“要不然，身上的伤我就自己来，你帮我包扎一下尾巴……”
“可以。”拾九挑眉。
她倒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看看这“胖狐狸”究竟藏了多少条尾巴。
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尾巴的数量代表着资质与血统。
九尾狐很特别，尾巴会随着魂魄的成长逐渐增多，而尾巴最初的数量，就决定着最终能增加到多少。
她出生时是五尾，现在修炼至六尾，以后最多修炼到八尾，但更大的可能是终生止步于此。
天地灵气衰微，魂魄成长更加困难，资质的重要性就体现了出来。
李皓清扶着床爬起身，站起来，与对方平静的眼神对上……
他不禁咽了咽唾沫，这种事情他也是头一回干，总感觉有些不太…不太合适……听说坊间有这么个行当吧，来钱挺快的，但他以前就算再落魄，也拉不下脸干那种活。
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多，只是疗伤而已！
他先把最外边的薄长袍脱掉，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再小心翼翼地将尾巴从身后抽出来……
这种为妖族特制的长裤，裤腰很高，偏上一点的位置有个可伸缩的裤洞。
他第一次穿的时候非常不适应，总感觉尾巴给勒着。
“把尾巴都拿出来，”拾九轻咬下唇，神色凝重，“检查一下，万一有暗伤……”
“行吧……多谢姑娘。”
拾九的呼吸不由加重，她已经看到了七条尾巴，但又见李皓清长裤略微鼓胀，显然还藏着其他尾巴，这难道意味着……八尾！？
难以置信……
她下意识排除了九尾的可能。
九尾实在太稀少，就连青丘山也一千多年没出现过“真正的九尾狐”了。
如果是未成长的八尾，那岂不是有可能变成九尾！？而即使是成长过的八尾，在青丘山也算得上是屈指可数的天才。
然而，就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李皓清又伸出了两条尾巴。
“九尾……”拾九下意识嘀咕道。
一，二，三，四……八，九！？她又数了一遍，真的是九尾！
这怎么可能呢……她愣了半晌，又走上前去用手一条一条地扒着数。数到八尾，还剩一条，她呆笑一声。
“拾九姑娘……拾九姑娘？你在干嘛？”
“啊！没事！”
拾九连忙为他清洗伤口，然后拿起玉瓶，倒出粘稠的伤药涂上。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美妇人掀开了门帘。
她见到拾九和李皓清这般模样，不由得一愣，旋即媚笑道：“哎呀，打扰二位了，我还是另外寻个地方睡去吧。”
“玉娇？”
没等拾九说其他话，美妇人便已匆匆走了。
李皓清有些尴尬，琢磨着问道：“嘶——拾九姑娘，咱们的天赋神通就是那种火焰吗？为什么你会从火焰中出现？”
拾九没有回答他，手上动作依旧，过了大约好几息，才突然说道：“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李皓清愣了愣，“什么事？”
“你似乎完全不知道怎么战斗，也不会运用魂火，”她的声音变得低柔，“我可以教你，青丘山可以为你提供庇护。”
完全不知道怎么战斗……这说的也太过分了吧？
李皓清闻言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惊喜，因为这正合他意。
但他深知天上不会掉馅饼，深吸一口气，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不是什么难事，到秘境里找一样东西。”
“我的修为这么低……”
拾九打断他的话：“只有你能做到，你有九条尾巴。”
这和尾巴有什么关系？说起来，拾九好像只有六条尾巴……李皓清心中疑惑，“要找什么东西？”
“一件…宝物，你愿意么？”
“也不是不行，大家双赢嘛……”李皓清挠挠头，“没有生命危险吧？”
“你要是死了，谁把东西拿出来……”拾九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会教你如何自保。”
“那没问题，青丘山就是我的家！”
拾九长出一口气，“那你要立誓，保证不会背叛青丘山……”
李皓清一愣，“怎么立誓？”
话音刚落，拾九从身后扔了块玉牌过来，那玉牌通体翠绿，上有青丘二字。
这是……灵术的传承物？
“将灵力灌入其中，然后捏碎，青丘之誓是一次性的灵术。”
李皓清将玉牌捏在手里，心中却纠结了起来，这莫名其妙的灵术，自己学还是不学？
保证不会背叛青丘山，说的也太模糊了，万一哪天自己偷偷拔些药草……
拾九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声音清冷道：“违背誓言不会有惩罚，但整个青丘山都会知道你背叛了。”
这样啊，那还不是不能偷药草……
“怎么？不愿意？”
不知是否错觉，李皓清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身后传来，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当…当然愿意！”
大不了，以后变回人形躲得远远的，总不能算是背叛吧？
李皓清想通了，便试着按她所说，注入灵力，捏碎玉牌。
一阵清幽、冷冽的灵力散发出来，瞬间收敛进他的身体中，令他暂时失去了知觉，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
魂魄奇窍运转，那灵力化作一股携带玄秘信息的能量，流入他的某个奇窍中。
这是……中枢窍，青丘之誓。
这些天以来，李皓清对灵力越来越敏感。
一开始只是能辨别和察觉一些灵力，后来可以判断他人境界，如今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魂魄的一些变化。
“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李皓清心中暗道。
灵术占据中枢窍后，便立刻自动施展起来，抽取李皓清的部分灵力，将他的魂魄与天地遥遥缔结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李皓清睁开眼。
他正躺在床上，尾巴已经包扎起来，身上的伤也涂好了药，拾九则不知道去哪了。
总感觉被拉入了奇怪的团伙……
他暗自捏紧拳头，低声道：“虎妖……今日无故杀我，来日若再相见，我必杀之！”
李皓清没有睡觉，而是闭眼凝神，运起灵力，继续消化幽渊灵涎和养魂丹的药力。
灵力已经增长到化形三阶，还在缓慢地往上增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