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又把肚子吃的饱饱,实际上她只吃了一小块蛋糕,热牛奶只喝了一半剩下的半杯给了囚心,灵不需要吃食物,他们的本质是吸收了天地间神力的灵魂,说到底他们早已死亡。
这种存在的灵即便想吃东西都做不到,万事无绝对,灵也是有强弱之分,正像将军一样他的力量达到了“浊”,这是灵的实力分级。
可以从灵的外表判断灵的强弱,弱小的灵体会是透明仿佛幽魂,实力越强大灵体会越真实,将军的灵体是半透明处在“浊”的等级。
“浊”再往上是“凝”,从外表看和常人无异但没有实体就像水面倒影。
“凝”再往上为“实”,这个等级的灵无论从外表还是自身都和常人差不多,完全可以伪装成普通人,经验丰富的神裔也能被骗。
寒酥总会把吃剩下的食物交给囚心,她是个馋嘴猫看见好吃的食物肚子已经填满还是想吃,所以总会出现寒酥吃了一口的东西,这时候该囚心出场了。
一口喝掉寒酥剩下的半杯热牛奶,他嘴唇沾了一层白白的奶。
锦绣“小豆丁你这么贪吃早晚会胖成猪的。”
寒酥躺在囚心怀里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人家还在长身体呢,哪里像你已经停止发育了。”
锦绣挺起胸膛宏伟波澜的壮丽景色着实冲击人的精神。
“是啊,你那贫瘠如沙漠的身子确实该长长否则没有男人会喜欢你的,毕竟可爱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啊。”
寒酥深受打击,她最不能忍受的事情锦绣全说了,盯着锦绣那如金子一般闪耀的胸脯,寒酥甚是嫉妒。
她暗想到什么时候我也能那样,听说多吃木瓜有帮助,可是我吃了半年也没见增长。
欲哭无泪的时候囚心摸摸她的头发。
“这样就很好,我很喜欢。”
寒酥略有安慰,撒娇地抱住他。
李觅暗藏羡慕道“你们感情真好。”
她不止羡慕寒酥和囚心的关系也羡慕寒酥锦绣的关系,这样的友情李觅从来没得到过,从记事开始李觅的记忆中那些同龄人都离她十万八千里生怕与她有半点关系。
那些想要和她交朋友的同学都被他们的父母用害怕的眼神从李觅身边拽走,仿佛她是瘟神,她会给别人带去灾厄。
时间长久李觅也放弃了,她不再想去交朋友,她总是自己和自己玩耍,庄园里的佣人都夸赞她说这位大小姐很懂事很有教养。
没人清楚,她内心深处的孤独。
过家家一个人玩,跳皮筋一个人玩,躲猫猫也是一个人玩。
有时从山顶向下俯视能看见山下一群玩耍的同龄人,那里永远没有她的位置。然后王修出现了,她还清楚记得第一次见王修时对方脸上的无奈,那是不得不接手讨厌的事情的时候的表情。
对王修而言不耽误工作还要照顾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确实是让人讨厌。
锦绣“小豆丁你也十六岁了能不能别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撒娇,很恶心的!”
寒酥吐舌头“哼,你就是羡慕我,我偏要撒娇你也管不着。”
说罢,她故意气锦绣抱住囚心脖子像蛆一样扭来扭曲。
锦绣白眼道“幼稚!”
转回视线看见锦团正傻兮兮地笑。
“那个我也可以……”
锦绣抬手敲他脑袋“可以你个头啊!”
锦团被打也不敢多说,委屈巴巴缩起来。
有人敲门道“请问是王修家吗,我来接大小姐回去。”
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笑容和煦很是英俊,他带着一顶滑稽可笑的高帽子好像魔术师,穿着一身侍者的礼服,白净脸上不见一点胡茬,鬓角修的整齐,白手套干净无垢。
青年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他站姿挺拔,看见屋内男男女女他微笑颔首向他们打招呼。
“您们好,我来接大小姐回去。”
李觅抿嘴“我先走了,寒酥锦绣谢谢你们。”
寒酥还有些不舍,她和李觅接触时间不长却是喜欢李觅。
“李姐姐,我还能去看你吗。”
李觅“当然啦,等我婚礼那天请你们来参加。”
囚心眯起眼睛问门口的青年“李礼派来的契灵师呢。”
青年微笑回答“霍克尔大人就在车里。”
囚心“他怎么不来,不怕李觅再次遇到袭击?”
青年“霍克尔大人不需要露面也可以保护大小姐。”
囚心问李觅“你认识霍克尔?”
李觅“嗯,他就这个样子。”
囚心问青年“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摘下帽子彬彬有礼回答“我叫克柔。”
李觅“寒酥锦绣,你们要是不着急走明天来我家吧,我还要好好谢过你们的救命之恩,父亲也要感谢你们。”
锦绣略有迟疑,她还想去皇都给老皇帝除灵。
寒酥是无所谓因为她已经不想去皇都了,自从得知了王修朋友的消息之后,寒酥一心想着去找到那张除灵队的合影来证实父亲是否在其中。
寒酥“好啊,我会去锦绣也会去,李姐姐你要准备好多好多好吃的。”
锦绣“喂!别提我做决定啊。”
李觅“锦绣你不来吗。”
锦绣半迟疑道“还要看情况……”
李觅“父亲会感谢你们的,他一定会送给你们几万功勋来还你们的人情,父亲一向如此。”
锦绣听见几万功勋,几万……几万……
她半迟疑的态度立刻坚定“当然要去,不是为了什么感谢,我要看着小豆丁才行不然她又该闯祸了。”
寒酥也不在乎锦绣拿她当借口,她的心思也都在几万功勋上了。
寒酥甚至要流口水了,几万功勋是什么概念。
一功勋等于一金币,一金币等于十银币,一银币等于十铜币,工人一个月才挣五银币,几万功勋这是巨款。
自此离开丽莎老师开始游历,寒酥辛辛苦苦积攒功勋,要么追猎悬赏的怨灵,要么解决民众发布在教廷的求助,她为此吃尽了苦头。
曾经为了十几点功勋不眠不休守着猎物两天两夜,她这么拼命是因为对契灵师来说功勋不仅是钱还是特权和知名度。
初级契灵师能享受的特权很有限,只能是在一些特定的商铺有折扣或者乘车买票半价。
可是从中级开始,特权逐渐符合它的意思,比如可以免费吃住,免费乘车,免费购物等等。
若是成为高级那么就是名人了,哪怕是公爵地位的贵族也礼让三分奉为座上宾。
再往上则是最顶级的地位,教廷会赠予名为“绝”的称号,那代表了神裔的金字塔之巅,那是能被称为最强神裔的强者。
想要获得“绝”的称号不再只看功勋,整个阿雷亚大陆拥有这个称号的神裔不超过百人。
寒酥拼命赚取功勋不是想要特权,她只有很简单的目的。
如果她成了名人,甚至拥有了“绝”的称号那么她的名字一定会传遍整个阿雷亚大陆,那个时候是不是能让父亲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让他来找自己。
她如此期望,只希望自己的名字能传入不知所踪的父亲耳中让他知道女儿在找他。
功勋是消耗品,只花不挣坐吃山空,寒酥现在的实力只够她维持生活。
李觅很高兴她们能答应自己的要求,虽然和她们接触时间很短,李觅还是很高兴她们能来,因为这是她第一次邀请认识的人。
她第一次有了可以邀请的人。
她有些小激动“那我们说定了,你们明天一定要来啊谁反悔谁是小狗。”
寒酥连连点头好像叮叮当当砸钉子的锤头。
“一定一定,谁反悔谁是小狗!”
李觅“那我走了你们早些休息。”
克柔静静等着,他很有耐心,耐心十足仿佛等候猎物走入陷阱的猎人。
他伸出手来让李觅搭在自己手上。
“大小姐这边走。”
李觅临走时还回头对他们笑笑,那是很开心的笑。
“一定要来啊。”
门关。
王修感叹“她终于完成愿望了。”
寒酥眨巴大眼睛问“什么愿望。”
王修“她十八岁生日那天许下的愿望,希望有一天能邀请朋友去家里玩。”
锦绣“她……没有朋友吗?”
王修摇头“她的身份不会有朋友,若是没有遇见你们,她以后也不会有的,等她嫁入亲王家面对的只有勾心斗角了。”
锦团“好可怜啊,幸好我们不是生在那种家庭。”
锦绣偷偷瞪了哥哥一眼,低语“你什么意思,你喜欢我们孤儿的身份啊!”
锦团立刻否认“当然不是,我只是庆幸自己的人生没有被人制定计划那样定下来。”
他又傻嘿嘿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都无所谓啦。”
锦绣很烦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像个变态哥哥。
寒酥揉揉眼有些困了。
“锦绣我们去睡觉吧。”
囚心一直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时候他问王修。
“李家的司机年轻人多吗?”
王修没想到囚心会问这个,他仔细回想。
“嗯……好像不多吧,我认识的两个司机都是中年人有很丰富的驾驶经验以前在军队是运输兵。”
囚心“李家还有其他的司机吗?”
王修“好像还有一两个。”
囚心“克柔你是第一次见吧。”
“是的,可能是新招来的司机吧。”
囚心站在窗边脸上严肃的表情任谁都清楚他有心事。
王修“你怎么了,一脸担忧的样子啊。”
囚心“没什么也许是我想多了,克柔这个名字有些不太一样。”
盥洗室那边锦绣和寒酥又在吵架。
“小豆丁你别把牙膏挤得哪里都是啊!”
“我是不小心嘛,人家给你擦掉就是啦。”
“哎呀小豆丁,你把我衣服都弄湿啦。”
“大胸婆你事情好多啊,太矫情啦!”
“什么!你说我矫情?是谁三更半夜不睡觉只因为床单不是喜欢的颜色就闹来闹去,你比我矫情多啦。”
“大胸婆!”
“小豆丁!”
“大胸婆!”
“小豆丁!”
听她们二人吵架王修苦笑揉揉眉心。
“平时真是辛苦你们了,换了我是受不了。”
锦团拍拍胸膛“男子汉要胸怀天下,女人吵架这点事情算什么。”
王修又转头问囚心“方才你说克柔这个名字不太一样是什么意思。”
囚心“克柔在马卡尼克有乌鸦的意思,乌鸦在那边象征死亡。”
锦团“因为乌鸦是食腐动物它们成群出现的地方很可能有尸体。”
王修一笑了之“一个国家一个习俗,我们乌托就把乌鸦看做是吉祥的意思,据说是因为乌鸦曾经救过乌托的开国皇帝,乌托的乌也是出自这里。”
囚心不同意“王修你注意到克柔的虹膜了吗。”
王修还真没在意。
锦团“克柔的虹膜是橘黄色,他是有马卡尼克的血统。”
王修意外他没注意的事情这个少年竟然察觉了,若说囚心注意了不会给人惊讶的感觉,因为他时时刻刻都有一种无论他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人惊讶的气质。
锦团不一样,这是个给人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少年,他竟然能有如此细致的观察力着实把王修惊到了。
王修“嗯……也许是混血儿。”
寒酥和锦绣吵吵闹闹终于洗漱完,二人刚才还恶语相向,这时候又亲密起来,寒酥抱着锦绣的手臂摇晃看上去像一对感情深厚的姐妹。
王修暗叹,少女的心思真让人摸不透,转念想女人的心思更摸不透。
“好啦,两位姑娘在客房休息,我们三个大男人凑合一间房吧。”
锦团笑眯眯道“我们契约灵是不需要休息的,王大叔你一个人睡吧。”
王修颇有羡慕道“哎,那是很好啊,我要是也不需要休息就好了。”
囚心又突然问道“那个人皮邪灵怎么没有动静了,按照一般情况它应该会来报复。”
锦团“也许是害怕了呗,畏惧你这个禁忌之灵的厉害。”
锦团比划两下挥剑的动作。
王修“不来报复自然是好事。”
囚心呢喃道“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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