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东穿着一身休闲服坐在那,撇了撇四周,对施博文揶揄道:“自个在这逍遥也不知道叫上我,忒不够意思。”
施博文继续无声地吃着手里的羊肉串,几乎就当他是透明的。
一打啤酒‘嘭的’一下放在桌边,毛东掏出钱夹数了几张百钞递给老板,“这里结账。”
施博文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时不时地还喝几口酒,看见毛东把钱付了,他也没有阻拦。
半晌,他才缓缓道:“我不感激你,我只觉得我太特妈无能了。”
毛东眯眼看他,嗤笑,“你以为我是在帮你?我告诉你,错了。”
毛东站起身,指着施博文,“你要是不想让辛蕾继续半夜三更的自己一个人在大街上边哭边找你,你就他妈当没事人似的继续在这喝,谁也管不了!”
拿着啤酒的手堪堪僵在那,施博文惊诧道:“你说辛蕾?她在找我?”
施博文明显很意外,毛东鄙夷地看着他,不争气地骂道:“我一直觉得你有骨气,可今天这件事……施博文,你彻底让我觉得你他妈就是个窝囊废!不就是遇到了一点小波折么?你至于整的跟琼瑶电视剧似的在这装可怜?有意思吗!”
毛东拍着桌子就要走,施博文慌忙地起身拽住他的胳膊,“辛蕾现在在哪?”
“怎么,现在想起要关心人家了?”
见施博文很认真的表情,毛东甩掉他的手,点了一根烟,道:“梁桔陪着她,在我公寓里。”
梁桔第四次抽出一张纸巾递给辛蕾,安慰她,“放心吧,毛东一定会帮你找到他的。”
辛蕾低着头,双手紧紧绞着手里的纸巾,“他现在肯定不愿意看到我,他一直都不肯跟我讲任何事,什么事都自己担着。”
“你也知道,他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忽然成了这样……”梁桔倒了一杯温水给辛蕾,“我听毛东说施博文这个人自尊心很强,从小为了不让他父亲看扁16岁就自己出国打工。他从不轻易认输,更别提是在你面前了。”
“我知道,所以……只要他现在好好的,很安全,我也放心了。”
梁桔被她这话气笑,“你傻啊,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怎么样,你还怕他做傻事或者是被人抢了不成?施博文要是因为这点挫折就去做什么傻事,那我还就真瞧不起他了。”
两个人说话间,门口开门锁的声音一下就惊动了辛蕾,她不顾哭花的脸抬腿就朝门口跑去。
毛东开门一进屋就看见了她,还有她身后的梁桔。
“怎么样?”梁桔率先问道。
辛蕾一看见毛东身后没有一个人,心更是碎了一大半。
毛东却说:“他在楼下等你。”
本来心灰意冷的心情一下重燃,辛蕾睁大双眼看着毛东,“找到他了?”
“嗯。”毛东点点头。
梁桔上前搂住辛蕾,“洗把脸快下去吧,他要是看见你这样,铁定会更自责的。”
辛蕾急匆匆赶到楼下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施博文站在树下,不知盯着哪里走神,脚边的烟蒂已经积存了一小堆。
她发现,自从他离开施家以后,他的烟瘾变大了,老是喜欢站在角落抽着烟出神。
感觉眼眶发涩,辛蕾赶紧朝他走过去,施博文却失神的没有注意到她。
等她走近时,辛蕾才发现,施博文眼里浓厚的愧疚和自责几乎将他击溃。
他该有多大的担负和心事,才会变成这样。
他成熟了许多。
“对不起。”他对她说,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