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摸了一下嘴角,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有读到过一个人种,他们‘生活于沙土之中,皮肤干燥、貌如蜥蜴,体表无毛、双眼通红,有着精巧的冶炼和采矿的技术’,你有印象吗?”
吕稚名立马回答,“当然!这说的是南方的飒哈人,他们生活在南方广袤的沙漠里,所以生活习性也类似蜥蜴,会藏在沙子里……等等,难道…?”
听到刚才给自己带路的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吕稚名没有继续说下去。
老人再次轻轻地笑了几声。
“哈哈哈,是的,我们就是那飒哈人。但是你看,我像蜥蜴吗?我不过是有一对尖耳朵,皮肤颜色深一点、眼球发黄而已。和你读过的描述,不太一样吧?
至少,我看起来更像个……人类吧?”
吕稚名没有回答。
他感到自己多年以来学习的一切再次受到了质疑,他回想起了自己对于那些书中的内容产生一个又一个疑惑时的心情。
他变得有些心潮澎湃,但马上又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无以为报!’他突然喊道,‘无以为报’,这就是暗号。”
老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得愣了一下,但马上也回过了神。
他没有经过片刻的思考,马上就摆摆头示意旁边的那个人,
“第35号,你去拿一下。”那人应声离去,走向了房间的深处。
“你看,”老人接着说道,“我们这里目前保管着这么大的屋子,这么多的宝物。可是你目光所及之处却不会看到哪怕一张用来记录的纸,目的就是保管一切秘密。
人们常说‘这事我要一直带进坟墓里去’,你可以认为我们这儿就是消息的坟墓。这地下唯一的纸制品,除了一部分宝物以外,可能就是门卫们用来打发时间带进来的书本了。”
“但你却没有丝毫犹豫就说出了我的东西所在的位置,”吕稚名回道,
“难道你是提前查看好了?或者说你们又怎么处理这么多信息呢?”
老人又一次乐了,笑得胡子都在轻轻地抖动。
“哈哈哈哈哈,年轻人,这你就又不知道了吧。我们飒哈人天生就拥有良好的记忆力,而偶尔会有一些像我们这样绿色瞳孔的人则更是如此。”
他伸出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吕稚名这才注意到老人的太阳穴上镶嵌了一颗小小的、绿色的宝石。
“这藏宝阁里的一切信息,全都装在这脑子里啦。”
他放下手,看着吕稚名继续说道:“在这仲广的土地,很少能见到其他地方来的人,即便是在这涼安也不多。所以人们会产生误解也是自然。
仅仅是我们飒哈人就会按照瞳孔分成几个不同的族群,又怎么可能要求你们都分得清呢?”
在他说这番话的同时,刚才的带路人已经拿了一个木盒过来。
“说的有点多了,不过就算我们记得的东西再多,说到底我们不过是一群管理员而已。好了,这就是你要的东西,请你查看吧。
要拿走还是继续放在这里都由你决定,吕稚名先生。
作为参考,你的父亲吕勤终生没有来看过,祖父吕敬看了它很久——是真的非常、非常久——但最终没有拿走。现在,轮到你做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