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陆佰闻言,便努力回想起来,随后恍然道:“哦。。。你说战斗探测器啊,那个东西不能用于寻人啊,那玩意儿仅限于找到对我抱有敌意的战斗目标,当时是因为那人想杀我们才能感应到他的方位的。”
“是吗。”
丘盼雪将眼神移向别处:“那只能找其他的办法了。”
陆佰没接嘴,实际上对于他来说要找人办法还是有的,比如弄一堆肉芽寄生者出来,分分钟就能让整座水烟城布满他的眼线,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自认为还算是一个比较正派的男子,既然身为正派人士,所作所为自然也要符合正确的价值观,邪门歪道可不能乱搞。
而且他和丘盼雪不同,不是那种接了任务就急于完成走人的类型,所以他拥有相当良好的心态,有的是充裕的时间。
倘若在以往,陆佰现在估计会在某个山头上晒太阳睡大觉,觉得无聊了就去有人的地方转转,干点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活儿,顺带着用他现代的价值观将不合眼的事情批判一番,等到玩够了觉得无聊了,也就是他该走的时候。
也许在旁人眼里,陆佰的这种行为算是消极怠工,但他已经不是会操心多余的事的年纪了。
尽管偶尔还是会感到不愉快,但陆佰知道维护世界和平,惩奸除恶是件相当费心费力的事,放在年轻时陆佰大概还会觉得这种使命感放在肩上很是不错,然而这几年他已经被折腾得够呛,实在是没有心思再和罪恶势力作斗争了。
天底下这么多的坏种,这么多受苦的人,大概是救不过来的。
佛家老是说众生皆苦,这股话里大概也就是有种忙不过来的无奈,普渡众生?听上去就让人头大,陆佰自认为自己没这个能耐,要是有人想干这档子苦差事,那就让他去干吧。
想到这里,陆佰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瘦弱得可怜的小子,便眼神一翻向后仰去,然而他现在坐的并不是有靠背的椅子,所以差点翻倒在地。
“你在干嘛。”丘盼雪扭头瞥了他一眼。
“嗯,我在思考人生。”陆佰随口一答,随即又开始了废话环节:“盼雪妹妹,你没有这样的时刻么?每当想要放松自己的心灵之时,脑子里就会莫名浮现出一些问题,比如说人生啊,宇宙啊之类的东西。”
“没有。”
丘盼雪一本正经地回答:“那种东西难道不是太过于无聊才会想的事吗。”
“我怎么听你的话有种在指责我偷懒的意思?”
“你居然还有自觉啊,想法太多本就是因为不够忙碌,就像是电脑久了没工作就会息屏一样,你的脑子正是因为没有充分利用起来,才会做这些额外的事情。”
“哦!好精准的比喻!那照你这么说,电脑息屏时是在开小差咯?难道它是打开硬盘偷偷地在浏览里面的学习资料吗?”
“电脑才不会做那种下作的事。”
陆佰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欸?你居然能听懂么?我姑且还算是说得比较隐晦,难道盼雪妹妹也是那种表面冷酷实则阅历深厚的老司机么?”
丘盼雪冷哼一声:“怎么可能,虽然你很喜欢看这类的成人漫画,但是那只是为了满足你们这些宅男所虚构的幻想罢了,看来你是被其荼毒不浅,已经开始将妄想代入现实了。”
“不。。。你这番发言就已经暴露你的资历了。。。”
你这不是很懂嘛!
能作出如此精准的批判,怎么想都是在调查我的时候看过不少同类型的作品了吧!
陆佰想象着眼前的丘盼雪为了调查而正儿八经地翻阅各大名家的工口本的场面,居然从心底里浮现出一丝悸动。
啊,像是心底某个地方被挠了一下。
这他娘的。。。
难道就是所谓的心动的感觉!
虽说我所期待的并不是这种意义上的阅历深厚。。。但是。。。为何想象着这女人翻阅小黄书时面若冰霜的表情,我的胸口便如同小鹿乱撞!
“哦呼。”
随着想象一发不可收拾,心底汹涌如潮的情愫便再无法克制,于是陆佰捂住心口,无力地瘫倒在桌面上。
说起来有些难为情,但在刚刚那一瞬。。。我。。。Bokidesu。
奇怪的XP增加了!
面对陆佰好似心脏病发作的姿态,丘盼雪只是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身子,眼神变得越发淡漠,像是在注视着一只快要被污水淹死的鼻涕虫。
啊。。。就是这种鄙视的眼神,真是叫人欲罢不能。。。
正在陆佰全身都充斥着如同电击般的酥麻快感之时,窗外却不合时宜地敲起了铜锣,与之而来的还有突然喧哗起来的人声,直接将陆佰打回现实。
“干啥啊这么吵?”
陆佰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情况,试问当某天你家中无人,而你正欲和自己的左膀右臂来个深切交流以舒缓内心的疲惫之时,你的隔壁却突然传来了激烈无比的电钻穿墙之音,你仿佛能感受到那枚锐利的钻头在毫无前戏的情况下便一头嵌进逼仄缝隙之中的粗鲁,以至于迫使那面可怜的墙壁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嚎,整个过程生硬且艰涩,全无半点人类社会的柔情,简直使你联想起了封建时代受到压迫的可怜百姓,不禁为人类的命运扼腕叹息,而之前你心里所存有的那点旖旎遐思已经不知飞到了何处。。。
于是陆佰感到了愤怒。
他猛地掀开木制的窗户,像是猪笼城寨的包租婆那样气势汹汹地探出身子,大吼道:“吵什么!不用睡觉啊?!”
这一句,吼得字正腔圆,饱满有力,将那份被打扰之后所爆发出的愤意展现得淋漓尽致,如同春雷乍响,吸引了不少街头群众的注意力。
这其中就包括刚准备说话的马择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