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阳看了薛亦焕一眼说:“我们兄妹是逃难无意中来到这里的,外面的魔族妖族放火烧了我们的镇子,我们无处可去。”
老猎人见这少年有故事,就把酒递过去,让他喝上一口慢慢讲。
薛亦焕见了说:“哥哥,你还在长身体就不要喝酒了。”
易阳点头,吃了口肉。没有接过老猎人递过来的酒。
老猎人只好收回酒坛:“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外面游历,现在的十方界真真是乱了。”
薛亦焕问:“大叔去了哪里游历?”
“西长越,东兮於。还不知道你们两个毛孩都叫什么名字。”
“易阳。”
“薛亦焕。”
“你们不是兄妹吗?怎得异姓?”
易阳解释说:“大叔,我们是结拜的兄妹。”
“结拜的?”老猎人一笑,“哈哈哈,两个毛孩这么般配不结拜夫妻结拜兄妹,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薛亦焕脸一红,瞄了一眼哥哥易阳,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猎人不知道易阳已经父母双逝没有一个亲人了,易阳又救了薛亦焕的性命,薛亦焕才和易阳结拜的兄妹。对,还有吴培培。吴培培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易阳的性命,她才是易阳的心上人。
易阳没有解释,任由老猎人笑。
“两个毛孩有意思。”
天渐渐黑了。森林里再一次迎来幽深黑暗的长夜,百兽已经在低低的吼,开始不安分。老猎人喝桂花酿喝得脸色微红,如果不是他醺醺的身上散着酒气,可真像脸上抹了一层胭脂。火堆上的火苗已变得十分微弱,随着风微微飘移,燃着最后一点柴。
老猎人站起来说:“毛孩,今天就先这样,我去睡了。”
老猎人摇摇晃晃地去把麋鹿栓在一根树上,回头对易阳薛亦焕说:“毛孩,别趁我睡觉的时候动我的鹿。”
薛亦焕说:“你放心好了大叔,我和哥哥不会动你的鹿。你快去睡吧。”
老猎人喝个酒吃个肉在火堆旁一待就是很长时间。易阳只和他聊了一会天就离开到一块大石头上打坐,心里默诵不寂神诀修行。
薛亦焕后来去老猎人的木屋把自己和哥哥的物品都搬到新木屋,她见老猎人睡觉身上也没盖上什么,顺手把虎皮披风给他盖上。
别着了凉。
在新木屋里,易阳和薛亦焕对突然回来的老猎人还没有缓过神来,不太适应。他们聊了一会天,对于回来的老猎人毕竟这个地方是他的,以后要搞好关系才行,又比自己年长,自然是要把他当作长辈来对待。
半夜里易阳和薛亦焕听到响动,他们透过门缝看去,在微弱的月光下,老猎人出了木屋往森林的深处走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方便去了?
老猎人的这个举动很奇怪,易阳和薛亦焕都因为困惑久久不能入睡。老猎人去了很长时间才回来,他们见没有什么异样也都入了眠。
森林的一切都浸在了这幽深的黑暗里,不管色彩多么丰富的东西都淹没在这一摊黑水里,只有百兽的低吟在划破着这寂静,抗拒着幽深黑暗的阴森。
老猎人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他恍恍惚惚地出了木屋,看到薛亦焕在一块大石头上打坐吐纳。今个儿是个好天气,阳光披散在那姑娘的身上,这娇小的身子看起来像个精灵。周围没有什么声音,没有人声才是森林的原始状态。
老猎人看了看自己的麋鹿,它依旧被拴在树上没有什么变化,它在吃草,是薛亦焕给它弄得草吗?
老猎人从木屋里拿出了一把长刀,走到一块平滑的石头上磨刀。嘶嘶嘶的声音引起了薛亦焕的警觉,她看着老猎人磨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大叔你磨刀做什么?”薛亦焕好奇的问。
老猎人头也不抬的答:“宰鹿。”
“什么大叔,”薛亦焕惊着了,“你要杀鹿?”
“待会儿烤鹿肉吃。”老猎人淡淡的说,仿佛在他眼里这样事很寻常,经常干。
薛亦焕看了一眼麋鹿,它吃着草,身子又是那么羸弱。她说:“不行大叔,你能不能不杀这鹿,它还这么小。”
老猎人停下磨刀看着薛亦焕说:“女娃娃就是心肠软,这麋鹿的肉可比猪肉好吃多了。”
“可是,它还这么小。”
老猎人瞪瞪眼:“管它小不小,这个四不像,你对它咋这么多爱心。在这森林里还有老虎呢,老虎会因为你是弱小的人就不吃你吗?”
薛亦焕说:“大叔,麋鹿在十方界的地位可是很崇高的,它通神性,在上古时代麋鹿还是神的坐骑呢。”
老猎人呀了一声说:“这四不像的鹿还通神性啊,那更得宰了吃了。”
薛亦焕见老猎人不听劝阻,向新木屋唤道:“哥哥,哥哥。”
易阳走了出来。薛亦焕和他说自己喜欢那头麋鹿,可是猎人要杀了它。
易阳明白。妹妹是要自己救麋鹿的命。
易阳来到老猎人身边说:“大叔,你看你那木屋上挂着很多风干的猪肉,你想吃多少吃多少。这麋鹿你送给我妹妹怎么样?”
“你说送就送啊,这麋鹿是我大老远的牵回来的,你说送?”
老猎人瞪他,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易阳见一大堆风干的猪肉不能打动他,看向薛亦焕问:“焕焕,你还有酒吗?”
薛亦焕忙点头说:“有呢哥哥,三坛。”
易阳再次看着老猎人:“大叔,风干的猪肉加三坛百年的桂花酿换麋鹿,怎么样大叔?”
老猎人没有说话,心里盘算着这买卖划不划算,不过那百年桂花酿真的很好喝。
吧啦一声响。薛亦焕突然摔了一坛百年桂花酿。可惊着了易阳和老猎人。
薛亦焕说:“大叔,你再不答应的话这百年的桂花酿可只有一坛了哦,这森林里没有酒喝得多寂寞啊。反正呢我和哥哥都在长身体,不喝酒。大叔你就不行了哦。”
老猎人气得脸上抽搐,那么好喝的百年桂花酿啊,说摔就摔啊。他见薛亦焕晃了晃手上提着的第二坛百年桂花酿,自己再不答应她就摔了。
“好好好,两个毛孩你们狠!酒给我。”
薛亦焕说:“大叔早点答应多好,你看看这坛百年桂花酿就这么白白的摔了,多可惜。”
老猎人对薛亦焕频频翻白眼,心里气恼。这女娃娃够狠的啊。
薛亦焕不心疼酒,哪怕这是百年的桂花酿。心疼酒的是老猎人,也不是易阳和薛亦焕心狠,是他对酒太嗜而又太杀生。
易阳牵了麋鹿带到新木屋的侧方,拴在树上。
薛亦焕已经把剩下的两坛百年桂花酿给了老猎人,他抱了两坛酒去放木屋。
老猎人从木屋里出来,手里提着磨好的刀向森林的深处走去。
薛亦焕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声问:“大叔你去做什么?”
老猎人头也不回的反问:“我是猎人,你说我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