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问“何为人世?”
“千山,万水,历悲欢。”
“可否具体?”“你来,我往,皆过客。”
“可否再具体?”
“终不成双。”
正文
玉碎宫:
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母妃,阿憶的笈礼还要多久呀?”声旁的一位执针线妇人,仪静体闲,两颊融融,眉眼弯弯之间尽是温柔可亲。细声道来:“阿憶可是心急了,女子十有五年而笄,仔细算来阿憶的笈礼还有小半年,不过是得好好开始准备了。”
瓦全宫内就这两位主子,寒来暑往相依为伴。
承德十七年,黔州知府大人送女选秀,因其女文静姝秀外慧中,被当朝皇帝选中,位才人,居瓦全宫,承宠一时,封文贵人,来年冬天诞下皇帝第七女,取名孟西洲,字一憶。皇帝龙悦,文贵人又封文嫔。可不知何故,自此文嫔时长称病,皇帝也便只是想起时来看看,文嫔从此退居,专心抚养七公主。
承德二十一年,瓦全宫外:
孟西洲正在欢快地奔向合欢树,她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英气澄塘、却神态悠闲、那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眉眼之前也随了些文嫔的温婉。
左脚踝骨处的五彩玲珑随着轻盈的步伐来回响动个不停,身穿粉藕色交领襦裙,裙延处用金丝绒绣有精致的吉祥云团,两袖及双领处袖有栩栩如生的百灵鸟,显出小女儿家的机灵可爱,细腕戴着今年皇帝赏赐的镂金菱花玉镯,耳戴红翡翠滴珠耳环,头梳女儿家未出阁的垂鬟分肖髻,再插上一双云脚珍珠卷须簪,与一株白银缠丝小花。
阳光稀疏透过树枝落下,合欢树下的孟西洲坐在秋千上,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可人的样子,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身子轻轻摆动,长裙缓缓散开。哼着小曲,好不惬意般。果真是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
合欢花美,形似绒球,清香袭人;叶奇,日落而合,日出而开,花叶清奇,绿荫如伞,叶纤细似羽,绿荫如伞,雄蕊花丝犹如缕状,半白半红,红花成簇,秀美别致。是孟西洲最爱之花
悠哉悠哉地荡了秋千,突然孟西洲身边的奴婢遥谷来报,恪靖公主往瓦全宫来了。
恪靖公主,当今皇后娘娘的嫡长女,名孟维桢,五岁时皇帝便亲赐封号为恪靖。
只见一窈窕女子,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白色锦云绣鞋踏进门槛进来,百合髻上插了一对珊瑚珠排串步摇与烧蓝镶金花细,耳戴景泰蓝红珊瑚耳环,身穿鹅黄绡翠纹裙,手挽屺罗翠软纱,再套金镶玉手镯,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款款而来。不愧是皇后亲自调教出来的滴公主。
自小孟维桢便与孟西洲一见如故,亲密无间,什么推心置腹的话都说。
孟维桢一来,西洲便站起身来欠身,打趣的说到:“恪靖公主,您是大忙人,怎么今个想起来碎玉宫了。”孟维桢无奈的笑笑,上前亲昵地拉住西洲的玉手,耐心地说:“好妹妹你就放过姐姐我吧,最近几日实在抽不了身,父皇龙寿将至,母妃要我跟着打点宫中宴会事宜,好让我学学当家主母怎么做。”西洲听这一袭话,瞬间来劲。赶忙问:“当家主母,姐姐可是好事将临,是谁家俏公子?”西洲越问越激动。孟维桢脸红微微嗔怒道:“说什么呢?真该叫文嫔娘娘好好再管教你。”说着,还用纤手轻轻打了下西洲的头,西洲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孟维桢,把下人们去都吩咐下去,把孟维桢轻拉移步到一旁的石凳上坐着问:“姐姐,终身大事可不得马虎,你好好与我说说,皇后娘娘是怎么想的,我也好给你参量一下。”孟维桢平静一下说到:“想必你也知道,我朝大胜北方倭寇,大军不日将会回京,此次带军的是大将军与安康大长公主之子宋瑾熠,身世不凡,家风良好,人品端正,此次又立下大功,父皇母后的意思是想给我与宋瑾熠赐婚。”孟维桢越说越小声,嘴角微微上扬,两颊侧微微红晕,难得表现出小女子家的憨厚娇艳样。西洲一看也便明了她的好姐姐的那点少女心思,忍俊不禁道:“听说父皇已封他为镇北将军,少年得意时节,好不风光,不过听说他被人赞许的是此次行军打仗,他拒绝了好多富家子弟,尽选了新兴的寒门子弟,想必是个为人好的。”孟维桢眉眼越听越是崇拜,西洲笑着轻轻扶眉。
孟维桢好奇地问:“西洲,你可有心上人?”西洲一听,呆呆地摇摇头。孟维桢又问:“那你想嫁给什么样的人?我让母后给你留意朝中的好男儿。”西洲想一想缓缓说到:“我还不知道,只希望那人对我好,对母亲好,能一生一世都护着我。”
孟维桢说西洲傻。其实西洲知道:皇室儿女的婚姻不由自己。既然食用皆于民供,享世间荣华富贵,自然有些事是不由自己,不过还是希望能像孟维桢那般能嫁给心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