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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所有的一切开始改变

在莱茵哈鲁特家里学习了两天的所谓骑士礼仪,傍晚,零一脸憔悴的走出房间来到餐厅准备享用晚餐,碰到了无精打采的菲鲁特,至少两个人在对学习不感兴趣的东西时毫无动力这一点达成了共识,相顾无言,两个人并没有说话,在饭桌上一个一脸无奈一个一脸幽怨的吃着饭,莱茵哈鲁特看到这种状态的两个人感觉有些有趣,随后静悄悄的吃完饭,毫无交流的三人各自分开。

“已经是第四次世界重置了吗,也就是说斯巴鲁这一次在罗兹瓦尔府邸起码死掉了三次。”

躺在床上毫无干劲的零飘散着思维,每一次世界重置的时间都不一样,有时候是两天,有时候是三天,这一次是四天,然而这次王城之行对于零来说收获颇丰,所以每一次零都完全遵照着最好的结果行事,理所当然的,戏耍莱茵哈鲁特的事情没有再次发生,他在莱茵哈鲁特的眼中是一个完全符合骑士精神的人。

“根据我那模糊的记忆来看,这一次斯巴鲁可以通关了吧。”

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终于不再需要面对重复重复再重复的学习生涯,跟着莱茵哈鲁特去宫廷里近卫骑士队进行骑士的授勋仪式正式成为一名骑士。

零很佩服菜月昴,毫无疑问的,他们是朋友,如果零跟在他身边,足以保证菜月昴的人生不会那么惨烈,然而至少有一点零的记忆是清晰的,菜月昴真正认清自己的时机是在王选篇中经历数次惨死之后面对蕾姆的告白。这次事件对于菜月昴来说太过重要,即使说是他人生中的蜕变也不为过,毕竟是他自己选择的帮助爱蜜莉雅从王选中胜出这条荆棘的路,这是他的执念,而没有成熟起来的菜月昴连站在爱蜜莉雅身边的资格都没有,零当然不会去干涉。

夜晚,悄无声息的过去,朝阳如往常般升起。

“零,你让我留意的罗兹瓦尔府邸有些新的消息。”

莱茵哈鲁特来到零的房间门前。

“进来吧,我已经起来了。”

因为这几天要学习骑士礼仪,所以零起的比较早,

“早安,莱茵哈鲁特,这么早过来不知道是什么消息。”

看着进来之后开始沉默的莱茵哈鲁特,零有些不好的预感。

“昨天晚上梅札斯领地内的阿拉姆村遭受魔兽入侵,罗兹瓦尔府邸的一个食客杀死了一个女仆,裹挟着另外一个女仆不知所踪,阿拉姆村死伤惨重。”

这样的坏消息让身为骑士的莱茵哈鲁特有些不适,莱茵哈鲁特讨厌着一切犯罪行为,惋惜所有无辜生命的逝去。

“怎么可能,你在开什么玩笑?不会是假消息吧?”

听到这个消息的零非常的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莱茵哈鲁特。

即使是模糊的记忆零依然记得罗兹瓦尔可是王城首席宫廷魔导士,有着魔导的加护,可以使用所有属性的顶级魔法,可以一人团灭一支军队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零不知道的是,罗兹瓦尔根据睿智之书副本所给的提示,坚信只要屠龙并拿到龙之血,就能复活老师强欲魔女艾姬多娜。从睿智之书处得知菜月昴被一位魔女从其它世界传送到这个世界、拥有改变世界的能力,能够用以帮助老师复活,所以他坚信着只有完全按照睿智之书的指示才能达成自己的夙愿。

他解散了边境府邸的所有军队和佣人,只留下了拉姆和蕾姆维持府邸的正常运转,为了窥视菜月昴改变世界的力量的真相,他策划了一系列的计划直接或者间接的导致了菜月昴数次惨死,然而他玩脱了。

“我已经确认过了,消息属实,过不了多久整个王城都会传遍吧。”

罗兹瓦尔是爱蜜莉雅参加王选的支持者,作为对手的其他王选候选人会大肆宣传他的无能打击爱蜜莉雅的声望是理所当然的。

爱蜜莉雅是王选候选人的身份即将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莱茵哈鲁特,帮我准备龙车,我必须得过去才行,菜月昴和爱蜜莉雅都是我的朋友,发生这样的事我无法坐视不理,拜托了。”

此刻的零心乱如麻,暴走的剧情让他非常的迷茫。

难道是蝴蝶效应?可是他怎么都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在这个异世界,菜月昴看起来坚强果敢,为了爱蜜莉雅拼尽全力,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但是不断的在痛苦和恐惧中挣扎,孤独的轮回,他的神经有多么脆弱只有他自己知道,无论他为了爱蜜莉雅多么努力,只要死去,所有的一切瞬间消散,周围没有人记得曾经的一切,压死骆驼的永远是最后一根稻草,可能一念之间世界就走向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零本意是为了菜月昴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所以在艾尔莎事件中菜月昴没有受伤,在罗兹瓦尔府邸第二天醒来的时间点不一样,他并未一个人跑到贝蒂的禁书库里,所以在死亡回归之后贝蒂不认识他。

拉姆和蕾姆也没有在这个时间点进入他的房间,当然也没有机会看到菜月昴睡梦中的无助和恐惧而拉住他的双手给予他温暖和安慰。

这一次的死亡回归之后,蕾姆因为魔兽使梅丽的咒术而死去的时候,他不认为身为陌生人的贝蒂会帮助他,他能想到的只有之前被拉姆和蕾姆杀死的恐惧,选择了怯弱的逃跑,然后在拉姆的追杀中彻底坏掉了。

“我马上帮你安排,不过这次我无法和你一起去真的很抱歉。”

毕竟涉及到了另外一位王选候选人,作为菲鲁特的亲随骑士确实不适合贸然靠近罗兹瓦尔的领地,莱茵哈鲁特因为帮不上零的忙而无奈。

“啊,这样就好了,谢谢你了,莱茵哈鲁特。”

结束谈话后的两人迅速离去。

零趁着莱茵哈鲁特帮他准备龙车的时间走向菲鲁特的房间和她说明情况然后道别。

“那么,菲鲁特,我走了,要乖乖听话。”

“什么嘛,说的我和小孩子一样,早点回来。”

零乘上了莱茵哈鲁特帮他准备的龙车,在车夫的驱使下向着梅札斯领地疾驰而去。

.....................................................

时间线退回到前一天的晚上。

森林里,怯弱逃离的菜月昴不断的向前奔跑着,想要离开这个让他痛苦不堪的地方。

想要去追菜月昴的拉姆被贝蒂拦住了,大概是因为愤怒而导致的理智崩塌,她不管不顾的使用着魔力凝聚出风刃朝着贝蒂进行攻击,毕竟失去了自己的独角,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贝蒂的封锁,直到罗兹瓦尔出手相助,她才有机会脱身。

即使贝蒂说过了蕾姆的死和菜月昴无关,但是她必须追上去,因为菜月昴逃走了,若他真的一无所知,就根本没有逃走的必要,她必须要知道雷姆死亡的真相。

两个鬼族的双胞胎少女从鬼族灭族之后在罗兹瓦尔府邸相依为命,两人相互视对方为人生中不可或缺的存在,就如灵魂和肉体一般,缺一不可,失去任何一个都不算活着。

直到深夜,利用鬼族的秘术‘千里眼’借助森林里其它魔兽和动物的视野,拉姆终于追踪到了菜月昴。

“绝对要杀了你。”

从背后传来泣血的尖叫。

“呼呲呼呲。”

经过一晚上的逃亡,菜月昴膝盖发软,肺部像要炸开一样喘着粗气,当他听到身后那充满着悲痛和怨恨的怒吼时,终于到达了极限摔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摔倒在地的菜月昴被拉姆骑在身上掐着脖子。

菜月昴已然陷入了绝望,回想起了第一次中了诅咒在睡梦中死去,第二次在诅咒发作即将衰弱而死时被蕾姆判断为奸细残忍的用流星锤砸碎了脑子,第三次想要查清诅咒的真相,解除隐藏在罗兹瓦尔府邸周边的威胁,结果被蕾姆追上对自己严刑逼供,逼迫自己说出根本不存在的幕后黑手,最后被拉姆的风刃切碎。

自己所有行为明明是为了帮助她们,然而换来的却是一次一次一次一次的误解,被折磨,被杀死,每一次的重新来过,所面对的都是她们一无所知的脸,恐惧到恶心,恶心到想吐。

这次的逃离辜负了爱蜜莉雅的信任,因为禁制他无法说出死亡回归,所以他什么都说不出来,无论是爱蜜莉雅还是帕克,大概都已经无法再信任顽固不愿开口的菜月昴吧。

菜月昴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

看着骑在自己身上扭曲着脸庞,血红的眼睛愤怒的瞪着自己的少女,就这样结束吧,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不断的拍打着少女的手臂,扭曲着身体,双眼因大脑的缺氧而翻白,喉咙发出无助的声音,无边的痛苦在身体上肆虐着,并非菜月昴对活下去还有期望,只是身体上的求生欲望本能的进行挣扎而已。

嘴角发出微笑,嘲笑着自己的天真和愚蠢,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种下场,菜月昴厌恶着自己的丑陋,厌恶着这个世界,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错,那么,错的,是这个世界。

“有什么好笑的。”

拉姆发出如冰冷的声音,像在询问着,又像在发泄着。

她当然明白这是迁怒,即使杀死了菜月昴,蕾姆也不会活过来,或许是突然间想起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愤怒逐渐消散,只要想到以后会活在没有蕾姆的世界里,恐惧,不知所措,麻木,好像连心痛这种感觉都已经消失掉了。

经历了和贝蒂的战斗,然后又不管不顾的追踪了菜月昴一整夜,身上的魔力消耗殆尽,掐着菜月昴脖子上的手略微松弛。

连思考都已经放弃了的菜月昴本能的抓起手边上的石头一下砸在拉姆的头上,少女向左倾倒在地,鲜血顺着额头流淌在地面上。

窒息感瞬间消失,疯狂的呼吸着氧气的菜月昴从地上坐起来,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脖子被勒出来的恐怖伤痕,看向旁边倒在地上的纤弱少女,举起手边的石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女,她的眼睛,不再愤怒,不再憎恨,不再疯狂,平淡的宛如失去了高光。

他明白此刻的红发少女就如自己一般,想要平静的离开这个世界,死亡就是唯一的救赎。

随后,菜月昴丢下了手中让他无比安心的石头,背起了瘦弱的红发少女,消失在道路尽头,只留下了地上鲜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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