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餐以后,心情有些复杂的零和爱蜜莉雅打了声招呼一个人来到阿拉姆村,村子和罗兹瓦尔府邸并不远,大概只需要十五分钟的时间就能到达,在村子外围随意的走着排解自己心里的压抑。
大人们在热火朝天的干活,小孩子们在跑来跑去欢笑不断,整个村子散发着温馨的气味,大概是把之前的事全部当成了噩梦吧。
“还真是坚强啊。”
零有些感慨着,人类的适应能力还真的是很可怕,即使在这里半个月前还是人间地狱一样的惨状,但是现在,再次充满着生机和欢乐。
“大哥哥,你是伯爵府里的客人吗?”
眼前女孩大概十二岁,茶色头发上别着一个很大的蝴蝶结,来到零的身边怯怯的问道。
“如果你说的伯爵府是上面那个很大的宅邸,那么我是那里的客人就没错了。”
零用手指指着罗兹瓦尔府邸的方向。
“我叫佩特拉,佩特拉·莱特,好像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大哥哥你呢。”
茶发少女大概是有些紧张,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脸颊。
“我叫零哦,只是这个名字,大哥哥我是在十四天前来到伯爵府的,但是今天是第一次从宅子里出来。”
零微微弯下腰,使自己的视线和对方持平,露出温和的微笑做出自我介绍。
“原来是奇迹之日那天吗,大哥哥还真是我们村里的福星呢。”
虽然大人们都说着之前的事都只是一场噩梦,但那不过是心里安慰而已,很多人心里都清楚怎么回事,但都默契的没有说出来,最后一致决定把那一天称为奇迹之日,当成村里特有的节日。
“佩特拉,可以直接这样叫你吧,村里现在怎么样了?”
零直起身慢慢的向旁边的草地走去。
“还好啦,就是有些乡亲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大人们说可能是离开了。”
少女背着手一跳一跳的跟在零的身后。
“或许以后听到村子重建的消息会跑回来的吧,佩特拉,不用太担心哦。”
走到草地边缘,缓缓的坐下去,善意的安慰着佩特拉。
零猜测那些消失的村民大概是真的死掉了,他的能力逆转个体时间的条件是有着个体的存在,如果一开始就被魔兽吃的干干净净,他的能力也没办法起作用。
“嗯,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天真的少女以坚定的口吻说完这句话,也随意的坐在零的身边。
“佩特拉,佩特拉,你旁边的大哥哥是谁啊。”
几个在附近玩闹的孩子看到佩特拉和零坐在一起,也迅速的围过来。
“我叫零哦,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呢?”
看着旁边脏兮兮的孩子们,零的心情渐渐好转,耐心温和的做出自我介绍,天真可爱的孩子果然很容易感染别人情绪。
“大哥哥好温柔好帅呢,我以后也要像大哥哥这样。”
“我也是,我也是。”
“那我长大以后就嫁给大哥哥好了。”
“哎?你不是说以后要嫁给我的吗?”
“可是你没有大哥哥帅气呢。”
在村子旁边的草地上,零听着孩子们天真的话语,诉说着各自的梦想,叽叽喳喳的喧闹中,时间慢慢的流逝。
太阳即将落山,孩子们被各自的大人们呼唤着回家,零也和他们告别,并且答应下次再来他们村子做客。
“再见了,佩特拉。”
看着眼前的少女,零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嗯,再见了大哥哥,约好了下次再来看佩特拉哦。”
夕阳拉着茶法少女的影子,橘色的光辉映照在她烂漫的笑脸上。
“噗呲。”
在零的眼前,少女脖子上被切开的伤口彪出鲜红的血液,洒在他的脸上,瘦弱的身影缓缓倒下,脸上的笑容就此定格。
零看向眼前的黑影,伸出双手用力的揉着自己脸,手上沾满了温热的血液。
黑影抓住这个机会一刀切向零的脖子,“叮”的一声,短刀断成两截,零伸出左手抓住黑影的脖子,看着眼前的黑影。
“知道吗,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之前,我一直都把自己当成无害的普通人,我接受过社会主义的教育,有着正常的三观,我从未想过夺走其它人的生命,即使是坏人,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双手粘上血迹。”
平静的话语,没有在乎眼前这个在自己手上挣扎的黑影是否能听懂,只是在这样诉说着。
“懦弱也好,逃避也罢,事实上我总在想着能力所能及的帮助别人,其实我明白,我只是在自我满足而已。”
抬起自己的右手,握住自己的拳头。
“是的,没有在乎过别人的感受,自说自话,自以为是,最后想着我已经在尽力做到最好了,所以我可以问心无愧。”
对着眼前剧烈挣扎的黑影一拳轰出,看起来普通的拳头裹挟着巨大的力量将眼前的人影撕碎成肉块,零的身体在献血和肉块的喷洒下宛如恶鬼一般。
“没有负责到底的觉悟却贸然靠近她人,这样的我,还真是卑劣啊。”
转身看向周围仿佛瞬移一般出现的几十个黑影。
如邪恶宗教一样统一穿着黑色样式的法衣,带着头套,手上拿着制式短刀。
“哦呀,原来如此。”
人群散开,一名瘦骨嶙峋的身影,缓慢的踏着脚步走到黑影的前面。
他的个头和零差不多,深绿色的头发干枯的就像干草一样,皮包骨的脸上有着一双绽放疯狂异彩的双眸。
“这可真是,挺有意思的呢。”
男子看着零的身影,将手指放进嘴巴里,用臼齿磨碎放进嘴里的手指。
“你该不会,是傲慢吧?”
嘴角挂着血肉,没有介意烂掉的的在流淌着血液的手指,做出发问。
“魔女教吗?”
零没有理会眼前这个疯狂的人。
“对喔,这么说来我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实在是太失礼了。”
就好像真的在道歉一样,男子的脸上露出不详的微笑。
“我是魔女教的大罪司教,掌管‘怠惰’的贝特鲁吉乌斯·罗曼尼康帝。”
缓慢又恭敬的弯曲腰杆,报上自己的姓名。
“我现在心情很差,所以,抱歉了,能不能请你,去死一死呢?”
礼貌的说出‘请’字,然后握住拳头。
“所以,我的名字告诉你也没有意义,就不做自我介绍了。”
一拳挥出,庞大的力量在空气中传递,向着贝特鲁吉乌斯挤压而去。
贝特鲁吉乌斯控制着身后的十几只巨大的不可视之手缠绕在一起抵挡在身前,随后拳头所带来的力量和不可视之手产生碰撞,空气中出现了一丝的停顿,随后拳头的力量将不可视之手摧枯拉朽般的击溃,连带着贝特鲁吉乌斯也在这一拳的力量之下直接死亡,破烂的尸体摔在地面上。
周围的魔女教徒无动于衷,依然和之前一样如野兽般紧紧的盯着零。
“我是‘手指’,我是回报宠爱之人,遵循着福音书的指示执行试炼,我是如此的勤勉,回报着包围着我的爱意,啊啊,啊啊,你是,怠惰吗?”
零的目光转向周围的魔女教徒,其中的一个魔女教徒突然歪歪扭扭的向前走来,挥舞着双手,癫狂的咆哮着,说着奇特的言语。
“我大概记得,你可以在自己事先所准备的‘手指’身上复活对吧。”
零搜索着自己那模糊的记忆,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这样的事情?难道你也被爱着吗?不对,你的身上没有爱的味道,只有勤勉的我一直在被爱着,所以此时,现在,立刻,马上进行试炼吧。”
眼睛瞪大到眼球要掉到地上的地步,狂乱的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然后举起右手向其它魔女教徒做出指示。
周围的魔女教徒瞬间散开冲向不远处的村子,随后惨叫声传来。
就在贝特鲁吉乌斯举起右手的一瞬间,被魔女赐予的权能‘不可视之手’化为无形的力量向零轰然袭来,零瞬间被强大的力量击飞砸向地面,地上飘散起浓厚的尘土,遮蔽了怠惰的视线。
毫发无伤的零站起身,并没有选择再次攻击贝特鲁吉乌斯,而是奔向旁边的村子,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清理着袭向村民的魔女教徒。
看到目标,然后以爆发性的速度瞬间冲过去一拳击杀。
刚刚重建不久的阿拉姆村再次迎来磨难,村民死伤惨重。
“只剩下你了啊,你的‘手指’已经全灭,看来你的试炼已经失败了。”
零没有在意哭喊着的村民,把眼前所有的魔女教徒全部清理干净之后来到贝特鲁吉乌斯的面前。
“即使是‘不可视之手’也无法对你造成伤害,虽然非常不满,不服气,不愿意,不愉快,不合理,但是深受宠爱的我,会更加的勤勉,排除万难朝爱迈进。”
贝特鲁吉乌斯依然发出狂笑的声音,操控着‘不可视之手’对零展开了最后的攻击。
“那么,结束了,像你这样充满罪恶的偏执狂唯有死去才合理。”
做出这样的结束宣告,然后一拳击出,贝特鲁吉乌斯缓缓倒下。
零来到佩特拉的身边将她抱在怀里,血液的流失使她的皮肤看起来异常苍白,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抱歉,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再次受到了伤害。”
本来‘时空’的能力就不是这样使用的,对除自己以外的人有很大的限制,他只能将死去的人的身体恢复到死亡之前的状态,但是无法影响到精神层面,所以死去的人即使复活也不会忘记自己的死亡,即使复活了大概也会留下心理创伤吧。
零有些担心,犹豫着该不该直接复活这个自己颇有好感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