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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张家营斗争史6

强攻西伏落村虎口夺粮

一九四二年六月三十日九点情报员向驻张家营的八路军指挥部报告“有西佰章炮楼日军伪军一百五十多个敌人,全体出动要到各村去抢粮。”

日军大队长龟田说:“张家营有多少土八路?再派六十名皇军和一百名皇协军,到西伏落村强征军粮。皇军在村西边截击张家营的土八路,保护皇协军在村里催交小麦!”

西伏落村民在村东看到大队的敌人气势汹汹地来了。西伏落男人们拉着牛、牵着马,骡子、拽着驴往村北路上跑,妇女们和老人孩子们拿着要紧的东西,提着袍袱跟着跑。日伪军押着伪大乡长、伪村长喊着老百姓交小麦。青壮年的都跑了,只有一些上了年岁的老人实在跑不动的留在家里,有几个老头儿为了保住老命出来交小麦,有两个小脚老太太拿出了家中只剩不多的小麦。日伪军收不上小麦,伪军就进屋翻箱倒柜地找粮食,见粮食就抄就抢。

张家营村站岗放哨的民兵看到西伏落村的青壮年及妇女老少往北跑,断定敌人在西伏落收不到多少小麦。张荣耀书记跟身边的人说:“报告团长、营长咱们的八路军不能暴露身份,让战士马上換上老百姓的衣裳。”全村的抗日干部发动村民,快拿出衣服让战士穿上。村民很快拿出各式各样的衣裳,让八路军战士们换上了。同样都是土八路。定下暗号“追击”。

此时西伏落村有三百多个敌人,其中日本鬼子有五、六十个,在西伏落村西边。闵团长和高正民团长紧急商讨怎么打击敌人。两位团长做了如下的作战方案:张家营村武工队由钟大旦、杨光明带十名武装人员,周英、周小运带十名武工队员,刘红军、刘子青带十名武工队员。钟老趁、吳路尔、祝亚民、刘运玉带这村里的武装人员保护张营村。钟茂珍宁士勋和十七团第一连在张家营村通往西伏落村的水流沟大道上,钟茂珍和一排的战士负责把日本鬼子引诱出西伏落村。二排三排战士在西伏落村外的莊稼地里埋伏起来。由钟大旦配合十七团团长高正民带领建安三连全体战士埋伏在西伏落村的西南角。周英带领二连隐藏在西伏落的西北角。刘红军、刘子青带十名武工队员做向导带领十八团全体战士截击安国以北之敌,全体战士埋伏在大道的东、西两侧。中午开饭,吃饱喝好下午一点半各部分头到达指定地点。

钟茂珍、宁士勋带领十七团第一连的战士们来到西伏落村外,二排三排的战士埋伏在大道两边的庄稼地里。两点整,钟茂珍和宁士勋打响了此次战斗的第一枪。一排的战士也随着零零星星地放着枪以吸引日本鬼子。日本兵对张家营的土八路恨之入骨,狠不能把他们全杀光才解气。穷凶极恶的日本鬼子冲出村,架起机关枪、抱着冲锋枪、举起三八大盖猛地向着土八路打。日本鬼子冲出村一百米左右,钟茂珍举起手枪连打三枪,这是战斗打响的信号。埋伏在两边庄稼地里的二连,三连战士照准日本鬼子猛打。埋伏在西伏落各个角落的连队向着西伏落村里的敌人发起了总攻,立刻就歼灭了日本鬼子。正、副营长带领二连、冲进西伏落村。打得伪军有死有伤。我们的战士向着伪军大喊:“交枪不杀!”伪军大队长对部下说:“交枪吧,不交枪死伤更多了。”伪军把枪扔到地上,乖乖地举手投降。战士们把伪军的子弹、手榴弹全收拾起来。钟茂珍和宁士勋和一连的战士们打扫西伏落村西战场。共歼灭日本鬼子六十四个、缴获机关枪两挺、冲锋枪两支、手枪两把、长枪五十八支、子弹一千二百八十发、手枪子弹六十一发、手榴弹一百九十二个、钢盔六十四个、纱布十二卷、伤药一大瓶。我军战士轻伤五名,随时叫战士送回张家营治疗。

西伏落村里打死伪军二十六个、缴获长枪二十八支、子弹九千四百六十发、手枪子弹三百发、手榴弹六百九十个。

战斗结束了钟茂珍命令还活着的伪军都过来集合。经过这场战斗,日本鬼子全部被歼灭,除去被击毙的伪军,还剩下一百五十多个伪军,有几个腿被打伤的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脑袋被子弹擦破点皮的裹着纱布站到队里,这些伪军一个个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耷拉着脑袋。钟茂珍向伪军们训话:“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我们跟他们打了几年了,你们看到没有?我们的主要目标是消灭日本鬼子,你们是中国人,不要为日本鬼子卖命。谁要是一心为鬼子卖命,那几个被消灭的伪军就是你们的下场。”钟茂珍接着又说:“你们放下的枪,你们自己捡起来,拿着你们的枪还回到西佰章炮楼去。回去就跟你们的头儿说,子弹打完了,手榴弹也扔完了,打倒了好多土八路,我们就跑回来了。”伪大队长回话:“不敢不敢。”钟茂珍回答:“什么不敢,就照我说的办!”伪军们解散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枪,无精打采地回到西佰章炮楼。

宁士勋和十几名战士背着八名轻伤的战士回到张家营就治,顺便找书记派十辆大车,去西伏落村拉战利品和粮食。十辆大车来到了西伏落村,战士们兴高采烈地往车上装战利品和粮食。钟茂珍对一个车把式说:“你这辆车,什么都别装了,另有用处。”车把式心中纳闷,难道空着车回去?营长向着南方打出了三发红色信号弹。这信号就是战斗结束,全体战斗人员,全部撤退。

十名车把式赶着十辆大车走出了西伏落村,走出村西一百米以外,战士见到路边停放着二连、三连光荣牺牲的五名战士。战士们肃慕地把烈士的遗体抬上车,一起回到张家营村。

十八团闵团长和张荣耀书记正在和大家布置会场,主要有两个:一个是为牺牲的五名战士开追悼会,另一个是为这次战斗取得胜利开祝捷大会。

十几名战士为五名牺牲的战士脱去了征衣,用净水擦洗掉身上的血迹,擦洗净了全身,换上了一身新的八路军军装,在他们的遗体上盖上白布,把五名战士的遗体分别装入五口棺木内。

会场上足有六七百人,十七团十八团的战士整齐的排着队,盘着腿坐在地上。张家营的武工队员们也整齐地坐在另一边。周围有村里的抗日骨干和群众。在会场前边坐着的有十八团团长闵团长,十七团的团长高正民和张荣耀书记,以及主要的几位抗日领导干部。

闵团长致悼词:“同志们,乡亲们,我们中华民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小日本的野心就是强占中国,拿我们中国当做唐僧肉来吃掉我们,从地图上看,日本国的地图在太平洋上,只是一个又细又窄的长条,就像一条毒蛇一样,中国有句成语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办的到吗?”会场上人们大喊:“办不到”闵团长接着讲:“为了保卫祖国,为了保护我们中华民族,为了我们不做亡国奴,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园,也为了保住我们收获的粮食,在这次战斗中,我们的五名年轻的战士牺牲了,他们是为了中华民族牺牲的,他们是为了保护群众的利益和人民的生命财产,他们是为了把日寇狗强盗赶出中国去,而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他们的死重于泰山,死的光荣,死得壮烈,我们要记住他们的名字王小虎18岁、郭有志22岁、刘永生20岁、李强23岁、张保顺25岁、他们这么年轻就英勇地牺牲了,但是他们是我们的民族英雄!”

高正民团长带着大家高呼口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接着高正民发出口令“全体起立,立正,向烈士敬礼。”战士们脱帽行军礼。群众向牺牲的战士三鞠躬。礼毕,高正民又发出口令“默哀三分钟。”会场上一片肃穆。默哀毕高正民举起手枪向空中鸣了三枪,喊道“起灵”此时会场上禁不住的发出低声的哭泣声。众人们抬着五口棺材走向墓地。

留下来的干部和战士清点着战利品,把缴获的武器、弹药一一登记造册。从西伏落拉回来的粮食由钟老趁、吳路尔、祝亚民、刘运玉检查过称。小麦六千八百二十斤、谷子二千六百斤、小米八百五十七斤、高粱一千二百六十斤。

张家营村土八路全歼日本鬼子、打跑了伪军,夺回大批粮食,缴获大量的武器弹药,在西伏落村打了一个漂亮的大胜仗。周围村庄的干部和群众极大地鼓舞了大家的抗日情绪,要求抗日的热情高涨。其他村的共产党组织领导干部纷纷找到张家营村党支部和八路军指挥部:“我们不怕了,要向你们的武工队学习,我们也要组织起来打日本,团结起来打鬼子,就能最终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去。”

经过西伏落村的这场战斗,日伪军损兵折将,给敌人以沉重的打击,打掉了日本鬼子的嚣张气焰,日本鬼子和伪军龟缩在西佰章炮楼里,再也不敢轻易出动了。

西佰章炮楼的伪大队长,也就是上回在西伏落村战斗结束时,被张家营武工队和八路军放回去的伪军大队长,名叫吕来喜。从那次和八路军打了一仗,被俘虏,受教育,完全被感化了,不能为日本鬼子卖命了,要为乡亲们做点好事,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自己的乡亲。他从内心改邪归正了。

一九四二年七月二日一大早,西佰章炮楼的伪军大队长,吕来喜叫来伪大乡长吕连东通知他说:“皇军要咱们收粮食,你去东伏落村、小伏落村,让这两个村的村长,去村民家里收粮食。你带上我的两个兵陪你一起去。”吕来喜叫来两个小兵“栓子、柱子你们俩人跟吕乡长去通知吧。”栓子、柱子答应着跟着吕连东走出炮楼,来到东伏落村。先找到伪村长,伪大乡长吕连东对伪村长李春明说:“皇军上面通知,各村交粮食,三天后拉走,就麻烦你走一趟,挨家挨户说一声,栓子,你拿着那面锣,去跟村长到村里走一圈,通知一下。”李村长说“吕乡长你先坐下来歇歇脚喝点水,呆会儿我马上去通知。”吕连东回说:“不用了,公务在身,我还得去小伏落跑一趟,咱们回见了。”吕连东带着另一个伪军柱子去了小伏落村。

伪村长带着小兵栓子走出院子,穿着黄狗皮的栓子提着那面锣,一边走着,一面敲着,咣、咣“皇军有令,让大家交粮食啦!”村长李春明也跟着喊:“老乡们不要怕,皇协军不打老百姓,别跑了,给皇军交点粮食吧。”村里的乡亲们听到锣声响,纷纷走出来看个究竟。一看村长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黄狗皮的伪军,准没什么好事。还听说什么皇军不打老百姓。乡亲们纳闷了,伪军的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难道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往日里都是日本强盗进村就抢粮食,抓抗日干部、村民、枪毙,把头砍下来掛在树上,警示众人。村民们三、三、俩、俩的凑在一起议论猜疑,日本鬼子向来是杀人不眨眼。今天怎么了难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不管纳闷也好,猜疑也罢,看在吕连东乡长本乡本土的乡亲的面子上,大家就交点粮食也就是了。

当天下午伪大乡长吕连东就派人到张家营去报信。来到了村口站岗的武装民兵就问:“你是谁?干什么的?”来人回答:“我是赵建章,有事要找你们张书记。”站岗的刘老秋领着来人找到张荣耀书记,张书记一看是赵建章来了,高兴得不得了,“老赵你可好啊?真想你呀。”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请坐,先喝碗水。”张书记给他倒上一碗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赵建章说道:“伪大乡长让我送一个条子,在村里我没敢看,就送到你这儿来了,你快看吧。”赵建章亲热地和张书记握手告别,“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该走了,再见了。”张书记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小麦收好,中午吃完饭装车。你们二点以后三点以前,来四、五十人把粮车赶回张家营。”

张荣耀让钟茂珍通知指挥部领导和党支部委员来开会。全体人员到齐了,书记把纸条里的内容讲了一遍:“咱们分析研究一下,我还猜不透,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十八团团长闵天侠、十七团团长高正民和钟玺路、张学湖四个人研究分析。现在的情况是附近有杨村炮楼的敌人和娄庄村炮楼的敌人,杨村炮楼的敌人调不来,娄庄村炮楼的敌人能调来,那里的敌人有一百五十多人。西佰章炮楼的敌人上次被我们狠狠地揍了一顿,那里的日本鬼子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们是不敢出来了。闵天侠团长说“我说一下这次的作战按排吧,由我带着十八团一连、二连的战士到东伏落村外埋伏。由钟茂珍和周英带路,一连在村外东北角的庄稼地里埋伏,二连在村外东南角埋伏。看你们三人有什么意见?”“没意见”“那好,都换上老百姓的衣裳。暗号“大鹏”打这个大仗过过隐。张荣耀又安排“钟玺路,张学湖你们两位在家带领村里的民兵,武工队员负责保护张家营和全村村民。宁士勋、刘运玉给一连带路,吴路尔、赵景常给二连带路。十一点吃饭,下午一点半到达战场。”

正中午十八团两个连的战士来到东伏落村外,大部分村民正在歇晌,外面几乎看不见人。周英站在高处拿着望远镜往西佰章的方向看沒有发现敌情,又看看南北两边庄稼地里也没有动静。

两点钟钟茂珍和周英带领一连一排的战士进了村。两人叫车把式,把车赶往张家营。东伏落、小伏落两个村的车把式都把装着小麦的大车送到了张家营村。闵天侠团长朝天空打出了三发红色信号弹,全体土八路撤退。

回到张家营,祝亚民、祝亚平、叫来了十二个民兵卸车过秤。东伏落小麦一万三千五百斤,小伏落三千八百斤。祝亚民、祝亚平叫武装民兵把小麦装上大车送到保密粮仓。

土八路大闹三伏天、鬼子寝食难安

一九四三年农历六月三伏天,天有不测风云,天上飘来一块乌云就下场雨,气温又高,湿度又大,道路两旁的沟里、坑里、池塘里、都被水灌满了。玉米、高梁、谷子这时长得更快,这就是青纱帐,是我们打击敌人的好战场。张家营到马庄、北都的庄稼地连成一片,两村相距有十二里远,加上黄台、建安五村总体称做南跑。马庄、北都、黄台三村总称叫北跑。这大片地土质很怪,群众叫它南跑干的硬,春季土地挖不动。地湿黏粘鞋带不动泥。春季挖地二尺多深就出水,等上一会儿,水净了就可以饮用。张家营村往南八里远,有条河叫孝义河,河面南北宽三、四十米,河堤上绿树成荫,河面上有两村合修的木桥以便村民过河赶张营集。一到赶集之日桥上人欢马叫,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六月二十六日,有马庄村的人通知张家营村,北都、黃台、马庄存放着好多小麦。北都村来张家营赶集的人也说:“北都、黃台、马庄有不少的小麦都用麻袋装着,这小麦不给炮楼送去,都放了有半个月了。”

八路军指挥部领导闵团长、高团长,村党支部干部、武委会、妇代会的全体人员到会。首先村党支部的决定:“青年妇女拿起枪上前线打击敌人,要求青年妇女自愿报名,妇女会进行筛选,然后报指挥部。第二、对马庄、北都、黄台两次通知三个村有小麦的情况大家分析一下,而且小麦都存放了十多天了,情报员没有汇报过,就是北都村的内线也没有跟我们联系过。”闵天侠团长说:“分析这种情况很可能是日本鬼子,想用小麦当诱饵,引诱我们去抢小麦,用这种诡计把张家营的土八路调出来,以消灭我们。”张荣耀讲:“这三村的小麦我们不能动,这一定是敌人的阴谋诡计,日本鬼子多次组织日军、伪军,袭击、扫荡我们张家营村,都以失败而告终。几次攻打我们,敌人少的时候有五百多兵力打我们,多的时候上千人,最多的时候他们出动两千多日本鬼子和伪军来扫荡张家营。结果没有抓到一个党员、没能抓到一个干部。多次给敌人以沉重的打击,日伪军是死的死伤的伤。敌人进了村只听见枪响,看不见武装人员,真是神兵天降”。高正民团长说:“现在看起来日本鬼子的司令官对张家营的土八路真感到头痛,他们认识到只有把张家营的土八路调出村外才能消灭我们。我们就换个打法,折腾他,让他白天吃不好,夜里睡不好,我们牵着敌人的鼻子走,三伏天拖着日军伪军来回跑,闹他个半死,给他拖到筋疲力尽时,再找机会干掉他。”钟老趁提议:“晚上组织民兵、武工队员带着五辆大车,把孝义河上的木桥拆掉,把木料装车拉回来,这样做就是为了切断敌人进攻张家营的道路,我们却能骚扰敌人,有机会就打他一场。”闵团长说:“现在首先要侦查一下敌情,敌人都在什么地方,每个地方有多少敌人。鼓励女青年上前线当战士很好,可以加强打击敌人的力量,把女青年的姓名定下来,我给他们派几个神枪手,会武术能舞枪弄棒的战士给她们当教练,好好教教她们,也要她们有本事能上战场杀敌。”

会后张荣耀、杨转尔、钟茂贞、几个人商量让谁去侦查敌情呢?几个人思来想去。杨转尔说:“我想到有一个人,北都村地下党员吕洛宅是我们的内线,他的外甥女杨秀花,是我堂兄弟杨树旺的女儿,让她去一趟北都了解一下敌情。”张书记说:“就这么定了,好在这些人都是我们的人,都是抗日骨干,做做她的工作,让她完成这一任务。”

农历六日二十九日杨秀花吃过早饭,骑上一头小毛驴,胳膊上挎个篮子,往北都村走去。十一点钟来到北都村外,这里有站岗的身穿黄狗皮的伪军问道:“站住!,你是哪儿的?干什么来的?”杨秀花答道:“我是建安村人,来这里看我舅舅。”伪军士兵又问:“你舅舅叫什么?”“我舅舅叫吕洛宅,我这篮子里是新麦子磨的面,做的豆包送给你尝尝。”伪军回答:“你这好有孝心的外甥女,你去吧。”就这样把杨秀花放了过去。

杨秀花来到舅舅家,找了个台阶从馿背上下来,一进门就喊:“姥姥,姥爷”这时吕洛宅正在外间屋地上就着笸箩、箩面,也就是把麦子用石碾子轧成的面过箩,落在箩下面的就是我们吃的白面粉,留在箩里的就是麦子皮麸子。吕洛宅一看是外甥女来了,把箩放在滑道上,站起身来迎了出去。秀花叫了一声“舅舅”。吕洛宅责怪道:“秀花啊,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一个女人家还到处跑什么呀。”秀花答道:“我妈妈就是不放心你们,才叫我来看看你们呀。”舅舅看着外甥女身上出了一身汗,“赶紧进屋洗把脸,落落汗,喝口水,叫你舅妈给你下面条吃。”姥爷正坐在炕头,嘴上叼着旱烟袋抽着烟。姥姥盘着腿坐在炕上摇着纺车,还在纺线。秀花看见姥姥、姥爷禁不住眼泪就流下来了。“你们活得安生就好,鬼子到处杀人放火,抓劳工,真没有老百姓的活路了。”姥姥说:“他们真是作孽啊,他们一定会遭报应的。”姥爷放下烟袋锅,把碗筷拿到炕桌上,无可奈何地说:“吃饭吧别提啦,过一天是一天吧。”秀花把篮子里的豆包拿出来“舅舅、舅妈你们尝尝我妈做的豆包让我给你们送来,姥姥、姥爷吃吧。”

吃完了饭,舅妈收拾桌上的碗筷说道:“秀花跟你舅舅先说会儿话,我去喂猪去。”说完端着碗筷就扭脸出去了。秀花知道姥姥、姥爷耳背,就低声跟舅舅说:“你知道我干什么来了?”吕洛宅说道:“我怎能不知道你来干什么呢。跟你说吧,这十几天,安国县以北的很多的炮楼,共集合了有二千左右的鬼子兵和伪军。李村店据点里驻有一千左右的敌人。驻在南段村、西照、马庄这三个村里的敌人,各有三百多人。有时日本鬼子藏在马庄村东边的莊稼地里。有时鬼子藏在黃台村西边的莊稼地里。你回去告诉咱们的人小心点吧。”

杨秀花走出屋门,看见舅妈正在用打来的猪草喂馿,秀花走过来牵着驴子上的缰绳说道“舅妈,谢谢你了,我该走了。”秀花从水缸边拿起猪食盆,从水缸里用瓢舀了一盆水,给馿饮水。这才跟舅舅、舅妈告别出门上路。

杨秀花从北都村出来,经过黄台回到张家营已经下午五点了。找到张书记一五一十向他汇报了情况。张书记听完后夸奖道:“秀花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很全面,很清楚,辛苦了,你也该回家做饭去了。”

农历七月二日吕洛宅又借去大新庄集卖羊的机会,亲自去张家营找到张荣耀书记汇报敌情。指挥部根据北都村农会主任吕洛宅,提供的情报和我们掌握的情况看,敌人就是想用三个村存放的小麦做诱饵,来引诱我们上钩,很明显这是敌人的阴谋诡计。闵团长、高团长和张荣耀书记及武委会主任钟大旦、一起商量着对策。闵天侠说:“我们将计就计,用三、四辆大车骚扰日本鬼子。安国县司令部调集过来的二千敌军,咱们牵着敌人的鼻子转,拖死他们,累死他们,要让鬼子兵吃不好、睡不了。在武工队员和战士当中挑选胆大、心细、能游泳的、跑得快的,选三十个人,来完成这项任务。”

武工队员选出了钟大旦、钟丫头、钟广欣、祝造栓、刘老奉、周小运、钟学武、安大龙、钟盼昌、纪青宝十人,十七团、十八团当中挑选二十名战士。三十个人全用手枪、每人五十发子弹。

三十名战士,九点出发去马庄,进村这个人就大声喊“派车”,那个人就喊“我去套车去”,这样一嚷敌人马上从各处钻了出来,包围了马庄村。此时三十名战士飞快撤退到莊稼地里藏了起来,战士在距敌人七、八十米处,朝着敌群打枪,当场撂倒了十几个鬼子和伪军。战士们退到孝义河,游泳渡过河,撤回张家营。

晚上吃完饭,钟大旦去指挥部找到闵团长“闵团长,你给我派四个炮手、用一下六0炮、每个六0炮带两发炮弹。”又要了四个侦察员,武工队员和战士们夜里十二点出发,口令“老虎”。侦察员先摸清日本鬼子都在什么地方睡觉,侦察清楚以后,钟大旦和钟佩呜一组,钟更海和纪小元一组,四个侦察员,两人一组。四个组各带着一包一公斤的炸药包,炸药包上插上导火索,导火索上接上一根筷子粗的香,接好缠好,每个炸药包上再接上几个手榴弹。点燃香头可在二十分钟后爆炸四个组的人员分别在马庄村北道,马庄村东,北都村北道,北都村西,分别放了炸药包。侦察员通知炮手各组往敌人驻地打炮,每组六0炮各发射两枚炮弹。炮弹炸醒了睡梦中的敌人。有的鬼子在睡梦中就下了地狱,见了阎王。两处的敌人追出了村外。这时我们的人员退回到孝义河。追出村外的敌人正赶上炸药包爆炸,加上手榴弹的爆炸,敌人死伤无数。

吕洛宅看到敌人在北都村北的岗哨半天换一次岗,夜间也是这样,半夜换一次岗,一连三天三夜都是这样。并且北都村北的庄稼地里还有埋伏着的敌人。于是吕洛宅派个年青人连夜去张家营找张书记报告敌情。

指挥部根据这一情况,又组织了第二次对敌骚扰战斗。由刘红军、刘敦尔带一班的战士骚扰孝义河南岸,马庄村北二百米外潜伏的敌人。由钟丫头、钟广欣带二班的战士,骚扰北都通往建安大路,潜伏在北都村外二里处庄稼地里的敌人。各组配备三支冲锋枪、每支冲锋枪配一百发子弹。其他人员都用手枪每人五十发子弹。口令“飞机”。

上午十点吃饭,吃完饭出发。杨光明和钟老趁当向导,带着一连、二连的战士埋伏在孝义河北岸,准备着迎击敌人。另两组人员,渡过孝义河到河南岸,借着青纱帐的掩护,摸到了距敌人一百米处。此时天上下起雨来,地里真难走,一阵乱枪向敌人打去,战士马上撤退到孝义河北岸,这样反复了两次,冲过去打一阵乱枪跑回来,战士们还喊:“小鬼子抓不住土八路,一群两群都是废物!”气得敌人玩命地追,带着两脚泥,追到孝义河,腿实在走不动了。这个说:“真******累死。”有几个靠在树下,坐在地上歇会儿,有几个鬼子和伪军躺在地上。那个说:“这一身汗,一身泥的,咱们下河洗洗澡吧。”一群鬼子兵和伪军光着屁股下了河。这时埋伏在孝义河北岸的一连二连的战士,只听得一声:“打”机关枪、冲锋枪、长枪、短枪、全体土八路猛地向敌人开火。河里的、对岸的敌人是死的死伤的伤,正在河里洗澡的敌人,被八路军的子弹打中的,只听“啊”的一声叫唤就沉到河底喂王八去了。活着的敌人是屁滚尿流地逃回老巢。只恨爹娘生他们的时候,没给他们多长两条腿。我们的武工队和八路军又打了一场漂亮仗,凯旋而归,回到張家营。

巧取鬼子军粮,火烧敌人营房

一九四三年农历八月十七日深夜,伪大乡长吕连东找到吕洛宅,向他汇报敌情:“日本鬼子司令部让各村十九日送粮食,几年来在我吕连东管辖的地区,收粮食,送小麦,秋季的玉米杂粮,以至猪肉、羊肉、棉花,各种款项、物资,不用他们催,就能很好地完成任务。日本鬼子很信任我,所以日伪军从来没有派人押车。请你转告张家营的指挥部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地****一场。”吕洛宅紧紧握住吕连东的双手:“那好,谢谢你了,连东兄弟。”“我这就回去了。”“路上注意安全。”“再见。”吕连东借着月光,钻庄稼地回到了自己家。(注:吕洛宅与吕连东是堂兄弟,两人是同一个爷爷吕洛宅的父亲和吕连东的父亲是亲哥俩。)

八月十八日晚上,北都村农会主任吕洛宅趁着夜色,来到了张家营。张家营村口站岗的武装民兵陆文重、钟佩鸣端起枪问道:“来人是谁?干什么的?”。“我是北都村的吕洛宅。”钟佩鸣高兴地回答:“我们都知道你,你要找谁呀?”“我要找张荣耀书记。”陆文重叫钟老趁“有人找张书记。”钟老趁从屋里走出来,一看是吕洛宅,马上上前,热情地握着吕洛宅的双手,“咱们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有什么事?”“有重要敌情。”别给我讲了,我马上通知指挥部领导和党支部成员开会。”

一时间张书记、闵团长、高团长、钟大旦及武工队骨干成员都已到达会场。张书记说:“我就不多说了,就由吕洛宅给大家讲敌情吧。”吕洛宅开口讲道:“现在有我们的内线,告知我们的敌情是马庄村、北都村、黄台村都把粮食收好了,装进麻袋,马庄村有粮食一万二千斤、北都村一万三千五百斤、黄台村一万二千六百斤,我们的白皮红心的伪乡长为了迷惑敌人,打入敌人内部,几年来,都是亲自把要的钱、粮、物资送到鬼子据点炮楼去,有南段村炮楼、西照炮楼、送到李村店炮楼的物资是个大数。这样做取得了敌人的信任,所以日伪军从来没有派人押过车。他也保护了我们的共产党抗日干部和村民群众。而李村店却与此相反,抓共产党,捕抗日干部,抓了人就要钱,敲竹杠,给钱就放人。日伪军催粮要款,给慢点就是一刺刀,还要用枪托砸两下。李村店炮楼管辖的地区村民受了极大的苦。”

吕洛宅又把吕连东所掌握的各村敌人据点炮楼、封锁沟和敌人的活动情况,一一向大家做了介绍说明:“南段村炮楼、西照炮楼有封锁沟,南北段村、北段村西边设有两个炮楼。西照村东设有两座炮楼。地形是南段村、北段村西修有六米宽的路,全长七里通到北都。北都村据点挖了封锁沟,北都村南的据点,修的路长有五里,宽六米通到西照村东炮楼,炮楼周围挖了封锁沟,封锁沟里灌满了水。北都村据点通到南段村、北段村的炮楼是新修的路,出村一百五拾米开外,路两边是坟地,路西二百米左右是黄台村的坟地。原来在坟地里长着的松柏树,被鬼子砍伐了,这几年又从树根处长出了许多新树枝来很茂密。南段村、北段村炮楼调走了一百名日本鬼子,去了安国县以南地区,调走后还剩下五十个鬼子、和一百名的伪军。西照村炮楼调走五十名伪军,转移到安国县以南,调走后还有二十多个鬼子和六十多名伪军。日本鬼子和伪军都怕土八路,敌人心里也非常心虚,时刻担心着不知什么时候撞到八路的枪口上。以上敌情都是伪乡长吕连东向我提供的,并且让咱们的人于十九日把敌人的粮食弄到张家营来。还有一个情况就是西照村炮楼的三十名日伪军,每天上午九点都到北都村据点吃饭去,晚上吃完晚饭再回到西照村东炮楼,每天日伪军换班几年一贯的走到北都村据点,北都村据点回西照村炮楼。每天日伪军都如此换班,几年一贯制,走到北都村据点吃饭,回西照村炮楼睡觉。”吕洛宅讲完敌情,同志们展开了热烈的讨论,研究这次怎样打击敌人。

几位领导研究好了对敌人的做战部署,闵天侠团长站起来说道:“伪乡长吕连东是我们插在敌人心脏里的一把尖刀,他每天冒着风险周旋在敌人身边,他是我们的好同志。这次他向我们提供的重要情报,我们要很好地利用这次机会,狠狠地打击敌人,打好这一仗。抢在敌人前面,把粮食弄到手,下面请高团长下达作战任务。”高正民团长站起身来讲:“刚才我们几位同志研究总结了大家的发言,做出以下的安排,各战斗小组的任务是:第一组队员由钟大旦、杨光明、杨转尔、吝同银做向导,一连的一排在马庄村,在村边东面和南面警戒敌人的先头部队。由吝同银和杨转尔侦察小麦所在的位置,把小麦装好车,通知钟大旦领带战士进马庄村,把小麦车赶到通往孝义河的路上,由西道通过黄台路,过孝义河桥回建安村卸小麦。第二组由刘红军、祝亚平做向导,让吕洛宅带领一连的二排战士藏到北都村的堡垒户家中,以防不测,遇到敌人进犯,予以回击。刘红军、祝亚平带人把粮食装好车,赶车到黄台村,从黄台路过孝义河桥,把北都村粮食运到張家营村。第三组由祝玉民、钟老趁做向导,带领一连三排的战士由吕洛宅领着藏到黄台村的堡垒户家中,用于暗中保护我们的这次行动。(因为从张家营出发去北都,路过黄台所以都是由吕洛宅负责把战士藏到黄台和北都村的堡垒户家中)粮食装好车后,祝玉民、钟老趁带人,负责把运粮车押运回張家营。第四组由吳路尔、赵京常做向导,带领二连一排的战士到南段村炮楼,通往北都村东的坟地里埋伏起来,用坟头做掩体,隐蔽在灌木丛中。二连二排到南段炮楼通往北都村路西的坟地里埋伏。二连三排到北都村通往西照炮楼,路西的坟地,是黄台村的坟地。你们的任务是截击前来北都村的敌人。第五组由周英、宁士勋做向导,带领三连战士,由军事教官带领妇女排,在北都村,村外的封锁沟,通往西照村炮楼的路上和通往南段村炮楼的路上,在两条路交叉的路口上,占据有利地形,负责截击从两个炮楼敢于来犯之敌。今天晚上十二点吃饭,凌晨一点出发,三点左右各个战队小组到达指定位置。天亮前把各地点的粮食装上车,看情况行动口令“取胜”。张荣耀书记补充道:“纪小元、钟更海、钟运之、祝老重负责村内工作。带领留在家里武装民兵,保护好张家营,加强警戒,以防敌人偷袭。”

此时正值夏末初秋时节,所以孝义河水不深,挽起裤腿就可以趟水过河,到达马庄。三名侦察员有刘运玉、刘玉银、刘老奉走在大部队前面探路,与后面的队伍距离有三百米远,双方约好有敌情打手电亮三次,没有敌情不打手电,完成一处的任务,再去第二处。行动到了八点半的时候,杨转尔跑到北都村,找到书记汇报“马庄、黄台、北都三个村的粮食已经装好车,出了村,赶往建安。”“好,知道了。”张书记回答。

九点钟的时候,西照村炮楼的日伪军往北都村走来,走到距离三连、妇女排只有六十米远的地方,军事教官武文才一声令下“打!”。王小红的机关枪打响了,一梭子复仇的子弹,射向敌群,一时间倒下了一排的敌人。女战士一个个英姿飒爽,英勇无畏枪托抵在肩上,准星对准了敌人的脑袋、胸膛扣动扳机,鬼子伪军有死有伤。三连战士向敌人发起了冲锋,大喊“缴枪不杀!”没死的跪在地上举起双手交枪投降。敌人部队后尾的几个鬼子和伪军一看前面打起来了,掉转身撒鸭子就往回跑,往西照炮楼跑去。营长郑维新下令“追!攻破西照炮楼!”二连三排的战士跑得最快,跑到西照村西南角截击安国县方向和李村店炮楼的敌人。周英、宁世勋和三连的战士飞快地向西照村鬼子炮楼展开攻击。几个跑回来的鬼子和伪军向日本中队长报告:“报、报、报告,队、队长,大事不好,土、土、土八路打过来了,皇军咱们快、快跑吧。”日本鬼子中队长下令:“快撤”,命令三个鬼子每人扛一箱子弹。日伪军不要命地跑。三连一排的战士冲进西照炮楼敌人据点,一排、二排用机关枪、冲锋枪猛追猛打日本鬼子,日本鬼子用机关枪还击,我军压住敌人的火力消灭了敢于顽抗的敌人。几个战士猛追扛子弹箱的鬼子,三个鬼子把扛在肩上的子弹箱,扔到了地上,还是保住小命要紧,快跑吧。

三连一排、二排的战士进入西照村外的坟地里站据有利地形,以坟头做掩体,截击南段村炮楼的敌人。二连三排的战士随后赶到西照村炮楼,鬼子据点打扫战场,先把三箱子弹收起来,其他武器、弹药、军用物资、米、面粮、油、压缩饼干、罐头、洋酒、不计其数,宁士勋到西照村里叫来两辆大车,派一辆大车,去鬼子商店拉来几桶煤油、汽油。另一辆车把军用物资全部装上大车赶回张家营。几个战士提着油桶就往鬼子据点的门窗房子上泼,西照村鬼子的据点营房、炮楼顿时燃起冲天大火。在这场战斗中有三个战士牺牲了,有五个战士受伤。宁士勋叫卫生员对伤员战士进行包扎,把他们用大车送回张家营。营长郑维新朝天空打了三发红色信号弹,命令全体战斗人员撤出战场回到张家营。

回过头来再说军事教官武文才带着王小红为排长的女战士在北都村外和西照村炮楼过来的敌人交火以后,敌人的前头部队死的死,伤的伤,没死的举手投降。王小红拽下电话线,把十六名日伪军俘虏绑起了双手,押到北都村据点,此时刘红军和祝亚平同一连二连的战士已经拿下了北都村敌人的据点,粮食、军用物资也已经运走。女战士放火烧了北都村敌人的据点炮楼,押着十六名俘虏回到张家营。

张荣耀书记、闵天侠团长、高正民团长、钟大旦、郑维新、武文奇、王小红他们和部队的战士、武工队员们还有好几辆大车满载着粮食和军用物资凯旋归来。这时张家营村口已经站满了欢迎的群众,妇女们载歌载舞,老汉们是敲锣打鼓,孩子们欢呼雀跃。老大娘提着装着煮熟的鸡蛋,送给战士们,让他们吃。老大爷把篮子里的大红枣、瓜子、花生往战士们的怀里送,小姑娘和孩子们拉着女战士的手,欢笑着往村里走。好是一片热闹场面。

武工队和八路军战士清点着缴获的战利品,有机关枪一挺、冲锋枪一只、子弹三箱、散子弹一千三百发、步枪四十五支、手榴弹一百四十个、皮带二十条、钢盔二十顶、子弹盒二十个、日本军服二十套。缴获敌人据点伙房里的白面五百八十斤、小米三百七十斤、食用油一百三十斤、猪肉一百二十斤、银元八十六块。钱交钟老发收管电话机两台。这次战斗共消灭伪军十一名,日本鬼子二十个收缴了马庄村粮食一万二千斤、棉花一吨,北都村粮食一万三千五百斤、棉花一吨。黄台村粮食一万二千六百斤、棉花一吨。张荣耀把钟老发叫了过来“你给几位车把式发车费,北都、马庄的西照村的车把式每人四块银元,黄台的车把式每人三块银元。”车把式都说“为了打小日本这钱我们不要了。”张书记说:“你们就拿着吧,就不要客气了,你们赶大车回家吧。”车把式答应着,赶着车走了。

这边几位群众和战士在给牺牲的三名战士擦洗身上的血迹,每人换上一身新军装,身上盖上了白布,入殓装入棺材,盖上棺盖。全体领导、战士、群众给牺牲的战士开了追悼会。十多位村民来到墓地挖墓穴,下葬填土,立碑。

那边有二十名武工队员看管着十六名伪军俘虏。,郑维新、钟玺路在给伪军讲国内的抗日战争形势,“现在我们有毛主席、朱德总司令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展开了全面的抗日战争,抗日力量在迅速发展壮大,日本侵略者是四面楚歌,鬼子日趋孤立,安国县的日本兵越来越少,许多日本鬼子是被我们消灭了。我们张家营的土八路先后两次攻克了西贾村敌人据点,火烧西佰章炮楼,捣毁北都村日伪据点,端掉了西照炮楼敌人的老巢。日本强盗就要被打出中国了。鬼子的日子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啦。”郑维新营长说:“现在领导宣布你们可以自由选择,想要回家的,我们发给路费。想重新回到炮楼的,可以拿着你们的枪回到你们的炮楼,但是子弹要留下。”十六名伪军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什么地方也不去,我们要参加八路军打日本救中国!”钟玺路找到闵团长“你就收下十六名新战士吧。”闵团长回答:“好吧,收下,叫郑营长处理,把他们按排到,各连各排各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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