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该死的醒意从我的大脑皮层蔓延开来时,我其实有所感,却无从下手阻断,只得醒来,听见家具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呻吟,脑海中困意汹涌却难以被身体实施——该死的睡眠!每每都是如此——,此时心知肚明难以入眠的我,在竭尽全力后放弃了睡着的念想,只得把目光再次投向窗帘下的罅隙,此时灯红酒绿全然结束,只余下一轮皎月明媚的光。
——《缪星》
聚会结束,我并不急着离开缪星。缪星有着如此优良的自然风光和地理优势,让但凡来到缪星的人都必须要去游览一番,欲罢不能。我也不例外,在飞船和故乡已经体验一把缪星风光的我任然不过瘾,继续和苏默共乘一架飞行器飞到了草原。
苏默来时并没有绕星球一周,所以他的反应更要激动一些。我们这回可以近距离的降落,飞行器鼓动的风流吹得满地的荧光草东倒西歪,荧光呈波浪状向外滚动。光是这一点就让苏默赞叹道:“不同凡响,不同凡响。”
脚踏在地上,荧光波动自不用多说,我们望向周围光怪陆离的世界。苏默缓缓捡起一块石头,捏了捏,感觉并无异样后用心术狠狠地丢飞出去,石头擦着火花飞向另一块大石头,宛如一条火球划过。石头与石头相击的瞬间,大石头猛的凹陷下去,在某一时刻包裹住了小石头,随即以惊人的弹力反弹回来,从苏默的耳边流星般地擦过。苏默点点头,说道:“真是不错。”
我们心无旁骛的往前徐徐走着,此时,天空无比的靓丽,紫霞色的烟云悠闲地浮于空中。大抵草原也在欢迎我们吧。然而某些人并不欢迎我们,只见前面几个满脸胡子的男人以及一个格鲁塔人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我以第一视角猜出他们是来找麻烦的,他们本在此处游玩,当我穿越他的肌腱血管进入他的内心时,我看见他内心正在盘算着如何找我们的茬,随后我意识回归本体,停下了向前走的脚步。苏默几乎和我同时停下,我们不用对视眼神即可知道我们想的内容一样。我们太了解彼此了。
真是不了解我们的力量啊,我想道。眼前的几人看得出来仅仅是只有力量而非有其他异能,所以一根手指就能摆倒。我并不着急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而是饶有兴味地等着听他们胡言乱语。
“你们几个,”领头的男子不怀好意的说道,在这一瞬间他的嘴角上扬,我立刻发觉他明显有靠山。“给我滚远点,我上面的人不想看见你。”他气势凌人的说道。我和苏默说:“旅个游也不让人安宁,”随即转头对男子说道,“凭什么?”
男子嗤笑一声,掏出枪来(有时我实在是为那些一言不合就把枪掏出来的人感到奇怪,后来我转念一想,世界上令人无解的人和事情多得很,这种人又有什么稀奇),说道:“凭这……”苏默让他的枪拧成了麻花。其他人见状也掏出枪来,我上去用手帮他们拆掉了枪,他们惊异地看着我在一秒内旋风般的移动,手一扣扳机却使弹夹郎当落地。
他们惊恐地看着我们,扔下枪把子跑了。不出意外的话,找靠山来是肯定的。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和苏默的心情。我弯下身来抚摩着刚才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鸮兔。鸮兔浑身紫金色,金色的脉络象血管一样附在鸮兔的毛皮上。这也是这种兔子数量不多的原因,由于皮毛光鲜亮丽,有贵族的显赫气息,所以许多鸮兔死于它们自己的皮囊。今天竟能在草原发现这种物种,着实使我惊奇了一番。苏默也走过来,俯下身来说道:“确实少见,我只在全息投影里见过。话说,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开枪了。”
我立刻打开心眼,时间象水雾一般凝固了一瞬,子弹直直的飞向苏默白皙的脚踝。圆形的音障扭曲了空间,我伸出手去抓住那颗子弹。子弹极不稳定的剧烈抖动了好几微秒才停了下来。“该死的混账东西!”时间恢复原速,远远的传来一声骂街。
我说道:“别管他们,等他们过来。”
片刻后,一群纨绔子弟脚底下滚动着代步机碾过来。为首的青年不怀好意,我从他脸上时不时抽搐一下的肌肉可以判断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微微上扬的嘴角说明他发誓给我们好颜色看看。我是不怕的,全宇宙又有几人能打得过心术联盟的成员?这样想着,那个人就丢过来一块象口香糖的物件,我判断出这是落地即膨胀的弹窗口香糖,于是伸出手指让它在半空中粉碎,旋转着倒飞回去,把那几个青年直接弹飞到半空中。
落地后的青年再没有刚才的潇洒,恼羞成怒的说道:“你们是谁?竟然这么污蔑我们?”
“污蔑你个头啊。”我漫不经心地说道,“是你们在污蔑我们啊。”
“什么?”青年狞笑道,“你知不知道你惹了谁?你惹了我就是惹了心术联盟的人!别以为自己会点三脚猫功夫,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听说是自己的公会,我更想笑了,殊不知这个青年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捍卫缪星的至关重要人物之一。我说道:“好吧,我惹了谁,告诉我。”
“仇……”
我和苏默实在忍不住了,笑出了声来。那个青年说道:“你在笑啥子?!”
“仇念寒,是不是?”我忍住笑问道。
“依噶,你你你你你咋个晓得?”青年诧异道。
“我是心术联盟的第四人,连云。这是第三人,苏默。”我说道。
扑的一声,青年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