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芯薇一路往回走,心情低落。
草草吃了些早饭,强打起精神,便往城南去了。
到了库房里,只见众舞姬们已经到齐,并且开始自行练习起她教授的舞蹈来。陆芯薇才欣慰了一些。
再不想别的,与众人专心练习。
只练到日薄西山,陆芯薇才缓缓向傅府走去。
陆芯薇走在路上,望着远方渐暗的天色,心却莫名地惆怅起来。
进了对弈轩后,刚刚坐定,容儿却满脸担忧地走进来道:“小姐……”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叫陆芯薇心生疑惑。说道:“怎么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干嘛吞吞吐吐的?”
“小姐,二少爷早上把三小姐送回家了。三小姐原本不依,老爷和几位夫人也举得不妥,然而不知为何,二少爷的脾气却上来了,任老爷和夫人们怎么训斥也不肯听,终于还是把三小姐送离了傅家。”
“什么?”陆芯薇听容儿说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是啊!”容儿肯定地道。
陆芯薇听了,却皱起眉头,满心疑惑。
这个傅棋瑄是怎么了?就算他心里讨厌陆巧芝,也不至于这样吧?他这样做,让陆家颜面何存?
隐隐地越到事情越发不好。
然而眼下离“斗花魁”大赛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陆芯薇哪还有心思去摆弄这些破事?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这里,陆芯薇再不管那么多,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睡下了。
这一天她劳心劳力,疲惫以及,不多时便进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
然而好梦不长。第二天一早,陆家人便闹上门来。
早上,容儿来告诉陆芯薇这件事的时候,陆芯薇心中也是十分惊讶。
陆巧芝被傅家扫地出门,原本已是极其丢脸之事。
明白些的人都能猜到,陆巧芝定是行为不检,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但是没有想到,即使情况是这样,陆家仍会为陆巧芝出头。
想起自己上次差点被打死,离开傅家时,陆老爷、陆夫人知道了消息,也不过是到傅家来等,其余的不仅没有表态,反而还当着傅家人的面将自己训了一顿,陆芯薇的心就不禁一点点变冷。
同是女儿,为何自己和陆巧芝的差距竟会如此之大?难道不是陆夫人在其中作梗的原因吗?
然而去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陆家找上门来,不仅是因为傅棋瑄将陆巧芝送回了陆家,更是因为陆巧芝回到陆家后,竟然选择了上吊自杀!
而自杀的原因,自是由于傅棋瑄的悔婚。
陆芯薇心知陆家人此次前来,来者不善。
而她此刻既然占据着陆芯薇的身子,便不能坐视不管。
想到这里,带上容儿,起身就往正堂走去。
还没到门口,便远远地看到一个高大男子,满脸怒容,坐在老爷左手边的座位上。
陆芯薇没有见过那人。又见除他之外,陆家再无别人过来,心中猜度到此人应该是陆家长子,陆政涛。
陆芯薇没和此人打过交道,就连见面,今天也是头一回。心中不由得暗自防备起来。沉了沉气,走上前去。
陆政涛见到陆芯薇来了,眼神透着怒意,只瞥了她一眼,便怒哼一声,不再说话。
陆芯薇知他心中有事,便笑了笑道:“二妹见过大哥!不知大哥前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芯薇,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巧芝自杀的事!”
陆芯薇听他直接就说起这事,想必对此事是极为恼怒的了。淡淡笑道:“我也是刚刚听说。”
“你知道就好了。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陆政涛直视着陆芯薇问道。
陆芯薇望了老爷一眼,他的面色亦是阴晴不定,便道:“这个嘛……还得听爹和棋瑄的。我是做不了主的。”
陆政涛心中陆芯薇此言是在推诿,冷哼了一声,道:“那就把妹夫请出来吧!”
刚说完,就见傅棋瑄穿着一袭锦缎蓝袍,出现在门口。
他很快走了过来,和陆政涛见了礼,陆政涛问道:“妹夫,想必你也知道巧芝自杀一事了吧?”
“是。”
“那你也应该知道,巧芝自杀,是因为你不肯娶她。如今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你打算怎么向我陆家交代?”
陆政涛的语气丝毫也不客气,意思已然摆明了,便是说这一切都是傅棋瑄的错。
傅棋瑄原本就对这件事很是厌恶,本身也不是吃亏的人。
此刻听他这样说,哪里还人得住怒火?只碍于傅、陆两家的面子,不便发作罢了。反问道:“我想听听大哥的意见。”
陆政涛答道:“来这之前,我已经和爹娘商量过了。按我们的意思便是,巧芝为了你险些丢了性命,你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如果你肯改变主意,娶了巧芝,之前的一切,我们陆家权当作没有发生,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