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紫凝一行人到客栈安顿下来,吃过晚饭之后,石璟皓便提议带马紫凝等人去看看这睢阳县的夜景,众人自是无人反对。
马紫凝与赵乔看着这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叫卖声不绝于耳,有卖糖人的;有卖冰糖葫芦的;有卖各种小玩意儿的;还有卖各色糕点小吃的……真的是琳琅满目,看的马紫凝与赵乔眼花缭乱……
不多时,马紫凝等人在石璟皓的带领下转入一条更加繁华的街道,只见街的两侧小楼林立,每栋楼都风格迥异,有的雕梁画柱;有的古朴端庄;有的金碧辉煌……不过每栋楼的屋檐之上都挂满了灯笼,灯火辉煌,美不胜收……街上还有各种表演稀奇杂耍的江湖手艺人……马紫凝正好奇的东张西望,忽听石璟皓说道:“还真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呀,这条街的繁华快比得上长安了。”马紫凝也跟着叹到:“金陵的街上都没有这么繁华。”石璟皓闻言好奇问道:“哦?小宁你还去过金陵?”“呃……小时候随父亲去过一次。”马紫凝暗暗吐了吐舌头,心想差点儿说漏了,以后可得多加注意。
这时,忽然听到前面传来赵乔的呼喊:“大哥,石哥哥,你们快来看!这个人会喷火!”马紫凝循声望去,才发现不知何时赵乔已经跑到了前方,在一个表演喷火杂耍人手艺人附近转头跟自己一干人等呼喊着。马紫凝随石璟皓等人想前走去,看着蹦蹦跳跳的赵乔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以前也是这么活泼开朗,自从离开金陵之后自己越来越不想说话,只想着努力练功找出真凶为父亲等人报仇……
马紫凝等人便在街上逛了起来,逛着逛着,忽然听到张履跟石璟皓说道:“要遭起!好像有人跟踪。”石璟皓不动声色的向两名护卫使了个眼色,便带着众人循着人多的地方向客栈走去。
回到客栈后,马紫凝等人在石璟皓的要求下一并来到了石璟皓的房间。马紫凝与赵乔看石璟皓神色凝重,便也各自坐着一言不发,倒是张履不停的在地上来回踱步。大约半柱香之后,之前趁人多离开队伍去探查的护卫回来禀报说并未发现异常。石璟皓长出一口气,说道:“二哥,看来是你多虑了。”张履停下脚步,说道:“老三你不晓得,窝修炼滴功法重点奏在‘卜’字诀,对危险有异于常人滴赶脚。”张履说罢,坐在石璟皓对面,从怀中掏出龟壳跟铜钱让石璟皓摇了起来……待石璟皓摇过六次之后,张履便掐指算了起来,一盏茶的功夫便说道:“此乃风地观卦,卦辞曰‘鹊遇天晚宿林中,不知林内先有鹳。虽然同处心生恶,卦外逢之事非轻。’对应你求得事情,表示虽有小劫,但有贵人相助,定可逢凶化吉。”石璟皓将信将疑的问道:“二哥,你这靠不靠谱啊。”“窝滴本事虽然莫得窝师父高明,但是算些这些小事情还是么得问题。”张履说罢便将龟壳跟铜钱收了回去。众人便各自散去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马紫凝众人用过早饭便乘车上路,马紫凝由于担心夜晚有什么不测,硬是打坐了一晚,所以大大的眼睛周围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上车之后马紫凝便靠着车壁睡了起来。而赵乔看马紫凝睡着了,便只好拿个小木枝练习这几日学会的字。
……
马紫凝迷迷糊糊之中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喧杂之声,而马车也停了下来。马紫凝赶忙起身向窗外看去,只见一帮绿林大盗拦在前方,约有二十来个。为首一人身穿土黄色短袍,右手拄着一柄大刀,刀背之上还挂有三个铁环,此人生的是高大威猛,豹头环眼,脸颊上有浓密的络腮胡,此人开口,真是声若惊雷:“呔!爷爷我是桃花寨二当家,江湖人称‘泼风刀’。各位,乖乖留下钱财,爷爷我便留你们性命。否则……哼……”
“钱财我有的是,至于各位能不能拿到,看你们的本事了。”石璟皓跳下车去,站在马车之前说到,两名护卫也在石璟皓左右站定,将手握紧刀柄,准备随时出鞘。
车厢内,赵乔紧张的抱着马紫凝的胳膊,马紫凝则一边运转心法稳定心神,一边思索着有什么趁手的东西能充当兵器。张履见状,将自己的道幡从杆上拆下,中间一拧,竹竿居然一分为二,张履将原本挂有道幡的一节递给马紫凝,说道:“这不是竹竿,是拓木所制,坚韧无比,能挡寻常兵器。娃儿们莫慌,道爷窝就让这些龟儿子见识见识青城山的剑法。”说罢,张履握住剩下木杆的尾端,轻轻一抽,居然从中抽出一柄剑来,剑身细长,上面刻有繁琐的花纹。
马紫凝探头向外看去,只见张履持剑来到石璟皓身旁,大声对众强盗说道:“日你们的仙人板板。打劫打到道爷窝头上来了。今天老子就站到这堂沟,你碰哈我告一哈?不要以为你长得莽戳戳的,毛了窝直接拿剑戳你娃儿脑壳高头!”张履话音刚落,众强盗便冲了过来。
张履抢先来到匪首身前,递出一剑,这看似随意的一剑却恰巧会点在匪首下一步落脚之处,匪首见状大惊,心想这道士看起来邋里邋遢,年纪轻轻,为何剑法如此高明。匪首有所不知,张履所使剑法为他的师父结合“穷儒”公羊羽所流传下来的“归藏剑”与易经六十四卦所创,再配合本门心法,可以料敌先机,先发制人。反观两名护卫则是护在马车左右,不让众匪徒近身。石璟皓虽然被数名匪徒围住,但他师从“逍遥书生”吕不闻,吕不闻以两大功法闻名于江湖,其一是“摘星指”,专点人体各处穴位;其二是“方寸步”,号称大成之后,方寸之间,无人能摸到一片衣角。
匪徒虽然人多势众,但石璟皓与张履都已至贯通境,两名护卫也是功夫了得,一时间,众人僵持不下。片刻之后,一名匪徒见车厢内还有小孩,便计上心来,向周围匪徒使了个眼色,便有数名匪徒冲向护卫,不求杀人,但求缠住。这名匪徒见状便向车厢奔去。石璟皓见状心下大惊,欲返身救马紫凝二人,慌乱之下,左臂中了匪徒一刀。张履见石璟皓受伤也是乱了心神,手中长剑不再像之前一样如臂使指,料敌三分。战况由此愈加激烈,匪徒一方占了上风。
马紫凝见有一匪徒冲来,便鼓起勇气握着木杆跳下车厢,运转心法摆起架势准备迎敌。这名匪徒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娃拿一根木棍拦在自己身前,不由得轻蔑的笑了笑,当头一刀向马紫凝劈去。马紫凝虽自幼喜爱习武,跟随师父也没从未落下过修行,但毕竟年幼,功力才刚到初窥境,更何况她何曾见过这种阵仗。马紫凝见匪徒长刀劈下,脑中却一片空白,身子好像都不听使唤了,两条腿更是抖得厉害。马紫凝眼看刀就要劈到头顶,马紫凝甚至都能看到匪徒嘴角那得意的笑容。这时,忽然一人来到马紫凝身侧,用手中兵刃将匪徒长刀挡开,顺势一脚将匪徒踹出一丈多……来人将马紫凝抱回车厢之后,便杀入战团。
马紫凝抱着木杆,楞在车厢之中,汗水早已打湿了衣衫,要不是赵乔抱着她不停的安慰,恐怕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且说石璟皓等人看到有人前来搭救,自是安下心来,便又专心对敌。来人持刀杀入战团之后,出刀狠辣,角度刁钻,直杀得匪徒落荒而逃。匪首见局势不妙,便也卖个破绽逃走,其余匪徒见状更是撒腿就跑。
……
石璟皓见匪徒逃走,便至来人身前抱拳感谢,只是感谢之话还未出口,便觉来人有些眼熟,略一思索,问道:“你可是镇远镖局“胡一刀”的公子胡姤?”来人闻言上下打量着石璟皓说道:“正是胡某,敢问你是?”“我是石璟皓啊,你忘了你小时候嫌你们家的刀法太粗狂,老来我家偷偷看我师父教我功夫。”“石璟皓?这几年没见我都认不出来了。”这时马紫凝也已缓了过来,赶忙拿着一块纱布下车递给石璟皓让他赶快包扎。
“你不是跟着你二叔去彭城开分局了么?一走就是五六年,过年都没见你回来过,你这是要去哪儿?”石璟皓简单包扎了一下,将胡姤与马紫凝等人各自介绍过之后,便坐在地上问道。胡姤吹了个口哨,便有一匹通体黝黑,神俊异常的马跑了过来停在身前,只见胡姤将手中兵刃插回马鞍一侧的鞘中,取下水囊喝了一大口水,一边将水囊递给石璟皓一边说道:“我爹写信跟我说给我相了一门亲事,让我今年回去过年,过完年之后去见见,合适的话就让我成亲。”……
众人休息片刻之后便一同上路,胡姤骑着黑马跟在车厢左侧,石璟皓掀着帘子跟胡姤聊着天。而赵乔又恢复了平时的活泼,缠着张履问东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