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轻声安慰道:“想哭就哭出来,这是身为一个女人的权力,没有人会笑话你。”
“我想亲手杀了薜堂靖与薜龙翼父子,我要为我的母亲和我的孩子报仇。可是我知道,去对付他们,简直就是拿鸡蛋去碰石头,自找死路。”她深吸了一口气,再继续说道,“薜龙翼在打掉我的孩子之后,丢给我一本结婚证书,他说这辈子,我生是他的人,死也只能是他的鬼。我们搬离了薜家,住进了原来为结婚准备的新房。他将我囚禁起来,阻止我与外界来往,有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我没有和别人说过一句话,有时候我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哑了。”
“美惜……”他搂着她颤抖的身子,安慰道,“都过去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没有过去,没有过去……”她推开他,发疯似的大吼大叫,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每当午夜梦回时,他们父子二人就像个魔鬼似的出现在我的梦中,一个要****我的母亲,一个要打掉我的孩子,三年来夜夜如此,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美惜,美惜……”他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将她拉入怀中,试图给她安全感,“你听我说,如果他们是你梦里的恶鬼,我就会是你梦里的秦琼。”
“他剥夺了我的一切之后,丢给我一纸离婚协议书,然后再将我拱手送给别的男人。你说这样的男人,我应该要怎样对他?”她抹去眼角的泪水,一瞬间那双眸子又恢复了清然,还闪过一抹狠色,“妄想毁我者,我必让他先亡!”
“美惜……”他心疼地喊着她的名字,却不晓得要怎样安慰她。
她又呵呵地笑着:“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已经叫我的律师准备好了离婚协议书,明天他会替我转交给薜龙翼签字的。”
与此同时,正赶往秦川机场的薜龙翼接到成阳市合兴精神病院打来的电话,刚一接通,电话那端就传来高院长急切的声音。
“龙翼,不好了……”高院中一激动,声音也颤抖起来,“你……你的母亲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薜龙翼一听,暗叫不好,他这刚要赶回去,那边就出事了。
“今天午后,吃过午饭不久……”
“高院长,您现在听我说,马上报警,警察没来之前,任何人不准踏入事发地点,明白吗?”
“好,我听你的。”
薜龙翼挂掉电话,眸色暗深,情绪倒是看不出有任何的起伏,通过车前方的后视镜看了谢军一会儿,才说道:“我们又晚了一步!”
“到底会是谁?”谢军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再继续道,“似乎我们每走的一步皆在他的预料之中。”
“要是换在薜堂靖没关进监狱之前,你第一个猜想到的人会是谁?”薜龙翼向后倒去,疲惫地靠在坐椅上,伸出手指按着发疼的太阳穴。
谢军想也没想,便直接给了他答案:“薜堂靖。”
“你我一直认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的人,除了薜堂靖没有第二个人。事实却告诉我们,我们可能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他轻笑,目光却透露出一丝丝的无奈。
“上校的意思是说,有一些事情极有可能不是薜堂靖做的,而是另有其人。”
“很快就会有答案了。”他再次扬眉,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将那人揪出来。
零晨时分,天气越发冻人。
在乔擎枭的坚持下,韩美惜不得不跟着他回到秦川军区那套两居室。他给她的理由很简单,只有秦川军区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经过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他不得不更谨慎小心。潜在的危险一日不除,他就难以心安!将车子停稳后,他急忙下车亲自为她开启车门,然后执意要握着她的手,领着她一起回去。
回到军区时,乔灵灵远远地迎了上来,一下子抱住乔擎枭的手,将他拖离韩美惜,撒娇道:“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快要被冻死了。”
“灵儿,你怎么还在这里?”他挑眉,眸光明显地说着心疼,“大半夜的,跑这里干什么来了?”
“哥哥……”她扑进乔擎枭怀里哭得好不委屈,“人家被人欺负了,哥你也不管……”
“谁敢欺负你?”他这个妹妹的个性,刁钻泼辣,她不欺负人就好了,谁还敢欺负她。他转头看着一旁的韩美惜道,“这是我的妹妹乔灵灵。”
韩美惜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
“你,是你欺负我。”而乔灵灵则像没听到乔擎枭的话一般,握起拳头,一拳拳敲击在他的胸膛之上,“你的心里哪里还会有我这个妹妹。”
“好了,好了,别闹了,快回家去。”他抓住她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叫老刘送你回去!”
“我不回,我要和哥住一起!”乔灵灵抱紧了乔擎枭,目光悄悄打量着他身后的韩美惜,这个女人很美是毫无置疑的,乔擎枭会看上她也在情理之中,可她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乔灵灵再次抱紧了乔擎枭,挑衅地看着韩美惜,似乎在宣示她的所有权,“我的家就在这里,哥要我回哪里去?”
“现在不方便。”
“不方便?哥哥以前可不是对灵儿这样说的,现在多了个嫂子,哥就不疼灵儿了吗?”
“别闹了,快回去!”一声低喝出自乔擎枭的口中,由那语气跟表情完全传达出他的不耐烦,他的脾气向来如此,对至亲的人态度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