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澈端坐着听侍从禀报这几个月内雪国发生的大小事件,试图从这些事件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能来揭示圣女仙去的原因,他听的认真,只是从内室传来的哗哗水声让他有些不能集中精神。
侍卫只顾着低着头将所知道的事情尽数说了出来,雪国近几个月很不太平,这侍卫也许是习以为常了,语气平淡毫无波澜,说着一件件灭门惨案,厉鬼杀人的事就好像是在说今天白菜涨价了一样,但是在说一件小事时语气却明显地轻快起来。
一个月前谢丞相的独女谢央雪病重,幸得云游术师木容所救,如今虽然仍在病中,却已经能四处走动。
扶澈有些好奇,这谢央雪究竟是何许人也,她的事又有何与众不同之处,能让这侍卫用一种几乎能算作是欢快的语气说出来,但他们调查圣女这件事连路恒都不知道,本来叫侍卫来问话已经很令人怀疑,扶澈不敢轻举妄动,他只得装似随意的说:“谢央雪这个名字听着倒是耳熟。”
那侍卫顿了一下,说:“您应当是听过的,谢小姐原是王上的钦定的贵妃。”
扶澈不懂,路恒钦定的贵妃他就应当听过吗?这难道不是只能说明这谢央雪长得比较漂亮吗?
那侍卫见扶澈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便不再多说,又接着陈述道:“半个月前王上贬了司礼官,重罚了器具所。”
那侍卫停顿了一下,似乎正在想还有什么大事,扶澈见他说不出来,也不能强逼别人,便让他下去了。
扶峙刚好沐浴完出来,他穿着白色里衣,十分自然地在扶澈身旁坐下,将瓜子壳给吐出来,扭头问:“想出什么没有?”
扶澈摇头不语。
扶峙说:“别慌,我倒是听出了些端倪。”
扶澈抬头示意他说下去。
扶峙本来坐得懒懒散散,见扶澈来了兴趣他也高兴,坐端正了说:“就是那个谢家小姐谢央雪,我觉得她有问题。”
扶峙见扶澈一脸茫然,只得接着说:“你估计对她是没有印象了,但我还是知道一点,路恒之前不是来我们扶家避祸吗?那谢央雪一天一封信连着送了半个月呢,那用词之真切差点把我感动哭了,说实话,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女人一定很假。”
见扶澈仍是一副迷茫的样子,扶峙只得用一种比较好理解的方式说:“你想想啊,如果我在避祸,别人都想杀我,那你会怎么办?”
扶澈有些不明白,但仍回答说:“在你旁边保护你啊。”
扶峙满意地点点头道:“就是这个理儿,你说这谢央雪如果真是担心路恒,那她人怎么不来?只是动动手写几封信派人送过来,而且你别忘了,当初慕家是怎么发现路恒在我们扶家的,还不就是因为谢央雪的信吗?慕家跟着送信人一路追过来,才有了后来的几场刺杀。”
扶澈点点头,说:“你说的倒是有道理,但这也只能说明谢央雪对路恒只是逢场作戏,这与圣女雪童又有什么关系。”
扶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他说:“你也不想想,谢央雪废这么大功夫去向路恒示好,后来又故意暴露路恒行踪,为的什么?那当然是她谢央雪和谢家的地位啊,但半路上杀出来个圣女,你说要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
这下扶澈是完全不理解了,他怎么办?这可真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他又不是谢央雪,现下的一切也都是推测,万一谢央雪只是因为身体不好才不能亲自过来的呢?万一谢央雪就是没想到会暴露路恒呢?
女人心,海底针。
他不懂。
扶峙见扶澈闭嘴不言就知道他这又是在纠结了,扶峙觉得他这二哥什么都好,就是不识人心,不懂人情事理,让他懂得一个女人弯弯绕绕的心思也着实是难为他了。
扶峙正准备开口劝劝他家的傻二哥,谁知扶澈突然抬头,眯着眼睛盯着他看说:“不对啊,扶峙,你怎么这么懂女人的心思?”
扶峙尴尬极了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打着哈欠说自己要睡觉了,试图蒙混过关,只是扶澈的眼神实在过于吓人,扶峙没办法,只得说:“还不是为了讨好阿吟那丫头!”
扶澈根本就不相信,他就这样盯着扶峙也不说话,扶峙慌了,只得吞吞吐吐道:“好了好了,就是,讨好了阿吟就更容易讨好你,明白了吧!”
扶澈茫然,讨好阿吟干什么?讨好阿吟怎么就与又他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