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感受到对方的打量,林宇轩从白浅樱身后探出一颗圆滚滚的脑袋。
笑嘻嘻地打着招呼:“你好,我叫林宇轩是白浅樱的朋友。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白浅樱没想到林宇轩会这样介绍自己,她还以为他会说自己是沈煜的朋友。
章楚楚一下子就抓住林宇轩话里的关键字,然后发问:“林宇泽是你什么人?”
住院这两次都是沈煜叫林宇泽给她医治,虽然她有些怵那个戴着金框眼镜的儒雅男人,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医术和专业性确实是一流。
再加上他们二人名字如此相像也怪不得她会多想。
“他是我哥。”
章楚楚又细看了一遍,半晌眉头皱在了一起,那苦恼的表情分明再说两人明明不像啊。
许是看出她的疑虑,林宇轩走到床边解释:“我随我妈,我哥随我爸。好多人都说我们长得不像,当然了我比我哥帅,谁叫他每天臭着一张脸,女孩子连理都愿意理他。“
自生病以来章楚楚一直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每天醒来眼里看到都是一片灰色,身边的人每次见她不是哭就是丧着一张脸,起初她还强打着精神安慰他们后来索性连见都不愿再见他们了。
好久没有见到如此鲜活儿的人,好久没有听到如此欢快地笑声,这一刻章楚楚觉得整个世界都重新鲜明了起来。
她望着窗外不再是灰蒙蒙一片,而是蓝天白云,金黄色的太阳悬挂在天际,高耸入云的建筑遮住一半的太阳。
忽然一阵风吹过,路旁的树叶发出哗哗地声音,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叫个不停,一时间鸣笛声,透过喇叭传来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她闭上眼近乎贪婪地吮吸着空气,真的不想死,她听见脑海里有个声音正大声地号叫。
白浅樱见章楚楚半天不出声,以为是林宇轩太过聒噪吵着她。
下一秒,白浅樱狠狠剜了一眼身旁白目的林宇轩。
林宇轩此时就像是个移动的雷达很快就接收到信息,他撅着嘴不满道:“你凶我!“
白浅樱,丢了一记大大的白眼,心中的小火苗窜得老高直逼脑门:“我没凶你,楚楚身体不好,你不要老吵她!”
“你就有!”
林宇轩这气鼓鼓的模样活脱脱像个要不着糖吃的小孩儿。
章楚楚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竟爽朗地笑出了声:“哈哈哈,你们两个人好可爱。”
白浅樱咂咂舌一副嫌弃状:“哪里可爱,他明明像个二哈。”
闻言,林宇轩又要还嘴,但却被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所打断。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男人的声音很平稳可白浅樱却透过声音听出了一丝怒意。
她下意识低下头无处安放的手指搅在了一起,脚尖对着脚尖那副模样宛如鸵鸟。
“煜哥你来的正好,白浅樱膝盖擦伤了都不去处理伤口,这女的倔的跟驴似的。”林宇轩并不知道二人分手的事情,才会这么说。
闻言,章楚楚与沈煜的视线齐刷刷盯着白浅樱裸露的膝盖看。
白浅樱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摆着手说道:“没事儿,小伤,林宇轩你别大惊小怪的。”
“这怎么大惊小怪呢,我是医生我难道不比你专业!”
“就是的,浅樱,让林大夫带你去处理下伤口,肯定很疼吧。”
章楚楚坐在病床上眼里满是心疼。
林宇轩还想说什么却被沈煜抢白了。
他用不容置喙的口吻道:“我带你去处理伤口!”
语毕,他不顾众人的目光抱起白浅樱就往屋外走。
白浅樱拍打着他的手腕吵闹道:“我不去!我是来看楚楚的,你放我下来!”
他们都分手了,沈煜怎么还敢在众人面前对她这般亲昵,白浅樱猜不透他的心思但又不想与他不清不楚。
时至今日她都无法讨厌他,她恨极了这般无用的自己,以至于反抗的力度更大了些。
“再出声,我就当众吻你!”
沈煜总是能轻易的攻击到白浅樱的死穴,他知道她怕什么,也知道如何叫她服软,白浅樱在他面前就像孙猴子见到了如来佛祖,一辈子也翻不出他的手心。
望着他那双沉静的眼神,白浅樱知道他没有在同她说笑,他那说一不二的性子也正是她所畏惧的。
她噤了声,四肢也软了下来,只是她紧咬着下唇来表达她的抗议。
沈煜怕她再咬下去会把嘴唇咬破因为她的脸都涨得通红。
他轻拍了她的脸颊两下:“不许再咬嘴唇!否则我就把你的漫画书全部丢掉!”
“你敢!”白浅樱瞪着那双原本就大的圆眼睛。
“你看我敢不敢!”
白浅樱气呼呼的不再虐待自己的嘴唇,她心里委屈又无处发泄,心口就像堵了一团火似的别提多难受了。
要不是因为心爱的漫画书,她才不会在恶势力面前低头呢。
要是被沈煜知道她这么比喻自己,白浅樱免不了又得忍受好一通说教。
林宇泽因昨夜看医书看的太晚,导致今日一整天都没精打采的,好不容易现下没有病人他才忙里偷闲趴在桌案上迷瞪一会儿。
他睡眠一向浅,一有动静就立刻惊醒。
他揉了揉眉心,重新戴上眼镜脸色不悦道:“阿煜,这里是门诊不是你调情的地方!”
面对林宇泽的打趣沈煜不知可否,他把白浅樱放在椅子上而后开口道:“她膝盖受伤了,你帮她处理下。”
林宇泽推了推有些下滑的金框眼镜有些无语,他深吸了一口气:“又不是多严重的伤,你随便给她找个外科医生处理下不就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干嘛为了这点小事儿来麻烦他。
白浅樱听着他们的对话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烦闷,她有些不耐烦道:“我去找林宇轩处理伤口。”
此话一出,沈煜脸色陡变,方才他不过是路过只是在走廊里听见了她轻快的声音才会推门进入,当他看到林宇轩含情脉脉望着她时,他心中像是打翻的五味瓶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而此时又从她口中听到了那三个字,他恨不能把耳朵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