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21年,夏末,北秦国宰相——温城谋反,令后人疑惑的是,温城虽然谋反,但是,却并未囚禁北秦皇帝,让兵扰民。
公元221年,初秋,北秦太子——秦渊,请动隐退的北秦战神——江鸿涧,杀回京城,一举歼灭谋逆叛贼,稳定局势。
早朝,北秦皇帝大力褒奖了太子殿下,并且通过前江南知府——程旭提供的信息,拔除了温城一脉,之后又尊江鸿涧为大将军,不料,江鸿涧当朝提出回归江南。
“老臣在江南松散惯了,一把老骨头,也折腾不起了,还请陛下允准。”
秦渊定定的看着跪在地上,匍匐着身子的外公。
花白的头发,松弛的皮肤。
秦渊闭了闭眼,心中的小兽嗷呜一声,缩回了洞穴。
北秦皇帝一开始从秦渊手中接到程旭的信,胸口就像被压了块大石头,而现在听到北秦曾经的大将军又要回到江南去,胸口的郁气更胜。
北秦皇帝没有回答,朝堂上一片寂静,大臣们都缩着脖子,仿佛是一个个鹌鹑。
“还请陛下允准!”
秦渊耳边回响着外公毫无感情的话语,垂下眼睑。
北秦皇帝紧了紧拳,抬头,透过毓帘,只看到一块门大小的方方正正天空,耳边似乎响起了少女银铃般的笑声,“楚哥你快点!”
北秦皇帝——秦楚,最终松了口,“准奏。”
“谢陛下成全!”
秦渊咬了下舌头,缓缓呼出一口气,看了看跪在地上高呼万岁的外公,又看了看高坐在龙椅上的父皇,最终低下头,不言语。
下了早朝,秦渊连忙追上江鸿涧。
“外公......”
江鸿涧停下脚步,微笑着看着长成的外孙,“好孩子,外公不能在朝政上帮你,不要怪外公啊!”
秦渊摇摇头,眼中映出江鸿涧花白的头发,笑道:“外公,我带你去看见见玲儿。”
江鸿涧眼睛亮了下,“好!”
秦渊笑着跟江鸿涧并排走,刚到宫道上,就见以为十四岁左右的少女站在那,微笑的看着两人。
正是秦玲。
秦玲一见哥哥来了,连忙跑了过去。
这么多天,从江南失事到温家反叛,秦玲一直担心着哥哥的安危,只愿哥哥平安。
现在见到哥哥,也顾不上礼仪,只想赶紧跑到哥哥身边确认哥哥是不是还好好的。
秦渊到没想到秦玲这次直接跑了过来,一时愣了愣,缓过神来,秦玲已经跑到自己面前,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
秦渊一下子就心疼了。
自己的妹妹担心自己,受委屈了。
秦渊抬手揉了揉秦玲的发髻。
秦玲低下头,掩去了眼角的水痕。
江鸿涧从刚刚见到秦玲的时候,就愣住了。
。
“琼影?”
江鸿涧拉住秦玲的手,一双饱含泪水的眼目视着秦玲,缓缓道:“回来了,回来了好,爹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狮子头!”
秦玲吓了一跳,想挣开手却挣不来,一时间有些着急的看向秦渊。
秦渊也有些愣怔,但很快反应过来,忙拉开外公的手,“外公,这是玲儿。”
江鸿涧一把甩开秦渊的手,“胡说!这就是老夫的琼影!”
秦渊手被打红一片,秦玲一听哥哥喊着这位老人“外公”,心中知道这老人的身份,当即脆生生的叫了声,“外公好。”
江鸿涧听到这声“外公”,神情有些恍惚,渐渐地松开了手,又缓了一会。
风从宫道穿过,带来阵阵清亮。
江鸿涧缓过来之后,叹息着摇了摇头,“老了,不中用了,认错人了。”
秦玲秦渊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下过雨的潮湿气息。
江鸿涧笑着看着秦玲,“真像,你跟我女儿真像!”
秦玲,“外公......”
江鸿涧笑道:“外公得走了,外公喜欢江南的四季如春,有时间来找外公玩。”
秦玲点点头。
一时间,对面的两人都没有动。
江鸿涧最终偏过头,不经意的拭去眼角的泪,正过头,看着眼前与自己女儿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抬起手最终,拍了拍秦玲的肩,“好孩子,好好活着。”
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母后。
秦玲一时间有些疑惑。
江鸿涧却再没说什么,放下手,转身离去。
秦渊秦玲想追上去,却被老人一句话定在原处。
“不必追来。”
此时,太阳初升,将阳光洒上大地。
老者努力挺直背,稳健着步伐,一步一步向着太阳走去。
“哥,你说,我们母后究竟是怎样的人被?”
秦渊脑海中闪过程旭的眼睛。
那双提到母后时,会发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