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港入口的铁皮房里,4个身穿保安服的年轻人正在里面喝酒,其中一个黄毛出去对着海撒尿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两个手机发出来的微弱的光和两个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身影,立即兴奋地冲回了铁皮房,“哥几个,抄家伙,来活了,好像还有个妞!”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趴窗户观察了片刻,转身摸出了电话,“成哥,港里进人了,好像有个妞,我们现在过去,你来不?”
“行,我3分钟到,你们等我车到了再动手,我要没到,你们把人扣下了就行。”
-----------
内陆长大的高达不懂海边的规矩,但他的心思很细腻,为了防止体能透支的马雷出现意外,他始终沿着码头的边缘跟马雷同步走,手里还抱着个救生圈随时准备跳下去救人。
“胖子,你特么快点,到岸边等我就行!”漂在海面上的马雷发现了高达的举动,声嘶力竭的提醒着他,但那微弱的声音却被海浪拍打防浪堤的声音所淹没。
码头边缘那被海水严重腐蚀了的路边很糟糕,可心正深一脚浅一脚地扶着高达的胳膊走着,嘴里还不停地骂着,“这什么破地方,路就不能好好修修吗?”
“丫头,这时候想起来后悔了?不让你来你非要来,这能怨得了谁呢?”高达索性把救生圈递给可心,然后直接拦腰把她横着抱起来接着往前走。
“没事,我自己能走。”可心嘴里逞着强。
“闭嘴,再废话我给你扔下去!”高达恶狠狠地威胁着可心。
“呀,胖哥哥,你跟那个臭流氓学坏了!”可心蹬着无辜的大眼睛娇羞地拍打着高达的肩膀。
这时,岸边那盏巨大的探照灯瞬间亮起,径直照向了码头上的两人,一辆闪着警灯的微型面包从坡上冲了下来,下来了5个手持橡胶棍还带着酒气的保安。
“你们干什么的?”领头的大成说话还算客气,毕竟那铁塔一般的高达还带着一身描龙画虎的纹身。
“大哥,我们是来钓鱼的,没什么收获,这不就往回走了吗?”放在10年前的高达可能还能糊弄住眼前这帮人,但早已“从良”了的他,就像头被拔了牙的老虎,说话都带着斯文。
“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跑这来钓鱼,你们不想活了是不?”高达的客气,果然让大成又多了几分底气。
“呀,怀里抱的这妞挺透啊,来,让哥哥帮你抱抱!”流里流气的黄毛,早按捺不住了,淫笑着就上前动手动脚。
“你们这是干什么?再这样我报警了!”可心挣脱着站到了地上,掏出手机要打电话报警。
“哈哈哈,报警?这地方警察都管不着,哥哥们说的就算!”一只手伸过来夺走了可心的手机,顺势把可心搂在怀里,“呀,小妞长得真漂亮啊!”
高达迅速的环视了一下周边的坏境,原本那闪烁的警灯还让他有所忌惮,但他很快就发现那种类似香港电影里演的那种带着磁铁吸到车顶的警灯明显是个冒牌货,而那辆破旧的微型面包又明显不是警用车辆,至于眼前那几个保安手里拿的橡胶棍也并不是杀伤力太大的武器,眼见着有人已经对可心动手动脚了,忍无可忍的他嘶吼着扑了过去,直接拽着可心身边的人的衣领把他扔进了海里。
高达很高很壮也很擅长街头格斗,但他始终没有经过专业培训,全靠勇猛的他,面对着4个明显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而且配合相当默契的保安,身后还有个“拖油瓶”让他放不开手脚,像头护犊子的母牛面对狼群一样的他,很快就被一根橡胶棍砸中了脑袋,在倒下之前他还把可心压在了身底,双手护头趴在地上,任凭那伙人对自己疯狂的拳打脚踢。
------------
从探照灯亮起的那一刻,马雷就意识到要出大事了,海边长大的他自然知道这是一片远离人间文明甚至法律的地方,因为这是个介于陆上的公安和海上的海事部门之间的空白真空地带,即使理论上码头区域属于边防派出所的管辖范围,但这些靠天吃饭的渔民的毫无规律的流动性和属于武警编制的边防派出所的警力不足,让任何一个码头都变成了三教九流聚集的鱼龙混杂的地方。
自己亲身经历的撞车落水那一幕,已经足矣说明这地方的“渔霸”有多猖狂了,而他又太了解自己兄弟的木讷与迂腐,心急如焚的他全然忘记了身上的疲惫。
眼看着还有接近50米才能到达岸边,他已经没有游过去再绕回到码头上的耐心了,他甚至期待高达能灵光乍现地机智一回把可心扔到海里,但很快就发现那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高达那个死心眼加软心肠是永远不会对女人那么做的。
好在,知道自己随时可能抽筋的他,始终在沿着码头的边缘游,脚下踩到的一根渔船的缆绳让他看到了希望,既然已经暴露了,他也顾不得渔船上有人没人了,情急之下身体爆发出的潜能让他手脚并用的沿着缆绳爬上了渔船,又从渔船与码头的跳板上登上了码头,脚下的坚硬让他多了几分底气,趁着夜色的掩护一路摸了过去。
悄然无息的,赤足的马雷摸到了正在围攻高达的黄毛身后,直接一脚把他蹬进了海里,反应过来的3个人立即散开队形向他围拢过来。
马雷不是高达,即使他没有高达那么壮也没有他那么猛,但马雷的实战经验可太丰富了,眼见着几个人手里拎着那近了身就卵用不顶的橡皮棍,他迅速猫腰躲过了第一根袭击自己的橡皮棍,接着一拳打在那人的腹部,头也不回的就冲向了第二个人,身后那根袭击自己的橡皮棍自然打空而对面那人又缺少了有效的发力距离,那根已经抡起来的橡皮棍虽然打中了他的肩膀却根本没有力量,而马雷挥出去的一击摆拳直接砸在了他的下巴,第二个人又瞬间倒地。
当马雷转过身来面对第三个人的时候,在探照灯的强光照射下,他意外的发现这个人居然就是开着叉车把自己撞车入海的人,心花怒放的他立即停止了攻击,俯身捡起了一根橡皮棍在手里装腔作势地敲打着,他并不喜欢用武器,但明显的,这玩意能给对手增加莫大的压力。
让马雷意外的是,对面的大成已经被吓傻了,直接跪倒在地双手作揖,“大哥,我错了!”
“胖子,你还能喘气不?”马雷用橡皮棍狠狠地捅了一下大成的腹部,回头喊高达,他自然知道,这***似的橡皮棍,还不至于让皮糙肉厚的高达重伤,而且他已经看到了高达在使用正确的防护姿势。
“没事,都是皮外伤,就是头有点晕。”高达起身活动了下身子,感觉没什么大碍,又俯身扶起了身底下那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可心。
“那你把那微型开过来,咱赶紧离开这。”马雷伸手抓住已经疼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大成,直接薅着他的头发在地上拖着走。
还晕头转向的高达摇摇晃晃的正在辨别着方向,可心把脑袋钻进了他的臂弯里扶住了那个硕大的身体,又感觉实在支撑不住,便扶着他坐到了地上,一路小跑地把那辆没有熄火的微型面包开了过来,又下车把他扶进了后座。
“大哥,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求求你了!”当大成发现马雷在把他往微型面包的后厢里塞的时候,已经吓哭了。
“走吧,咱哥俩找个地方好好唠唠!”马雷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一拳把他打晕,拽着腰带把他塞进了后厢,又扯下他的腰带把他的手捆在了一起,关上后备厢门才钻进了副驾驶,对可心说道,“开车吧,一会到岸边你开你自己车直接回家,剩下的事你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