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王昌明对陈府内发生的事情仍感到不解,虽见王文强闭眼沉思,但手握拳状,敲击盘坐着的膝盖,鼓起勇气问道:“父亲!在陈府我们什么都没有得到,现在急着去墨先生处,会不会有些唐突?”
在陈府内对杨美岚那样传声,不仅仅是觊觎其美貌,更多的是对陈子庚的报复。
但是如果陈子庚每月死,那么乐子就大了。
王文强这才睁开双眼,眼神复杂的叹了口气,有些许羡慕道:“事试玉需烧三月满。辩才须待七年期!”
又悠悠轻叹一声,道:“陈子庚两年经商,三年外出,两年在家。整整五年,从未在人前显露过。如今一出手,便是落得薛家灭族,王家失心的局面。砥砺锋芒十几栽,一出剑来天下惊!真不知是那路高手帮了我们。如若不然,……”
王文强眼中突然锋芒毕露,杀意尽显,斩钉截铁道:“这次,必灭陈家!”
王昌明不明就里,问道:“如若不然,会怎么样?”
王文强看着他的傻儿子,真是离陈子庚差了不止千倍。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回答道:“如若不然,不论这次打的起来与否,我们王家被灭族的几率在七成以上。”
王昌明笑道:“我看不然,我王家这些年已经隐隐超过陈家。加上墨先生,如果那件事为真,我王家还会被困于着鼎凉城之内,还会在意鼎凉城第一商会的名号?十年后,我们便可能会成为青州第一商会,甚至有望在大魏王朝内排的上名号。到时候,岂会在意小小陈家商会,一根指头便碾死他们了。”
王昌明的一番话令王文强怒火攻心,忍不住的怒气喷涌而出,手掌颤抖着,宛若随时都会控制不住,出现在王昌明白皙的脸上。呵斥道:“没说十年,陈子庚若是不死。眼前这一关我们怎么过,石碑之上,我王家占据第一的位置已成为事实,多少寒了鼎凉城各大商会的心。若陈子庚不死,陈子庚大才,这次已经映入多少人眼中,明日将会有多少人去陈府,你知道吗?”
“陈子庚此次一死,才会给了我们更大机会。”
王昌明鼓起勇气问道:“父亲,您怎么如此确定陈子庚此次必死无疑?”
这也是他一直想确定的答案。
倘若陈子庚未死,且又知道了自己对他夫人的调戏和侮辱,那么定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如果陈子庚真的死了,那么对其夫人的说的话,就是事实!
“一双眼睛都长到女人身上了。”王文强骂道,他何尝没有看到,自从杨美岚来了之后,王昌明得眼睛一直都在杨美岚那玲珑身姿,绝世容颜身上。若不是怕其在陈府出丑,且自己还留有后手,当时一定会更加耐心仔细得探寻陈子庚得伤情。
听到此话,王昌明羞愧得底下头颅。当时确实被杨美岚得容貌吸引,以至于好多细节都忘记观察,好多话都没有来得及深思。
心神均被那桃花玉面,远山黛眉,明眸皓齿,窈窕身姿所吸引。
这种女人我一定要得到手……
仿佛看出了王昌明的想法,王文强语重心长道:“女子,就是一件衣服。当你拥有权势之时,他是你漂亮的外衣,你可以买很多,得到很多漂亮的衣服。但当你落魄之时,她就是你最大的灾祸。”
王昌明十分认可王文强此语。T
他还清楚的记得,他对杨美岚传音道:“你迟早是我的!”那女子看自己眼神,至今让他历历
在目,心动不止。
这一瞬间,杨美岚又何尝不是历历在目……
只不过是......恶心加愤恨……
沉吟了一会,王文强继续道:“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如此确定陈子庚必死无疑?”
王昌明点点头。
他确实想知道,哪怕又这么多的证据证明陈子庚必死无疑,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陈子庚已死。生怕这是一个计谋。
可见当年陈子庚给王昌明留下的心理阴影到底有多么的巨大。
王文强道:“第一,陈子庚被抬进陈府之时,我府仅几个下人看见。均给了体无完肤这个词,你想想这个词,你觉得他们能否看清脸,能否确定被抬之人就是陈子庚?”
“第二,你所杀的医者,难道陈府收买不了几个医者吗?最稳妥的做法是,以性命或家人性命,以死相逼,逼迫那些医者说出实情。”
王昌明即刻拱手道:“我这就去办!”
“我已经派人去办了。”
“第三,姜城主那一句“天妒英才!”但是,我仍存有疑虑,不知道姜道华在上一次募捐后,城主府此时和陈家走的有多近?”
“第四,周伊和杨美岚来见咱们之前,定是哭过的。脸上还留有灵力遮掩的痕迹,只不过怕是悲伤过度,施展的如此粗略不堪!只不过,仍不排除她们是故意为之的,骗我们上当。”
“此时疑点重重,又关乎我王家大运,当真一点都马虎不得。但你可知,为何我如此确定陈子庚必死无疑?”
王昌明经此一提醒,也顿时觉得此事疑点重重。但一向多疑的父亲竟然如此确定,那么必然有一条存在着的线索,或者即将要存在的可能!
思虑万千,没有找到任何存在的线索。王昌明只好将其堵在那条即将存在的可能。
“墨先生?”
见王文强点了点头,王昌明问道:“父亲竟然如此相信墨先生?”
王文强笑吟吟道:“我不是相信墨先生这个人,我是相信他的处事原则。墨先生此人不为所动,除了……”王文强一笑略过。继续道:“你觉得陈怀忠那个老匹夫拿得出多少灵石,才会请得动墨先生?又能拿出多少东西让墨先生答应帮他陈府隐瞒?又有多少东西值得墨先生可以无视此物的面子上,帮助陈家?”
说着,王文强拿去一个木盒,施法打开上面的法阵,一缕缕清香散发出来,王昌明闻之一震。
惊讶道:“是……?”
王文强点头承认!道:“不可说!”
王昌明笑道:“父亲经有如此万全之法,那么看来陈子庚此次必死无疑!”
王文强笑了笑,道:“这并不是完全之法!”
“那怎样才算的上万全之法?”见王文强做了如此多的准备,竟还算不上万全之法,那么究竟该如何,王昌明心声疑惑。
王文强道:“我还有两件事为告诉你。”
“第一,我安插在陈府的人告诉我,陈子庚受伤了,伤的极重,手中清音剑都已经断裂。抬进陈府的正是陈子庚本人。”
说着,王昌明又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把短剑,仅一尺长,没有剑柄,剑身青色,轻轻一弹,发出清脆的声响,使人心间所有的非想都烟消云散!
正是陈子庚的清音剑!
见王昌明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王文强继续道:“那些医者,我已派人前去逼问。所得回答和你之前所说一致,甚至为此,还杀了两人。”
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熟悉王文强的王昌明知道这两句话中代表的含义可不仅仅是两条人命那么简单,必然包括了王文强未说,而那些人经历过的无尽的酷刑。
马车已经停住,王文强自知是到了,便为今天对王昌明的教导画下句号。
“世间本就没有什么万全之策,你所做之事,就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当杜绝所有可能,这才会无限的接近万全之策。如此,我王家才可以传承万世!”
“下车,让陈子庚之死更加彻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