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儿真乖,这样吧,姐姐帮你们一起提回去如何,本来的话,妹妹买了这么多本就该有这种待遇才是。”
“不行不行,这样太麻烦小月姐了,我和糖儿就可以了的。”
梨儿慌忙摆手,本就是自己的疏忽,怎么能这么麻烦别人。却只见小月喊了另一个店员过来接替她的班后就对梨儿说道,“梨儿妹妹这般客气做什么,赵夫人买衣服的时候也都是我们店里派人直接送去赵府的,买的多的话都是如此的。”
“可是我们不像赵夫人那样是大户人家啊。”
对于这种规定梨儿也是知道的,一般来说只有大户人家才有资格这般要求的,不止绫罗阁,像是赵婉青常买的水粉店红颜阁也有这种规定。
“这有何妨,本就是不成文的规定,而且妹妹还买了这么多的衣服,若是姐姐不帮忙,回头怕不是要被掌柜的骂死。”
明知道小月是在开玩笑,但既然都如此说了,梨儿也就不好再拒绝,只能腼腆地向小月道谢了。
三人分摊着拿果然轻松许多,正当三人有说有笑的回客栈的时候,听到路上的行人纷纷在议论一则佛祖降世的事情。
梨儿听到这件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她马上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上回是观音分身,这回是佛祖降世,虽然没听清楚路人讲的细节,但想来定是七巧阁编造的,只为了给赵墨雕的那尊玉佛造势,以求卖个好价钱吧,所以梨儿也对那细节并不在意,反正都是假的。
可是糖儿在听到佛祖降世的时候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焦急的快哭了出来,可是碍于有外人在此,她也就想忍着不说。
但这个表情却是马上被小月发现了,小月担忧的问道,“糖儿,你怎么了?”
梨儿见此,也弯下腰来问道,“糖儿,怎么了?”
糖儿看了一眼小月,又看了看梨儿,这才委屈的说道,“梨儿姐姐,奶奶她……还在梨儿姐姐的房间里……”说完后,糖儿终于忍不住了,原本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簌簌的掉了下来,对她来说,那与陈婆一般无二的雕像就像是陈婆本人一样,何况那还是赵墨亲手送给她的礼物,本来的话没有雕像她是睡不着的,可是昨天发生了太多消耗神经的事,以至于她完全忘了。直到方才,听到玉佛消息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奶奶的雕像仍在赵府。
尽管糖儿说的隐晦,但梨儿马上就知道了糖儿在说的是什么,因为赵墨给她刻的木像也在房间里,跟糖儿一样,她昨晚也给忘了这回事,但是因为梨儿谨慎的缘故,那个木像被她藏的很完美,她有自信不会被人搜出来,等风头过了再去赵府偷偷拿回来就是。可糖儿奶奶的玉像在哪里她却是不知道,若是那雕像被人发现,那赵墨的身份很可能会被看穿。想到此,梨儿也是大惊失色,两人的这番模样倒是把小月吓了一跳。
“梨儿妹妹,怎么了?为何连你也这般惊慌。”
“没事的小月姐,是糖儿奶奶留下来的遗物落在赵府了,等会儿还得回去取一下,也不知还进不进得去。”
这句话倒是没有说谎,陈婆仅有的那几样遗物确实在梨儿房间的衣柜里,若是能拿的话自然要一并拿回来,前提是要能进的去赵府。
“那还真是遭了,也难怪糖儿会这般难过。”
听到梨儿如此说,小月自然也是相信的,两人又安慰了下糖儿后便加快脚步往客栈走去。
到了客栈,在万分感谢小月之后,糖儿便留在了客栈,梨儿则是想去赵府后门碰碰运气,运气好的话或许真的能把陈婆玉像带出来,毕竟这事不能拖,指不定小姐要再调一个丫鬟伺候她,这样绝对会住梨儿房间的。
但是,若是运气不好,一进门就被赵夫人发现的话,以赵夫人的脾气,怕是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而在小翠与赵慕白回赵府之后,赵慕白就去找了赵管家对质。他气势汹汹的冲进赵管家的房间,把账本拍在了赵管家房间的桌子上。
“少爷,您怎么来了?”
赵管家因为伤势的缘故,依然趴在床上,只见他即便身体不适,也在床上执笔审查着各店铺每日送来的账面情况,可谓是为赵家尽心尽力了。
见赵慕白推门进来,赵管家虽然没有下床,但也点头致意了。
“本少爷昨日彻夜查看账本,库房的银两与账本上的数目分明一般无二,也不见账本有何改动的痕迹,管家,你凭什么说赵墨偷钱?!”
听赵慕白如此说,赵管家也算是明白了赵慕白的来意,一脸委屈巴巴的回道。
“少爷,赵墨偷钱可不是小的说的啊,小的说的是少爷与李秀玲一事,小的昨日听闻赵墨还有偷钱,便觉得奇怪,照理说,这账本小的都有过目,不可能有疏漏,本想再核对一下账本的,却听闻少爷把账本拿走了。既然少爷把账本拿过来了,小的必定再细细审查一番,晚些时候给少爷答复如何?”
赵慕白一愣,有种使错了力气的感觉,又继续问道。
“那是谁说的赵墨偷钱?”
“这个小的也不知啊,只知道好像是夫人突然令人搜查赵墨的,小的也不知夫人是从何处听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问一下茹儿或许就知道了,赵慕白打定主意后,又严厉地说道,“这账本放你这了,尽快核实,然后把事实跟我娘亲说清楚!”
“少爷……”
见赵慕白要走,赵管家赶紧叫住了他,核实没有问题,但让他去跟夫人提赵墨的事情,他是真的没有胆量。
“还有何事?”
“听少爷的语气,少爷应该还不知道夫人到底是因何生气的吧?”
“不是因为偷钱一事吗?”
赵慕白回的何其迅速,在他眼里李秀玲的事几乎不值一提。
果不其然,少爷真的是什么都不懂,赵管家叹了一口气,说道,“偷钱固然会使夫人生气,但却不是重点,即便没有偷钱,单是听到少爷与李秀玲小姐闹掰一事后,夫人还是会这般对待赵墨的。”
“为何?那臭婆娘虽然有些势力,但金陵城大户人家的千金多的是,不差她这一个吧?”
这也是赵慕白最搞不懂的一个地方,以往赵慕白也与其他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有过一些情缘,但即使没成也从未见赵夫人生过这般大的气,甚至还会帮赵慕白挡住那些大户人家派来兴师问罪的人,而这一次,原以为也同样会放任赵慕白的赵夫人,却是拿赵墨当了出气筒,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少爷啊,夫人还未与你说起马家的事情吗?唉,这事夫人做的也实在是……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顾及面子。”
看到赵慕白因为听到自己非议夫人而增大了眼睛,赵管家又不慌不忙的补充道,“少爷见谅,小的也是为赵家着想,毕竟这不是小事,说来还都是夫人引起的,可能是夫人怕少爷会看不起她所以才没有告诉少爷的吧。”
眼看赵管家话说的越来越过分,但因为想听他到底要说些什么,赵慕白也就没有发火。
“到底是何事?!这与马家又有什么关系?”
眼看赵慕白都要发飙了,赵管家这才放下笔娓娓道来。
也是,哪个母亲会想要把自己的糗事告诉儿子,而且这件糗事还逼得儿子不得不娶一个他可能不会喜欢的人,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赵慕白自己觉得爱上了李秀玲,为此,赵夫人的推波助澜多在暗中进行,根本不会告诉赵慕白。
而在静静听完赵管家所告知的前因后果后,赵慕白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难怪,李秀玲荷包被偷的时候自己正好在现场,还轻易的将小偷制服了。
难怪,去寺庙上香的时候,李秀玲的签与自己的签那般吻合。
难怪,约李秀玲出城的时候,自家的马不停腹泻,自己不得不厚着脸皮跟李秀玲同坐一车。
诸如此类的巧合还有很多,而这一切在听赵管家讲述后,赵慕白豁然开朗,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
“你是说!我没有娶李秀玲的话,小青就要嫁给那个姓马的?!”
赵慕白青筋暴起,尽管他平时再怎么怕赵婉青,但那也不是讨厌的表现,不如说,是过于疼爱又不知如何表达才会出现如此异常的关系,这个从赵婉青打赵墨手板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赵慕白虽然替赵墨不平,但从没有怪赵婉青的意思,只是认为是自己的错。
“不错少爷,若是老爷不想看着赵家基业毁在自己手里的话,定会如此做吧。不过也不知老爷在江浙一带有没有进展,若是能诸事顺利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依小的看,此事极难。”
当年老祖宗为了在金陵创下基业都不知借了多少外债才能成功,如今让老爷再去江浙一带如法炮制,没有足够的资金与权力,又如何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