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兴高采烈的曹磊跑去找陈清秋,按照他的性子,自己拜了个枪王师傅,怎么能不去嘚瑟一下,但是白一凡一再告诫他,这事情必须保密,万一暴露逍遥,那可能会打乱逍遥的反水计划,那损失可就大了,曹磊也分得清事情轻重,心中有数。
纪伯身体恢复后,就一直在忙府中的事,眼见白简没几日便要回府了,这上上下下的怎么也要收拾收拾,啊三和李婶自然也忙碌了起来。
白一凡一人在院中练剑,自从体会了独孤九剑剑意之后,白一凡现在每出一剑都不拘泥一格,招式变化多端,可以说毫无规律可寻。
风云剑圣作为用剑的高手,在一旁看了一会后,根本看不懂白一凡的招式,这跟没学过剑术的人一般,拿着把剑胡乱砍吗。
“小友稍停。”赵之松喊了一声。
白一凡闻言,回头一看,收剑而立,对着赵之松抱拳说道:“前辈有何指教。”
“我观你剑法毫无章法,你确定你这样拦住了森罗殿多次的刺杀?”赵之松疑惑的问道。
“在前辈面前耍剑,自然是班门弄斧,请前辈指点一二。”
“你的剑路我不了解,指点恐怕有些困难。”风云剑圣摇摇头说道。
白一凡也不失望,而且轻轻一笑。
赵之松又问道:“何为剑术?”
白一凡并未答话,手中长剑一划,直指赵之松,说的在好听,不如实际练一练,有这样的剑道高手在眼前,白一凡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独孤九剑,一剑接一剑,招式自然,这次白一凡全然按照剑招来,这便是剑术,用剑的技巧,剑招!
“这剑术不错。”赵之松平静的说道,一指便弹开了白一凡的一剑,到了他这种境界,手中有剑无剑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任白一凡剑招如何变化,都始终未能碰到赵之松的衣襟。
白一凡止住攻势,赵之松又问道:“可知道何为剑意?”
“前辈,我的剑招名为独孤九剑,晚辈愚钝,只能体会其中一丝剑意,只在剑招的变化无常,还未能做到真正的无招胜有招。”
“呵呵,小小年纪,便能知道任意所致,无招胜有招,的确难得。”赵之松点头说道:“念你救我一命,今日我就与你谈谈这所谓的剑道一途。”
白一凡闻言,连忙作揖,恭敬的说道:“晚辈洗耳恭听。”
“上乘剑从来都是剑意,剑道,而非剑术。”
“那依前辈所言,是不是剑招永远胜不了剑意?”白一凡问道。
赵之松摇摇头,说道:“凡事无绝对,同样有舍剑意而追求极致剑招的人,孰强孰弱不好说,不过只要心中有剑,不管那一条路都有可能臻至巅峰。”
“那前辈,到底何为剑意?”
赵之松呵呵一笑,心中无比自信,说道:“我意即剑意。”
说着风云剑圣随手一点,一道剑罡便击碎了桂花树下的碎石。
白一凡看着这剑罡的威力,细细品味赵之松的那一句“我意即剑意”。剑意,剑的意识,意向、决心。因为剑是由持剑人使用的,所以“剑意”指的是持剑人使剑的意向,比如一往无前,有我无敌等都是剑意的表现。
“敢问前辈,身为大宗师境,用剑到了何种地步?”
“小友,路是一步一步走的,练剑没有人能一步登天,切莫好高骛远。”
白一凡恭敬的说道:“是,晚辈受教了。”
只不过风云剑圣没有再次让白一凡失望,说道:“如若我恢复巅峰状态,那我身即剑,手中寸草,亦是利剑。能以剑气,杀敌于百步之外。”
练剑真的能到达如此地步,白一凡心中还存在一丝丝疑惑。
白一凡重新站了起来,手中长剑微颤,虽然以前使用独孤九剑,能做到忘记招式,随意出剑,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迹可循,有些九剑剑招的影子。
长剑微鸣,白一凡又提剑向赵之松杀来,长剑直指胸口,风云剑圣还是随手一点,可是这一次却落空了,白一凡长剑向下一拖,横划向他的腹部,紧接着在一变,完全不是九剑的剑招,一剑劈下,长剑未至,一道剑气直逼风云剑圣的额头。
“剑气,怎么可能?你才练剑多久?”饶是赵之松也惊讶万分,虽然口中惊呼,但是还是随手一挥,化解了白一凡的剑气。
“我意即剑意!”白一凡心中默念,九剑的剑意就在于变和那只攻不守一往无前的攻势,加上无招胜有招的剑理,相辅相成,白一凡继续攻击,出剑速度越来越快,宛若惊鸿。
赵之松也配合白一凡,折了一根树枝,本来随手都能抵挡,到了后来,白一凡越攻越快,出剑行云流水,任意所致,赵之松也不得不认真对待。
白一凡一气呵成,只攻不守,遇强更强,早已挥舞了几十剑,终于止住了攻势,收剑对赵之松说道:“偶有所感,多谢前辈指点。”
“都是你自己悟性不错,小小年纪就已经能悟出剑意,挥出剑气,十年之后,我这剑圣之名恐怕要拱手相让了。”风云剑圣大笑着,丝毫不吝啬自己对白一凡的赞赏,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代有才人出。
这一次白一凡才算真正体悟了独孤九剑,以后剑道一途的大门今日也真正打开了。
赵之松再与白一凡交谈了一会心得之后,竟然去找纪伯,要帮忙打理白府,这可是风云剑圣啊,名动江湖的剑圣,竟然做起了家务,这个世界太疯狂!
傍晚时分,白一凡正在练书法,突然曹磊急匆匆的跑进来。
“一凡,不好了!”
看着曹磊一脸慌张,白一凡知道肯定出事了,连忙放下笔墨,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清秋失踪了!怎么办?”
“别着急,慢慢说。”
“你知道陈清秋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跟着禁军去搜查森罗殿的位置,结果禁军被杀九人,陈清秋到现在也没回来,有人说陈清秋是和那九人小队一起的。”
“在什么地方不见的?”
“东郊临水村!”
“走,去看看。”
“就我们吗,不带上剑圣前辈吗?”
白一凡一拉曹磊,边走边说:“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伤势,还有两天,他不能出意外。”
二人快马赶来东郊的临水村,村里人不多,只有十几户,禁军已经将那九人小队的尸体运走,为了不扰民,只在外围把守,这里肯定不简单,必然有森罗殿的人在。
白一凡和曹磊避开禁军的守卫,悄悄进入临水村,二人先到村中禁军被杀处查看,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要找人并不好找。
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线索,禁军早就搜查过了,曹磊急得直跺脚,白一凡看着曹磊坐到一口枯井旁,井边的杂草有被压过的痕迹,白一凡快步走来。
“起来!”白一凡说道。
曹磊不知所措,连忙站起来。
“别动!”
白一凡蹲下身子,仔细看了被踩过的杂草,在草堆中发现一条红色的丝带。
白一凡捡起,递给曹磊,说道:“这是陈清秋的吗?”
“清秋平时最喜欢穿红色,可能是她的。”
白一凡点点头,指了指井下。
“在这里吗?”曹磊疑惑的问道。
“不能确定,下去可能会很危险,也可能一无所获。”白一凡说道。
“我不怕!”说着曹磊就准备进入井口。
“想清楚了?”白一凡一把拽住曹磊。
曹磊点点头,说道:“一凡,如果今天有三个人在这井下,我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一个是我爹。一个是你,还有一个就是陈清秋。”
“好,今天就是龙潭虎穴,咱们兄弟也闯一闯。”
说完曹磊感激的看了白一凡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白一凡也紧随其后,有些北冥真气护体,自然不会受伤,井内也不深,五六米左右。
“这么黑,没人啊。”曹磊小声说道。
白一凡也轻声回应:“别着急。”
说着摸摸井壁,一点一点的寻找,虽然白一凡不懂奇门遁甲机关之术,但是电视电影还是看过不少。
片刻之后,白一凡就摸着一个石柄,轻轻一扭,有一道石门在井壁上缓缓打开。
“打开了。”曹磊小声说道。
禁声,白一凡拉住了要前冲的曹磊,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小心点。”
白一凡走到前面,一步一步,脚步轻微。
通道里有着两盏昏暗的烛火,转过通道的一个拐角,里面豁然开朗,烛火也光亮了许多,转角处,白一凡和曹磊探出两个脑袋,看到陈清秋正被绑在椅子上。
曹磊提着梨花枪直接就冲了过去,白一凡拦都拦不住,你能用点脑子吗,这么冲出去不是找死吗?
哎,谁让陈清秋在曹磊心中如此重要呢,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白一凡无奈,只能跟着曹磊出去,里面除了陈清秋,竟然还有三人,其中一个是白一凡和曹磊见过一面的妖娆美女红娘子!
——风云剑圣院中论剑,清秋失踪黑夜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