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曹磊难以置信的问道。
学宫外大街上当白一凡告诉曹磊自己的难言之隐已经解决,曹磊自然难以相信,竟然想来个回首掏,白一凡赶忙闪向一旁,这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被猴子偷桃。
“还能骗你不成?”白一凡说着骄傲的扬起下巴。
曹磊一手搭在白一凡的肩头,勾肩搭背的走着,曹磊也是真心替白一凡高兴,但还是疑惑的问道道:“一凡你怎么办到的?”
“有一日家门口来了个江湖游医,专治疑难杂症各种难言之隐,我就去求了一副药,没想还真管用。”
“还真有如此神医。”曹磊感叹着。
“你可知道汉京城中可还有人有这种类似病症?”
这种事情自己说出去别人都不太可能相信,除了曹磊,别的事情无所谓,这可是关系到名声的问题,想要更好的生活下去,自己不能说的事情,那就要借别人的口或者事实让别人知道。
“有啊,太子少保楼震的儿子楼飞宇,这可是楼大人的独子,平时楼夫人宠爱至极,去年刚到及冠之年,就娶妻,不想因为房事不举,他的夫人还跑回娘家,至今未归。”曹磊一边说着还偷偷打量白一凡,生怕戳到白一凡的痛处,可是白一凡好像还很高兴,对啊,他已经好了,曹磊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还真有,你认识楼飞宇吗?”白一凡问道。
“不是很熟?怎么你找他有事,还是因为同病相怜,你们需要惺惺相惜一下?”
“去你的...”白一凡笑骂道:“你改天帮我约他,就说我有秘方能治他的病。”
“啊?你确定?”曹磊停下脚步,惊讶的问道。
“嗯”白一凡点点头,非常肯定的样子。
“就一副药方,你就想悬壶济世?”
“山人自有妙计,你说给他听,他必定拉着你跑来找我。”白一凡故作神秘的说道。
曹磊自然应允下来,二人走到分岔路口,白府在华阳街上,曹家则在益阳街上。
“走,很久没去你家了,曹世叔安好?”白一凡问道。
“好,最近经常把我禁足在家,不让我出门,今日你去,我倒可以自由一些。”曹磊开心的说道。
二人笑容满面的进了曹府,曹府就比白一凡府中热闹的多了,进一门过二门,沿途下人都对二人行礼,二人来到曹石的书房,白一凡登门自然是要拜见一下当朝辅国将军曹石,也是白简当年战场一同出生入死的袍泽兄弟。
书房中那人已年过半百,身着一套半新家居服,体型壮硕矫健有力,五官端正但英气逼人,可见当年沙场之上勇猛。此时曹石正拿这一卷书籍,缓慢踱步,听到有人过来并未放下手中书卷,头也不抬的斥责道:“回来就去自己房间看书,要么去习武,不要成天无所事事。”
“爹...”曹磊抱怨一声,有人在呢,就这样指责我,我不要面子的啊。
曹石这才抬头,看到白一凡,斥责之色立刻收起。
“一凡,见过曹世叔。”白一凡上前行晚辈礼。
“一凡世侄你可有好些时日未来了,不必多礼,我们这等粗人,不兴那套。”曹石笑容可掬。
三人在书房中坐下,早有下人奉茶。
曹石问道:“一凡世侄,我听闻前些时日你在学宫中片刻作的诗文,卢师长竟说赛过相国的桃花诗,可有此事?”
“卢师长谬赞了,一凡如何能与相国大人相提并论。”白一凡客套说道。
曹石眉头一皱,若有所思,今日见白一凡似乎与往日大有不同,不论谈吐,气度。
“我本一介武夫,对于诗文无法验证,不知世侄对战事,用兵之道可有涉猎?”曹石问道,他想看看白一凡是否真的不同了。
要考我?他也看出来了?白一凡到不介意谁看出来,穿越谁能看出来,恐怕这世界还没有这个词。
“略知一二,若是和曹世叔相比,一凡就自叹不如了,当年您用兵如神,连我父亲都时常称赞世叔。”白一凡此话虽然自谦,也抬高了曹石,曹石心中焉能不高兴。
“哈哈哈,世侄会说话。”曹石大笑道。
一旁的曹磊听白一凡说完,也是一脸愕然,你白一凡成天和我一起吃喝玩乐,花天酒地的,咋还会用兵打仗了?难道就这些天待在家里,什么都会了?
“一凡,你真的...”
曹磊话未说完,曹石摆摆手打断了曹磊的话,示意他一旁静观。
“两军交战,实力旗鼓相当,该如何取胜?”曹石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白一凡未做深思直接说道:“夫战,勇气也。敌军三鼓,方可冲杀?”
“哦,何以见得?”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焉能不胜?”
曹石听罢,微微点头。
又继续问道:“敌军败走,乘胜追击亦或鸣金收兵,如何定夺?”
“可观其车辙紊乱,士兵丢盔弃甲,旗帜倒下可乘胜追击,如若敌军败退有序,必是诱敌深入。”白一凡夸夸其谈,作为一个文科生,历史方面的知识他还是记得很多的,加上穿越后记忆力的增强,直接就能回答。
曹石面露笑意,点头称是。
“如若双方首次交战,该如何用兵?如何取胜?”
“爹,你这就为难一凡兄了吧,他又没上过战场。”曹磊为白一凡抱不平。
“你以为一凡是你啊,整天无所事事。”曹石训斥道。曹磊无奈,看了一眼白一凡,意思是不知道就直说。
白一凡回了一个微笑给曹磊,示意他不用担心,又信心满满的转过身对曹石说:“交战要胜,得取决于天时地利人和,而用兵之道,以计为首,未战之时,先料将之贤愚,敌之强弱,粮之虚实,然后在定计出兵,无有不胜。”
“好,好,好!”曹石拍手连说三次好,走到白一凡身边,拍拍他的肩头,白一凡也立刻起身,曹石感慨道:“虎父无犬子,白兄有个好儿子,将帅之才。”
曹磊一脸懵逼的看着白一凡,仿佛这个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变了一个人,完全陌生的白一凡,可是又这么熟悉。
白一凡握拳锤了一下曹磊,他怕自己打击到曹磊,安慰道:“其实这些我都是书上看来的,真要上战场,不被吓死就不错了。”
“偷偷看书不叫上我!”曹磊回过神来,也锤了一下白一凡,玩笑的说道,其实心中已经暗下决心。
白一凡被小拳拳锤了胸口,故意倒在椅子上,假装很疼。曹石看着二人打闹,心中也是欣慰。
“世侄今日真是让我眼前一亮,看来外界传闻,不实也,起码一半不实也。”
“爹,此话怎讲?”
看着白一凡大放异彩,在看看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以后你如何与他称兄道弟?曹石佯怒道:“还好意思问,自然是一凡的传闻不实,真实的那一半在你,你啊...”
曹磊是真性情,不会因为父亲夸赞白一凡,贬低自己就不高兴,面对父亲的抱怨,他还是一副笑脸,没心没肺的笑着,心中却是暗道:“爹,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还有一凡。”
“世叔,曹磊兄其实比我聪慧,体质又比我强,将来肯定比我强。”白一凡解围道。
“一凡,还是你了解我,嘿嘿...”
闲闹片刻,白一凡觉得坐在书房中也是无聊,就提议与曹石对弈,不曾想曹石拿上围棋棋盘和两罐黑白子,白一凡一拍额头,我不会围棋啊,对了,象棋!
“世叔,我知道有另一种棋,我想世叔肯定感兴趣。”白一凡提议道。
“哦?什么棋,不妨说来听听。”
“名为象棋。”
“象棋?”曹石曹磊父子异口同声的问道。
“世叔,你让家中下人准备如此大小的圆棋子三十二颗,我画上棋盘,再与你们细说如何?”白一凡说着,伸出手比划大小。
“也好,磊儿,你吩咐下去。”
“世叔,可是担心曹磊兄?我两马上到了及冠之年,是怕曹磊日后...”曹磊出去后,白一凡问道。
“正是,今日见你与往日大有不同,恐怕将来磊儿...哎!”
“世叔,这也是我今日来的目的,有些话我对他说反而不好,你带为转告,就说以后不论江湖庙堂,我白一凡功成名就,希望身边有他,他日曹磊名震九州,我白一凡也会紧跟步伐。”
“如此甚好,大志气也。”曹石对于白一凡的鸿鹄之志心中震惊。
“世叔,曹磊兄,性子随你,体质也是异常强悍,恕一凡多嘴,我认为他习武会有更好的出路。”
“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磊儿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我心甚安,以后你父亲不在帝都,有什么事,尽管来找世叔,我看还有谁敢笑话你。”
白一凡躬身道谢。
不过片刻,曹磊就两个罐子装着三十二颗棋子进来,这办事效率真是快啊,白一凡这边早已画好棋盘,拿出棋子,大小适中,而且还是上等的紫檀木,一一将车马炮等写上。
白一凡将红黑棋子按照楚河汉界一一摆好,又对二人说了详细的玩法,車走直线,马跳日,象走田等。
“世叔,曹兄,你们可明白了,总结下来,这象棋的走法就是,
将军不离九宫内,士止相随不出官。
象飞四方营四角,马行一步一尖冲。
炮须隔子打一子,车行直路任西东。
唯卒只能行一步,过河横进退无踪。”
“哈哈,一凡,这还没开始下,我就觉得甚是有趣,你我先来一局试试如何?”
“领命,曹世叔请。”白一凡伸出右手,做了请的手势。
白一凡执黑子,曹石走红子,不过片刻,曹石就被白一凡杀的片甲不留。
“当真有趣!”曹石感叹道。
“世叔为初学者,不妨记下这棋谱心机。”白一凡又说出四句棋谱如下:
象棋易学最难精,妙着神机自巧生。
得势舍车方有益,失先弃子必无成。
他强己弱须兼守,彼弱吾强可横行。
更熟此书胸臆内,管教到处有芳名。
“他强己弱须兼守,彼弱吾强可横行。”曹石口中重复着这句话,突然说道:“世侄,这虽然手谈对弈,但也用到兵法了,真是奇妙。”
白一凡点头称是,曹磊那边也忍不住了,非要和白一凡来一局,硬是把曹石挤到了一旁。三人你来我往,大战三百回合,白一凡当然也会放水,各有输赢。
眼见黄昏落日,白一凡正欲起身告辞,这边曹石非留下吃饭,早已派人去了白府招呼。
“世侄,今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等会可要陪世叔多喝两杯。”
“那一凡就却之不恭了。”
饭后曹磊硬是拉着白一凡再战一百回合,天黑方回,曹氏父子,送到府门前,安排下人用马车送白一凡回府。
看着马车远去,曹石说道:“白一凡将来必是人中龙凤,磊儿,你两情如手足,可有压力?”
“自然是有!”
“一凡让我转告你,他日功成名就他希望身边有你,你若名震九州,他也会紧跟步伐。”
曹磊听罢,心中雄心万丈,他郑重的说道:“爹,明日把你的长枪交给我吧!”
——曹府论战纸上兵,运筹帷幄棋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