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看这家店铺的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字。她根本不认识这里的字,琢磨了半天,只琢磨出字体很像草书,于是就放弃了。
很快,钟呦呦出来了,见他手里多出三个纸袋,递给逍遥。
“这些是给我的?太谢谢了”逍遥双手接过来,
“当零嘴儿吧,给我留点。”
“嗯嗯嗯,有杏干儿,苹果干儿,嘿嘿嘿,还有梅子干。咋没有黄桃的?”
“售罄了。”
“没事没事,这些就够了。一会找地儿吃饭。”
逍遥从里面拿出一小块,想边走边吃的,梅子干儿刚到嘴边,却被钟呦呦的扇子止住。
“你想干嘛?您自个儿再拿一个不就得了。”
“一,坐在那边的台阶上慢慢吃;二,回去再吃。边走边吃,成何体统。跟你说过多少遍,老是记不住,哎。”
“啥玩意儿,你才跟我说过一遍啊。”
“我知道。”
“那…”
逍遥见钟呦呦的脸上略带一丝不悦就没有继续问下去,果脯只好会酒楼再吃了。
钟呦呦在昨天便让白獬租下一艘乌篷船,逍遥以葛优的姿势坐在船上,疯狂扇着扇子,嘴里不停地吐槽着。
“这古代人丫的也忒麻烦了吧,热死我了,像我这种天生体寒的人,都给热成这样,您不热吗?”
“心静自然凉。”
然而钟呦呦的额头上布满汗珠,逍遥给了个白眼,装,你就装吧。
钟呦呦突然问了一句:“黎逍遥,你是…真的不认识我吗?”
正在欣赏远处风景的姑娘,听见这句话立马回过头,注视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四目相对,冷笑一声,才开口。
“您仿佛是来搞笑的,我前些天来到狍鸮斋才与您相识,那才是咱的第一面。况且我与您认识不超过五天,没事逗什么乐,真是的。”
皱着眉头,手指摸着自己的鬓角,叹了口气,接着说,
“但是…实话跟您说吧,我第一次见到您,您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以及安全感,所以我才信您,拜托您带我出来玩,大约是直觉吧。嘶,总觉得以前我们在哪儿见过,可在我脑海里没有您的任何印象,一丢丢都木有。难不成失过忆,但我只有在二年级时被飞来的电动车撞过,且两天就出院了。从此脑部再也没受到任何撞击啊。”
钟呦呦心说:嗯是,那时候也是我给你看的。点了点头,带有一丝失落的语气对逍遥说:“好的,我知道了。
逍遥回头看了看站在船尾的船夫,又死死盯着钟呦呦,露出坏笑,钟呦呦心里不由得发毛。
“钟公子与小生是否同乡?后面的老伯的听力差,说吧。”
“在下不知何意。”
“你也是穿越来的?够直接吧。”
“穿越?不知何意,请姑娘为在下略解一二。”
“现在就咱两,你丫的甭跟我扯姑娘公子在下的,此刻起,咱俩就用你我相称。一句话,就问你是不是也是21世纪穿过来的?”
“21世纪又是何意?”
“行,你行,丫的看你演到什么时候。一,为什么我刚来狍鸮斋,你和他人看我的眼神不同,且是那种见怪不怪的,就像是平常都能见到那种。”
“因为在你来之前,也有几位顾客似你那种穿着。”钟呦呦打开扇子,不紧不慢的回答。
“二,美食,狍鸮斋里的那些菜,有一些菜可不是这个年代才有的。”
“譬如?”
“有寿司和炒年糕。的确年糕在很早以前,咱中国就有了,但你这是韩式辣炒年糕。哦对,还有咖啡,怪不得当时一进去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不是很浓,被醇厚的酒香遮掩住,仔细一闻还是能闻得到的,咖啡在明朝可是没有的,就算说有,那也是稀罕物,您这一杯得卖多少钱啊?”
“有一点你并不知晓。鲊起源于后汉,因宋朝时频繁战乱,鲊正好为逃难的充饥食物。后在武周时期,日本商人将鲊流入与日本。”
逍遥听到这,脸色有些难堪,心里不断地在骂自己,为啥自己脑中的知识这么少。
“可以可以,还有咖啡,咖啡可是在晚清时期传入中国,离现在还有好几百年呢!这回你可别欺负我读书少,咖啡我还是有一丢丢的研究的。你有啥想说的?”
“我有几位挚交,他们皆是大食人,咖啡是从他们国家来的。”
“第三,合同。你今儿早上签的合同,你丫的居然没有问我上面写的是什么,还很认真的读了起来。直觉告诉我,你看懂了那些字。不仅如此,放在你旁边的那支笔,你拿起来又立即放下,这是为何?别跟我说,是大食人,他们几百年后都未必识得方块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最后一句话,逍遥几乎是吼出来的。
此话一说出来,逍遥发觉此时的情景宛如在审讯室,警察审问犯人,让犯人说出自己的罪行,同时也注意到钟呦呦尽力掩饰着脸上的惊讶。
钟呦呦仍然淡定从容的回答:“既然瞒不住了,我交代,前面说的那几位顾客,其中有一个是我内人,云游四海已两年多了。那些字,美食皆是她教于我的,而狍鸮斋卖的都是我夫人喜爱的。”
逍遥知道很可能他的夫人和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也是穿越来的,两眼放光。“您知道夫人此刻在哪吗?”
钟呦呦无奈的摇摇头:
“此间仅收到一封信,只写着一句话,‘三年后回来,与我成婚’。我日日夜夜担忧她。她毕生抱负,便是游遍天下,不做笼中之鸟,不愿被束缚,”
“那您这人不怎样啊,您家夫人都觉得您跟她在一起时累赘,云游天下都不愿捎着您。啧啧啧”逍遥一脸的嫌弃
“你误会了,她说她这是脱单前的解放。”
逍遥更加确定,夫人是穿越来的。
“夫人的芳名是…”
“萧瑶。萧然尘外的萧,瑶林玉树的瑶。”
“哦哦哦,好好好,那我还有几个疑问。”逍遥难以启齿“您为何…无缘无故送我衣裳,且心甘情愿抓真凶,您就不怕万一牵扯到暗里的大人物,小命不保。能整来这衣服可不是简单人啊。”
钟呦呦目前有点坐不住了,给自己扇扇风,使自己冷静下来,心想:
小丫头片子有些年头不见变得机灵了,怎诓不住呐?哎呀,一激动忘了你父母是干什么的了。
而逍遥半信半疑心里想:怕不是个渣男吧?趁着自己媳妇不在身边,然后勾搭小闺女儿。啧啧,海王啊。这男人口中的萧瑶存不存在还是一回事呢,有待考证。若句句属实,我得离这个男人远点,她媳妇回来,误以为我是第三者,就该轰我走了,那我去哪,身无分文的,目前最大要紧事是挣钱,到时候再说吧。
钟呦呦从纸袋里拿出一个梅子干,含在嘴里,胳膊放在木栏,从眼神中漫出淡淡的忧伤,叹了口气,
“仅仅因为你与我内人十分相似。”
逍遥心中万只草泥马奔腾,丫的敢情把我当成替身了,哎呦我去
“你这…”
被老伯的话语突然打断:“到了,下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