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我都没说什么呢。
“那是我的初吻。”
“我……”我有一种无言问苍天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胸臆中横冲直撞的怒气,我尝试心平气和的对他说,“就因为这个?”
“当然……”他看了我一眼,就在我快要忍不住起来揍他的时候,他终于把下半句给我说完了,“不是。”
“那是为什么?”
“我亲了你,又对你动手动脚的,是个有担当的男人都会对你负责。”
我皱了皱眉,就因为这个?想不到他的思想居然如此迂腐。
“不用你对我负责,这件事我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我放在了心上。”
“不是,我说……”
“你放心,我说对你负责就一定会对你负责。等回了黎国,我就让媒人到你家提亲,挑个好日子,我再十里红妆八抬大轿的迎你进门,我还没有妾室,所以你不用担心,后院乱套之类的,以后也不打算有,我会一直一心一意的对你好……”
“等等,”我真的听不下去了,他这反应也太过激了,“我真的不用你负责,你不需要想这么多的。”
“男女授受不亲,亲了就要成亲。”
“你从哪听来的这些歪理?”
“可是……”
“没有可是!”
“我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那你想怎样?是邀请一大院子人办一个隆重的婚宴,还是……”他居然郑重其事的和我商量。
“我不想怎么样!纪白,你是不是脑袋摔坏了?”不然怎么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没有,如果我身已残废,我不会打算要对你负责的,那样会拖累你。”
“我真的不想要你负责,说实在的吧,我并不想嫁给你。”好说歹说不听,非要让我说重话。
他却不恼,“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要让我死心也得给个理由吧。”
“我……”一时间还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纪白,大家都是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就能因为这些不,不太重要的事,就草率的决定一生的幸福呢?”
“所以你是觉得嫁给我会不幸福?”
我的天呐,这才不过一个早上,我们的话题就由从怎么去找隐月他们转变为谈婚论嫁。
“纪白,都理智点好吗,我觉得你和我一样吧,理想里的婚姻是因为爱情而在一起,难道你愿意娶一个不爱你或者是你不爱的人,然后天天对她而眠?你也不想你父母的悲剧重演在你身上吧。”
“你希望有爱情?”
“怎么可能不希望,”我慢慢开导他,“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长久的,更是不幸福的。你不要为一时的冲突而付出一辈子的惨痛代价啊。”
尤其是不要拉上我的一辈子。
虽然我最近渐渐的对纪白有了好感,但那只是一种对朋友的好感而已,并无男女之情。
“这不是冲突的决定,我不会后悔,此时不会以后也不会。”
他是陷入死循环出不来了吗?
“可我……”
“小曦,你说你希望在这一份感情里面有爱情,那我便给你爱情。”
我希望的爱情是两个人心甘情愿甜甜蜜蜜的好吗?这种东西你怎么给我啊?
我直接避开这个话题,“我睡了多久,今天还能出发去找他们吗?”
他被我转移的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和我说,“你睡了有好一阵了,现下怕已是申时了,今天不能去找他们了。”
“哦。”
“你……”
“打住,我很累,我要休息。”我立即躺下身去。
“你别这么敏感,我只是想问你饿了没有。”
“没有。”哼,想用美食来诱惑我,想都别想!
可是……一声咕噜应声响起。
我看见他的笑渐渐浮现在脸上,最后甚至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真的不饿吗?我看某些人就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吧。”
我有些恼,直接翻过身不看他。
“别生气啊,开个玩笑嘛。说真的,你饿了就起来,肉烤好了我拿给你。”
我又翻身坐了起来。
做什么事都不能对不起自己啊,更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身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我翻过身去面对火堆,正好也面对着他。
我看他那嘴角都快扬到天上去了,汝甚优秀,何不上天,同日并肩?
许是看我脸色又臭了些,他终于抑制住了笑容,“还有一会儿就熟了,你等会儿。”
看见他那副要笑不笑,刻意压制的模样,我心情终于舒爽了些,用鼻子发出一个尾音,“嗯。”
吃完肉后,我心情大好。因为还在和纪白生气,就没有理他,看着他一个人在山洞里忙来忙去。一会儿烤肉,一会儿化雪,一会儿又将我晾在杆子上的烘干的衣服收好,一会儿又给马儿喂草,不知不觉中,一个下午已悄悄过去。
天色渐迟,整个山洞里只剩下火光。
纪白终于停了下来,走过来坐到我身边,问,“想好了吗?”
感情他这一下午就没有忘记过这件事?
“没有。”不知为何,我狠不下心来拒绝他,总觉得那样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
顾南一说过,这些年他的身边没有一个女人,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要娶我,我要是把他伤了,他以后还怎么相信女人?
可是我又不想答应他。他对我没有爱意,我对他也不是喜欢。
唉,左右两难!
“那你就慢慢想吧。”
哎,他居然没有催我,还让我好好想,嗯……是不是有炸?
“嗯。”
“小曦,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就算是拒绝我也不用这样吧,这么久了你对我说的话不是一个字就是两个字,你以前可是个话唠啊。”
我以前是个话唠?!
我像是那种会说很多废话的人吗!
这纪白怎么就不会说话?!
要追我也不知道说两句好听的吗?还说要娶我,被他娶回家,天天面对他的毒舌,怕是总有一天要气死吧。
我没搭理他。
“你又生气了?”
我用很冷硬的口气道,“没。”
“那就好好说话。”
“你要我怎么好好说话?我这样不是在好好说话是在做什么?我累了,我要休息了,别打扰我。”
他良久没有说话。
热气烘人,那股晕晕的劲儿又上来了,我头脑里一片混沌,就快要睡过去了。
浑浑噩噩间好像听见纪白说了一句话。
前面没有听到,只听到后半句,他说了句“你呀……”
他为什么要用极其宠溺的语调?
我睡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