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国,苏尚书府。
“小姐,老爷叫您去正厅一趟。”随云说完退到了一边,望向梳妆镜前的苏九歌,仿佛对这事见怪不怪,习惯了似的。
苏九歌的狐狸眼轻轻一转,看上去极具魅惑。漫不经心的整理手上的镯子。淡声开口:“那母女俩又去闹腾了?”
随云嫌恶的点点头,“今早儿就开始闹腾,几天一出戏竟也不累。”
苏九歌好笑的望了望一旁的小丫头,轻笑开口:“是啊,有些人不嫌累,本小姐还懒得和他们演呢。”
随云轻轻掩笑,“小姐,咱们走吧。”
苏九歌插了一根素钗进发髻,优雅起身。“好啊,咱们这就去看看好戏,但别惊动祖母。”
苏九歌她爹乃兵部尚书,身居朝廷要职。虽说她爹耳根子软,但在正事上却有几分本事。
她爹共有四房妻妾,不过苏九歌母亲早死。祖母年老,家中事务也便交给了丽姨娘。可奈何那丽姨娘是个野心大的。
苏九歌勾勾朱唇,含笑开口:“那几位姨娘可有来?”
随云嘲讽似的开口:“有热闹看,那几位怎么会不来?”
苏九歌笑容越发明媚,“素姨娘和三妹应该还不知道,免得她们担心,知道该怎么做吧?”
随云难掩眼中兴奋,“奴婢省的。”
不到正厅门口,一阵阵杀猪似的哭声大老远就听见了。
丽姨娘半跪在地上,苏清柔在一旁打辅助。母女俩哭得梨花带雨,好生可怜。
“老爷,昨日妾身问大小姐要一点嫁妆给柔儿,大小姐非但不给,还给了妾身一巴掌。”说完,丽姨娘掏出手帕,轻轻地擦拭脸庞。
苏清柔也学着她姨娘的模样,“爹,柔儿也快要定亲了,姨娘又没什么像样的嫁妆。就想着大姐姐分给柔儿一点,柔儿以后嫁得也体面。”
苏九歌在门外听了半天,瞧着这母女俩愈加好笑。
苏九歌抬脚进来,规规矩矩的给苏尚书行了个礼。“女儿给父亲请安。”
满屋的妾室也都起身行礼。毕竟啊,苏九歌怎么样都是嫡女。“妾身见过大小姐。”
苏九歌轻笑开口:“都起来吧。”
苏祁天见到苏九歌就来气儿,难掩怒色地冲苏九歌吼道:“给我跪下!”
苏九歌神情自若,仿佛被骂的人不是她一样。“父亲可否给女儿说说,女儿为何要跪下?”
苏祁天更加恼怒,“你昨日可否打了你丽姨娘!”
苏九歌媚惑的狐狸眼里尽显冰冷。“打了!”
“好,既然承认了,就给我跪下!”
丽姨娘假惺惺的扑上来劝道:“老爷,妾身这点伤不算大事,兴许大小姐不是故意的呢。”说完故意的把昨日被打的那边也露出来。
苏祁天越看越心疼,“你个孽女,你丽姨娘是你长辈,赶快向你姨娘道歉。”
苏九歌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讽刺。“长辈吗?呵,我天启律法何时多了一条嫡女要给妾室道歉的道理,妾室,只不过是半个主子罢了。”
苏祁天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苏九歌确实也没有说错,天启国最注重礼仪尊卑,嫡庶差别。看着丽姨娘红肿的脸颊,似乎又有了底气。
“你姨娘和你柔妹妹,只不过要一点嫁妆,你就把你姨娘打成这样,成何体统!”
苏九歌眸子越发冰冷,冷得仿佛能穿透人心。“那嫁妆是母亲留给我的,不是留给柔妹妹的,我高兴,送她一两件又有何妨?爹爹如此宠爱妾室,不怕背上虐待嫡女的名声吗?”
苏清柔见针插缝,抽泣开口:“既然是母亲留给姐姐的,柔儿不要了,只要姐姐高兴就好。”
一番话彻底激起了苏祁天的保护欲。“柔儿也称她一声母亲,拿点嫁妆给柔儿又怎么了?”
一切都是这么理直气壮,仿佛事情本该就是这样似的,可真是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