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怎么样?我找阿拉丁神灯给你转到哈佛大学成不成?赶紧给我滚!”
夜幕已经降临了,面带愠色的妇人匆匆忙忙的收拾着小破方桌上的碗筷。站在门口的女孩皱皱眉,母亲的玩笑话可真是一点都不幽默。她长叹一口气,像这窗外低吼的寒风一样沉闷。
“妈,那我……”“闭嘴!”妇人放下手中的抹布,走到女孩面前。用手搂着女孩的脖子哀求着说“梓呤,妈妈都说过了十点之后再回来,你就去附近的公园逛逛。”女孩看着母亲充满期望的眼睛,眼角的皱纹已细细散开。本就该习惯这一切的安排不是吗。她轻轻的点了头,转身开门,迈出这个狭小的出租屋。
女孩慢慢的下楼,每一脚都重重的踏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她恶狠狠的想:要是把这肥肿的地球一脚踩爆该多好!
十一月是万物开始消避的季节。而在这个时候,她却要整装出发。
直到下了最后一层楼,楼梯口飘进来的雪渣子落在她红肿的手背上融化时,她才忽然想起手套还在椅子上放着。她看着手表,“才刚过七点,时间还很长”好不容易出了那间屋子又倒退回去,肯定是要被母亲骂的。但她才不想管这些。
刚转身上楼时,一束强光从身后照射在墙壁上。她回头,看着疾速的小轿车向她行驶过来。离得近了,她才看清奥迪的标志。心里急呼:糟了糟了!
再不想管,这件事可不能搞砸了。这可关系到她那点微薄的生活费啊。
她像一个被识破的街头骗子,怕让人逮到,慌忙逃窜。蹭蹭蹭的往楼上跑。她不是要回家,她已经回不了家了!女孩两步并作一步终于到了她们家的上一个楼层。“安全了”
身着酒红色西装的男人从轿车上下来,抬头看了看那间亮着暖色灯的房间。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整了整领带。又从座位上拿出一束白玫瑰,如玉的白玫瑰冰雪纯洁,外层的花瓣四处伸展开来,中间的还紧紧合拢在一起。看的乏了,倒如同一块坚固的冰雹,折射出刺目的寒光。他满意的看着玫瑰欣然一笑,又平添几分温柔媚惑。
落了一层雪花的路面白茫茫一片,路边高立的街灯,发出惨白微弱的光芒。倒像是白色的太阳照耀着白色的大地。
昼夜难辨………
女孩蹲坐在楼梯上,从窗口侧目窥探这个站在破旧不堪的居民楼下,手捧玫瑰优雅的成熟男人。油光发亮的皮鞋在楼道踏出轻微声响,他虽然年龄不算大,却比公司的老股东稳重大气,年少有为却始终谦逊低调。至少在他老板的眼里,他便是这样的一个优秀的能接任大统的人。
在这世上,最复杂的便是人,最不能直视,认清的便是人心。这华丽外表下多的是隐藏着的残暴野兽……
女孩看着这个男人站定在她们家门口,随即,她的母亲打开门,娇羞地接过玫瑰,笑嘻嘻的挽过男人的胳膊进了房间。
“生日快乐…”妇人的嬉笑声从门缝里阵阵传荡出来,女孩站起来行走在这空荡荡的楼道,看了一眼紧闭的金属门,说出她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