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你说话也有点过了吧。”
燕不归从城墙上跳下,听见江辰骂冷风不是人,给了江辰一个眼色。
江辰明白,燕不归是想要他道个歉,从此化干戈为玉帛。可是江辰不是忍气吞声的人:“想必你就是七长老吧!”
燕不归点了点头:“我正是天元宗七长老燕不归。”
“你可认得我身边之人?”江辰指了指何亮。
燕不归仔细打量了一番:“若我记得不错的话,他应该叫做何亮。当初是四营中的千夫长,后来带队冒进去追杀魔族,导致队伍损失惨重。后来被我惩罚一百军棍,逐出了军营。”
江辰笑了起来:“七长老好记性啊,可是七长老可否知道,当初带队追击魔族的并不是何亮,而是冷风。事后,冷风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了何亮头上。我骂这冷风是披着人形皮囊的畜生,有什么不对吗?”
燕不归顿时皱起了眉头:“当初第四营地统帅冷风,还有其他九位千夫长,都说是何亮冒进。就连战士们,也说是何亮。就连他自己也认了,你现在觉得我错怪了他,这怎么可能?”
何亮跳下傀儡豹,单膝跪在燕不归身前:“当初,冷风带队冒进,害死众多兄弟。害怕主帅责罚,所以把责任推在了我头上。若我不承认,他就将动用家族的力量,灭我亲人,我无奈之下只好抗下罪过。营地中的战士们,也受到了威胁,谁不指认我就会受到报复。”
冷风顿时吓得汗如雨下:“何亮现在跟江辰一伙,他要污蔑我。”
何亮继续说道:“我离开营地之后,就带着亲人,躲入了大山之中。从此成为了山贼,以打家劫舍为生,就是害怕他们杀人灭口。后来遇见恶贼,灭我山寨,屠我亲人。在我举目无亲之时,公子帮我报仇雪恨。我跟随公子之后,才得知冷家以灭。若非如此,我依然不敢说出当初之实情。”
燕不归开口说道:“这事好办,当初冒进的人还有一些活了下来,此事我一查便能知道。冷雨的事情也好办,我派人去千山寨询问一番,就能得知答案。若此事为真,冷风我必不轻饶,冷雨我定千刀万剐。”
冷雨听见此话,吓得瑟瑟发抖:“整个千山寨,都和江辰是一伙的,主帅就算派人去千山寨查询,也得不到实情。”
东方涛笑了起来:“这就奇怪了,江辰一直生活在北边,后来加入了我们天元宗。他从未来过这里,又怎么和千山寨的人成了一伙的?”
冷雨解释道:“江辰用金钱收买了整个千山寨的人,千山寨地处偏僻,见钱眼开,都答应了江辰做伪证。”
燕不归厌恶的看了冷雨一眼:“千山寨,知晓这个地方的人甚少,我曾经也去过千山寨。里面的人以捕获山下河流中的鱼,还有山中的野兽为食。他们从不与外面之人交易,与世隔绝,金钱对他们而言一文不值。”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盔甲,英姿飒爽的妇人从城墙之上跳下:“冷雨,平均每三个月就以各种理由,带着手下过巨口关,去往内地。每次归来之时,都带着大量的鱼肉或者野兽之肉。距离这里最近的山城,主要出售家禽和蔬菜为主。这冷雨,定是去千山寨,掠夺了别人大量食物。”
这妇人名叫秦素素,是燕不归的妇人,燕四海和燕清平的娘。边境发生的事情,无论巨细她都记录在册。
燕不归一声大喝:“冷雨,你可还有话说?”
冷雨吓得瘫痪在地:“弟子只罪,还请主帅绕我一命。我以成了废人,我不想死。”
“哼,犯下如此大错,死有余辜。来人,拖下去斩!”
燕不归一声令下,就有两个战士上前拖走了冷雨。最终,冷雨还是落得了人头落地的下场。
冷雨就地正法,秦素素又开口说道:“根据记载,冷雨手下十位百夫长,皆跟随他一起出山口关,到内地办事。如今以被江辰诛杀四人,另外六人也当询问。”
燕不归点了点头:“立刻派人,去把这六人抓起来。若有参与,定斩不饶。”
说完冷雨的事情,秦素素又开始说冷风和何亮的事情:“当初何亮冒进一事,剩下战士姓名都记录在册。根据记载,这几百人在这几年中,已经陆陆续续战死沙场,无一生还。”
“娘,那何亮的冤屈,岂不是不能洗白了?”燕四海不知何时,来到了秦素素身后。
秦素素微微一笑:“战士都以战死,可还是有人活着。其中有两位百夫长,当初屡立战功,以升为千夫长。并且被调回了巨口关,他们二人应该知道实情。”
说道千夫长,燕不归瞬间知道了是哪两个:“速传杨宏和廖玖。”
军人办事之快,超乎想象,片刻之后二人就来到了城门之外:“杨宏,廖玖,拜见主帅!”
“当初何亮冒进之事,你二人告知实情。若有隐瞒,定斩不饶。”燕不归作为边关主帅多年,他的威严整个边关无人不怕。
杨宏单膝跪地,看了一眼何亮:“当初我是百夫长,何亮是千夫长,我的顶头上司。他本不愿追击魔族,因为他看出了魔族有诈。奈何冷风想要立战功,一意孤行,非要追杀魔族。最终陷入敌人包围,若非何亮带领我们杀出一条血路。我们早已死在那场战役之中。”
廖玖见杨宏说出了实情,自己也不再隐瞒:“实后冷风威胁我们,以我们的家人做要挟,要我们把责任推给何亮。我们跟随何亮一起拼杀,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自然不肯做伪证。奈何何亮自己忍了罪,我们这才不再开口。”
杨宏和廖玖,本就是何亮以前的属下。何亮对他们不错,所以他们也对何亮感恩戴德。
得知事情的燕不归顿时大怒:“冷风,你可知罪?”
冷风见事情败露,只好单膝跪地:“只罪。”
“哼!”燕不归一声冷哼,然后宣布道:“因你冒进,害死无数战士,其罪当诛。念在你多年来战功赫赫,我饶你不死。罚你一百军棍,贬为百夫长。四营统帅,由千夫长冷雪接任。”
“谢主帅不杀之恩!”
冷风毕竟是六品侯爵,这等实力在边境是屈指个数的。真杀了他,燕不归也不舍得。所以最终的审判,只是一百军棍,降低职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