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把云庭送进来。
“师兄!”何舞从地上跳起来。
“看到师祖了吗?”
“没有。”
“唉,可能师祖闭关了。这样,你要不要跟我回去?等过几天咱们再来这看看。”
何舞连连摇头,她要在这等。
“那好吧。”云庭把手里的食盒递给她,“之前的那些食盒呢?”
何舞指向一旁摆得整整齐齐的食盒。
云庭笑道:“吃完了怎么不把它们放回传送阵?厨房里的人跟我说这些天送来这的食盒都是有去无回,我还以为传送阵坏了。”
“传送阵?”
“啊,忘了跟你说,”云庭指着大厅中间的地板,“那里是一个传送阵。”
“哦。”何舞想到入夜上方出现的一圈火问道,“那上面晚上冒出来的火也是阵法吗?”
“嗯,是师祖随手布下的。”云庭从怀里掏出几本书和一个药瓶,“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看看这些书。这瓶药是养元丹,你感受不到元素,吃这个可以改善,但是不要吃太多,能模模糊糊看到一点颜色就停下。”
何舞把东西都接过来,“谢谢。”
云庭走后,她打开药瓶,倒了一颗在手上,心想原来这就是废材改造丹。正犹豫要不要吃,头顶上突然有人说:“什么味这么难闻?”
何舞吃惊抬头,看清上面那人的长相后更加吃惊。奇怪,太奇怪了。那人的眼睛又大又亮,睫毛浓密得像刷子,鼻子高挺,嘴小巧红润,这样出彩的五官按道理怎么也不会丑,可是她看上去就是丑,这样说也不对,应该是又美又丑。
那人往下走,“你是谁?”
“我是……额,我叫何舞。”
“何舞是谁?”
何舞:“……”不知道怎么回了。
“果然是废材改造丹。”那人扫了一眼她手上的瓷瓶一脸鄙视道,“看来你是个废材。”
何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是的呢。
“太好了,我正好想要个废材。”那人突然笑了,亲热地拉住何舞的手,“何舞,你好,我叫玄颜,你以后就叫我玄颜师叔好了。”
何舞愣愣地看着她。
“来,咱们不耽误事,现在就开始吧。”
“开始什么?”
玄颜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布偶娃娃,“很简单,你滴一滴血到这娃娃身上,然后把它放在心口处。”
“滴血?”
“十指连心,滴一滴手指上的血就好。”
何舞默默把两只手放到了身后。
“哎呀,怎么这么胆小?我跟你说,我是为了你好。你是废材,我是元素皆亲者,咱们两个都倒霉,但我还有一丝希望,你可什么希望都没。这个娃娃呢,就是能让我们一同脱胎换骨的好东西。”
何舞这时才发现,这布偶娃娃长得跟玄颜一模一样,她的长相等比例缩小后,看上去更奇怪了。
玄颜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根针来,像大灰狼哄兔子一样,“乖,手伸出来,扎一下就好,一点都不疼的。”
何舞用手撑地朝后退了退,这人看上去没有丝毫可信度。
玄颜冷下脸来,“来了浮空楼,就得听我的话,不然就离开。”
“浮空楼不是摩阿师祖的吗?”
“他的就是我的,我的是我徒弟的。”
何舞把这话默念了几遍,“啊!你是摩阿师祖的徒弟?”
“挺聪明的嘛。”
“师叔,”何舞一把抓住她,“我想见摩阿师祖,你能不能带我见他?”
“可以啊~”玄颜大灰狼左手拿布偶娃娃右手拿针,笑得格外和蔼可亲,“不过你要听我的话。”
不就是扎一针,何舞伸出右手,“来吧。”
玄颜没扎她,而是用小拇指碰了碰她的掌心,“这是胎记吗?长得好奇怪。”
“这是疤。”
梅姨叫醒她后,何舞发现握着的镜子碎片不见了,手心上多了一个形状不规则的疤。玄颜瞅了眼她的额头,“人不大,疤倒多。”
血从指尖落到娃娃身上,何舞心一颤,觉得自己好像跟一个看不清摸不着的东西建立了联系。
玄颜说:“快把它放在你心口处,闭上眼睛。”
心一下一下跳动,慢慢地紧贴着心脏的布偶娃娃也跟着动起来,何舞寒毛直竖,这娃娃难道活了?她听到玄颜在嘀嘀咕咕念着什么,透过眼前的白光突然生出许多光晕,光晕慢慢变小变清晰,最终变成五颜六色的光点。何舞满心疑惑,她怎么成了元素皆亲者?布偶娃娃跳动得更急,带快了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难受。
“何舞,你别激动。”
我没激动。何舞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心脏太难受了,好像要从喉咙口蹦出去,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玄颜捂住心口,倒在地上大口喘息。布偶娃娃从何舞怀里掉出来,落在她手边,玄颜抓住它,心里实在想不通。通过本身傀儡把多余的元素亲和力转移到别人身上,按道理是可行的,实际上刚才也成功了,可是为什么坚持时间这么短?而且这么难受?
过了许久,她终于缓过来,“何舞,起来。”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
“何舞?”玄颜把她翻了个身,然后吓得尖叫起来,“师父!你快来!师父!”
/
何舞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问:“她怎么还不醒?”
“泼盆冷水就醒了。”
何舞猛地睁开眼睛,一张脸凑过来,“你终于醒啦?”
“玄颜师叔。”
一只脏兮兮的手把玄颜拨到一边,“小丫头,感觉怎么样?”
何舞对着那张脏得看不清模样的脸发愣。
“看到我师父太激动,傻啦?”
玄颜师叔的师父,何舞忙坐起来,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摩阿法神?”
“咳,叫摩阿就行,法神不法神的,听起来太怪。”
“摩阿师祖。”
“我有信用吧,”玄颜又凑过来,“你看,只要听我的话,答应你的事我就会做到。”
摩阿伸出脏手再次把她推开。
“法神,摩阿师祖,我想问您一件事。”
“你说。”
“您知道星系法术吗?”
“xing系?”玄颜疑惑道,“什么xing?星星的星吗?”
“嗯。”
“何舞,你是不是傻?哪有什么星系法术,这世上连星元素都没有啊。”
“怎么没有?”
何舞一听摩阿这么说激动坏了。
玄颜:“啊?真的有啊?”
“不知道。不过疑论从有,有人提出来,就先当它有。”
不愧是法神,想法就是不一样。
“何舞,”摩阿比她更激动,“你既然说出星系法术,肯定是在哪见到过或者有人跟你说的,能不能告诉我?”
“有人跟我说的,可是那人我不认识。”
“没关系,你跟我详细说说。”
何舞把井底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玄颜问:“末界是什么?万法界又是什么?”
“万法界应该就是我们这个世界,”摩阿抬头向上看,“世界之外果然有其他世界。”
“其他世界?什么意思?那里也有天有地,有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玄颜一头雾水,“在哪?在天外吗?”
摩阿看向何舞,“何舞,你跟我说说末界是什么样的好不好?”
当听到妖魔肆虐,人类几乎被杀尽,剩下的人只好往雪山上逃,摩阿和玄颜互看一眼,脸色沉重。
“逃到雪山上的人应该也死了,就像神秘人说的,人都死光,末界完了。”何舞低下头,有泪落在被子上。摩阿没开口安慰她,只静静等着。何舞伸手抹掉眼泪,“我一定要学好星系法术。”
“好,”摩阿说,“我会帮助你。”
师徒俩离开何舞的房间,玄颜问:“师父,妖魔是我想的那些妖魔吗?不过是少数动物成精、人类修行出了岔子堕落成魔,怎么能把整个世界给害了?”
“不是,听何舞的描述,这些应该既不是动物也不是人类。”
“是末界特有的?那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存在。”
摩阿沉思,如果是末界特有的倒好了,只怕……“我去一趟藏书秘境,你照顾好你师妹。”
玄颜:“啊?”怎么成师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