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御蒙军!”
“抵御蒙军!”
“赶出中原!”
“赶出南境!”
“保我河山!”
一阵浩瀚整齐的声音从训练场传来,将士们的气势如翻江倒海般袭来。
听到震撼悦耳的声音,在场的每一位都感觉血液沸腾。同时大声喝道:
“抵御蒙军,抵御蒙军.....”
冬天的寒风彷如一缕春分,让人倍感凉爽。
合州迁至新城的消息送传到临安,宋理宗大为欣喜,并加赏余玠及部下。此时的蜀郡在朝中乃被极为赞扬,蜀郡有余玠,宋理宗可算高枕无忧。
接连的胜仗中,余玠再次率领十万大军向汉中突围,经过三个月的奋战,成功占领了汉中西部的中梁山。
中梁山被占领,战士们一阵欢呼,经此一战,蜀军士气高涨,杀猪宰羊庆贺。
晚饭结束后,已是黄昏,奋战三月,大家都略显疲惫。
冉琎与冉璞回到营帐,冉璞脱下战甲,帐外便传来一位士兵的声音;
“两位冉将军,大将军有事请两位将军前去商议。”
兄弟二人相视一眼,心道;这会还会有什么事?
余玠帐前,两名士兵站岗,冉琎匆匆与冉璞赶到帐前,张珏早已在帐外等候
“两位将军请。”张珏抱拳道:
冉琎见张珏面色沉重,冉琎低声问道:“出了什么事么?这会将军还急召我们。”
“将军在帐内等候,两位请帐内叙话。”
张珏手一抬,掀开帐帘,冉琎跨步进来,只见余玠坐在帐中央,面色极为难堪,手中握着一封书信。帐内王坚与王维忠愤愤不平。
“大将军?”冉琎与冉璞同时抱拳喊道;
“两位来了,请坐。”玠轻叹一声。
冉琎见气氛不对,与王坚和王维忠对视一眼,王坚眼神愤怒。
余玠起身将书信递给冉琎,冉琎接过书信一看,面色煞白,惊道:
“朝中怎么出现这样的事?信国公当真递上辞呈?这可如何是好?不是中了奸人之计么?”
余玠叹息道:“信国公忠肝义胆,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如今朝中反战一派恐怕是不容他。”
“那皇帝老儿是咋的?分不清忠肝义胆啊?”
王维忠愤怒道:“咋们在杀场上浴血奋战,这江山太平是谁打下来的?妈的,老子看前方没有咱们将士镇守,拼死奋杀,我看他皇帝老儿能坐安稳宝座不!”
“王将军息怒,此事大将军如何看?”
冉琎将目光锁向余玠;
“此事还须详查,不能让这些奸人为所欲为。”
次日
冉琎坐在营帐中央,昨晚从余玠帐中回来,他就一直没合眼,心里总是担心着什么......
“大哥,”冉璞掀开帐帘进来喊道;冉琎抬眼问道:“准备得怎么样?”
“明日大军便可启程,辎重营先行。”
冉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道:“大将军可在营帐中?”
“大将军与王将军去城头,大哥可有事?”冉璞见冉琎心事重重。冉琎垂下眉睫,片刻后,低声道:
“阿噗,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怎么说:”冉璞走到冉琎跟前坐下,冉琎抬眼望着冉璞,道:“我也说不出来,但是这心里总不安。我担心大将军回属地后,会受到排斥。”
“在合州城,谁敢?”
“阿噗,你想,现在朝中局势,我们显然不知。信国公乃当朝战神,如今也被罢相。可想而知,朝中局势,亦然混乱。大将军心直口快,朝中缺了信国公的庇护,大将军没有防备之心,我担心.....”
“大哥过分担心了,好歹大将军也是镇守合州城的将军,立下汗马功劳。当今皇上难不成还会为难他?”
“我担心我们的皇上不是朝纲独断之人!将士们浴血沙场,恐怕朝中布满疑云。”
“大哥,冉璞止住冉琎的话,道:“大哥,我当知你是担忧大将军的险境,我们得对大将军有信心。”
冉琎抬眼望着冉璞,心道:可能真的是自己担忧太多,但愿一切如冉璞所言。
次日一早,大军启程从中梁山班师回属地,辎重营先行,一队五百人骑兵押后。一切按照余玠的部署前行。
赵葵相位被免职的消息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
消息传到各大军营,将士们都为之一寒,愤愤不平丢了士气。
军中士气大减,消息传到临安,朝堂之上,反战一派更是更是借题发挥,说宋家军都成了军中统帅的军。如不治理,唯恐有造反之心。而赵葵一党的人,身上长满嘴也难辩解。
宋理宗哪能听到这样的谗言,当兵打仗吃饷,拿的还是皇家的军饷,难不成谁还敢危及他皇权地位?他宋氏王朝的天下,谁敢有反心?
天子一怒,血溅三次,谁还敢在朝堂上谏言!
这时候的谢方叔更加得到朝廷的青睐,升了右相门庭若市,更是有得意忘形。
谁都知道,搬到一个人,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要一同拔掉他的爪牙,那是一定要费些功夫的。
搬到了赵葵,接下来赵葵的党羽自当要一一铲除,才能稳固自己的位置。可是余玠守蜀有功,在合州一带恐怕早已坐大,又是兵权在握,想要搬到他,恐怕还得从长计议。谢方叔心里掂量着,一不做二不休,想要稳固在朝中的的地位,必须要心狠手辣。
江陵程府别院内传出一阵雷吼声;
“胡闹!这么大个人丢了你们都不知道?”风闲一脸愤怒地瞪着一脸自责的玄舞。
“少主,小姐走之前什么动静也没有,所以别院的人都忽视了。”
“人不见了半月,你们才知道?难道你们还不知道那丫头的性子么?她要做什么还需要在你们面前透露不成?”
风闲一阵的发怒,当听到程乐秋离开江陵的消息,他第一反应是去合州,可是叫人打听,也没去合州,这会他是真急了。
风闲平日里对程乐秋严厉,那是因为他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不想她涉及到江湖之事,只想她在自己的护佑下成长。可是程乐秋偏偏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想方设法也要脱离他的视线,如何让人不担心?
这时孟非匆匆进来,抱拳道:
“少主,查到了,小姐去了漠北。”
“什么?去了漠北?”风闲一听,完全给气疯了,哪里不好去,跑那么远的地方。
孟非看一眼一脸委屈的玄舞,为了缓解气氛,他轻声道:“可能小姐是想念七叔和慕青,所以才去.....”
还未等孟非说完,风闲打断他的话,道:
“立刻,马上,不惜动用江湖势力,将死丫头拦住。还有,立即用最快的速度通知慕青,务必护乐秋周全。现在漠北政乱,途中一定很不安全。”
“少主不用担心,小西子一同一定会保护好小姐的。”
风闲瞪一眼孟非,道:“小西子都还是个孩子呢,武功再高也是有限的,能与土匪军队抗衡?还有万一晚上在荒山野岭遇上狼,小西子能杀几头狼?现在漠北已经进入冬天,大雪都可以冻死他们。记住,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是!”孟非与玄舞虽然知道风闲严厉,可是从未见他如此动怒,平日里分度翩翩闲散的少主此刻全完变了个人,雅量也没了。气头之上,孟非当然一句也不敢多说。
漠北
寒风呼啸而来,从远处望去,大雪早已覆盖整片森林,地面白茫茫一片,隐约可见远处一缕火光,在夜幕下隐隐冒出火花。
“嗷.....嗷......”
从森林中不时的传出狼嚎声,近一看,火堆旁坐着两人,火上烤着一只快烤熟的野兔。
男孩不时的翻转着火上的流油的兔子,一旁的少女蜷缩地坐在火堆前,一脸胆怯地朝四周张望,生怕狼跑出来将她活活给吃掉。
“小西子,你说狼会不会跑出来吃掉我们?”
小西子将烤熟的兔子扯下一只腿地给程乐秋,道:
“不是说狼怕火么?我们吃了把火再生大一点,狼就不会来了。”
“好,吃了把火生大点。”程乐秋接过兔子,看着小西子吃得香,自己没什么胃口。小西子不解地问道:
“乐秋姐姐,我们是不是迷路了?怎么走了几天也走不出去,为什么不按照之前的路线走呢?要不然早就到漠北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沿途大哥的人查的严,按照路线走,还没走到漠北,就被逮回去了,多没劲啊!所以要避开他们的视线。”
“可是我们完全迷路了,还走得出去么?这雪下这么大,都找不到方向。”
“不会的,明天一定会走出去的,我就不信这方圆百里无人烟。”
其实在程乐秋本计划是跟着商队的马车抵达漠北,可是在驿站的时候,发现有江湖上的人在找她。她猜到已经被他大哥发现,为了不被逮回去,只有走小道,可是没想到却迷路,具体的说这是哪里她都不知道。其实内心还是有些后悔的,万一在这里被狼吃掉,恐怕连骨头也不会吐。
正想到这里,心里一阵不寒而栗。
“嗷....嗷.....”
一声声狼嚎声不断由远而近传来,声震四野,听了令人毛骨悚然。
程乐秋更是心惊胆战,身体颤抖。她朝林中望去,一下子睁大眼呆住了;从林中摇摆地走出二只大白狼,那只狼龇了龇锋利的尖牙,吐出那长长的血红色的舌头,大模大样地从厚厚的雪地中走出,心道,今晚总算可以有肉吃了。
小西子忙起身将程乐秋挡在后面,手里拿着一个火把,慌张道:
“乐秋姐姐,你躲在火堆旁。”
程乐秋慌张地从火堆里拿起一根火把,朝狼晃了晃,可是丝毫没有影响狼进攻。
“嗷....嗷.....”一只狼猛地扑过来,小西子将手里的火把朝飞扑过来的狼扔去,飞身一拳狠狠地朝狼头挥去。若是人受这一拳一定是必死,可是狼只是感觉被触碰一下,并无大碍,反而这一拳激怒了那只狼,凶狠地睁大眼又猛地进攻,朝小西子扑去。
明显小西子占下风,程乐秋慌了,若是在这里被狼活活的吃掉,那多不划算啊!见小西子与狼搏斗,她忽然想起身上还有一把匕首,她慌乱地摸出匕首,见那只狼又将毫不留情的扑向小西子,小西子已经手臂受伤,她急忙捡起火堆里的火把朝狼扔去,在狼躲避瞬间,她将匕首扔过去喊道:
“小西子,接住,刺他的脖子。”
小西子接过匕首,飞身朝狼刺去,不偏不倚,刚好刺到狼的脖子,鲜血喷出,血溅在小西子脸上,他的手臂留下血肉模糊的伤口,小西子忍痛取出匕首。
“嗷....嗷....”另一只狼突然发出愤怒的叫声,不!这是在召唤它的同伴,为它死去的同伴报仇的声音。
“不!太可怕了,小西子我们得赶快跑,待会会有狼群来的,我听七叔跟我说过,狼群是很可怕的。”
“我们跑不掉的,只杀了这只狼。”
小西子已经受伤,基本没有力气与这只狼搏斗。可是必须要解决掉它,才能脱险。
“让我来。”
程乐秋再次从火堆里捡火把,朝狼猛地扔去,可是以她的力量,是伤害不了这只狼的。加上狼的伙伴刚死去,这只愤怒的狼恨不得把他们俩活活的一口口的撕咬吃掉。
狼愤怒地朝小西子扑去,冤有头债有主,先吃掉你。
小西子的腿被狼狠狠的咬住,这只狼像疯了一般将小西子狠狠扔在雪地里。转身摇着尾巴朝程乐秋扑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