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沙漠上空
一个拥有橙色瞳孔的青年正坐在直升机上,线条明晰的脸,挺直的鼻梁,几根黑色的直发落在剑般的眉宇前,眼神冰冷,在他身边似乎都能感觉到零下四十度的气温,在这炎热的沙漠里简直是一个移动的冰箱,身上穿着黑色的卡俄斯学院的作战服,作战服贴身,勾勒出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墨曜在这一定会大声喊出他的名字,然后热情的拥抱上去,用着极其贱的表情和师兄插科打诨,师兄,你简直就是,沙漠旅行的必备物品。为什么?因为你就是一台移动的制冰机,说不定还可以吃刨冰。
这就是墨曜的传奇高中师兄,以及大学师兄,龙血会现任会长,张子诚。此刻的他接受了学校的任务,正赶往着奎斯文教授所在的地方,此刻他的怀里正有着一把古朴的唐刀正安安静静的沉睡着。身边的一个身穿白的日本武士服的青年正闭着双眼入禅打坐着,他的长发扎起来,看起来有些杂乱,脸上的胡渣看起来很长世界没有打理了,不知道是没有时间还是不屑于打理,他盘着的双腿上是一柄寒光四射出鞘的日本长刀,如果不是他突然询问着张子诚,张子诚还怀疑他已经睡着了!
“听说我们的那个Z级师弟回学校了?”
张子诚听到有人提起墨曜,脑子里不禁想起了那个平常有点二缺,烂话张口就来的师弟,点点头发出了只有两人听得到的低沉声音:“嗯!”
“这次任务完成了,回去和他叙叙旧?”武士青年的声音就像他的那柄剑一样,充满锋芒。
“不必了!听说他今天一早就走了,学校派他去格朗希帝国了!”
“那可真是遗憾。”武士的语气里可听不出遗憾,他在乎的只有两件事,手中的日本剑,以及他最可爱的妹妹。两人简单的对话到此结束,不一会儿,身边的人就传来轻微的鼾声。
辽阔的沙漠上,热浪拍打着直升机,像是要热死里面的人似的,不过幸好有张子诚在,让机组人员能不用开空调,他们看着远方与地平线衔接着的,只有那无尽的沙砾。。。。
…………
此刻的怪物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上了天空,墨曜的身影转瞬即逝,像蛮牛一般重重的撞在了它的身上,这都是在顷刻之间完成的,怪物都还没反应过来,视野就变成了那轮残月,这家伙速度那么快,敢情刚刚都是逗我玩的!紧接着飞在天空中的它听到两声枪响,白银的子弹穿透了它的大脑和心脏,它还想做些挣扎,可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刺穿了它的大脑,仿佛剧烈的毒药,让怪物的身体失去了意识。
第二节装饰精致的车厢房间里的一位女士惊恐的睁开双眼,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剧痛的大脑神经让她喉管一甜,转身把鲜血吐到了地板上,身边的男士发现情况不对劲,着急的拿出金丝手帕坐到她身边轻拍着她的背,她剧烈咳嗽着!纯净的手帕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如果墨曜在这,一定会认出她两,她两不就是那对要去国都度假的新婚夫妇嘛!
女士把手放在自己胸前尽力平稳住自己的呼吸,随后虚弱的对着男士说到:“情况不对,你立刻让他们撤退!快。”
男士没有说什么,立马打开门,对着车厢两边尽头站岗的同伙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两个同伙见状立马消失在转角处。
男士关上大门,从桌上拿起倒好的水,平稳的喂进女士的嘴里:“怎么了,索娜?”
索娜嘴角失去了血色,让男士心疼极了,他轻抚着她的面容,扶着让她平躺在做工精致的棉绒软卧上
“没事,盖兹,只是遇到了一个小插曲!”
盖兹只是点着头,眼神温柔的把唇附在她的额头上:“睡吧!我的甜心。”
“嗯!对了,把挈夫耳给解决了,以防止隐秘机关找到我们!”盖兹闻言点着头,索娜交代完之后,便闭上双眼安心的沉沉睡去!盖兹站起身来,脸色凝重!
“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到底怎么了?”
………
墨曜看着这些恶心滑腻的黑蛇般的东西不再蠕动,其实他一早就可以结束战斗,不过他想看看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真是让人失望他拔出刺穿怪物大脑的黄泉之歌,剑身消失在手中。怪物的黑色血液顺着半圆的车顶不断的向下流去,被风吹散,他底下身子,凑近脸,鼻尖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腐臭味,嫌弃的把头缩了回来:“真是恶心,什么人会养这种东西当宠物?”
虽然很想研究一下这是什么鬼东西,但是那股恶心感让他决定放弃,只是把手中的枪放回腋下的枪袋后,魔法纹亮起手中出现了一个玻璃器皿,注射器和镊子,他小心翼翼的夹起一块来,装进器皿里,还用注射器吸了一点黑血注射进器皿里,盖好器皿。
做完这一切,魔法纹再次亮起,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身子来,一颗漂亮的面容从爬梯那探出头来,盯着墨曜,两人大眼瞪小眼。
“咋了?你这样看我慎得慌。”墨曜看着探出脑袋的林墨尘,没心没肺的瞎扯着!
林墨尘看了看那黑色的怪物没露出任何紧张的神色,应该是经常见:“解决了?”
墨曜挺了挺胸膛,一脸自恋的模样,欠锤:“那必须的,你也不看看是谁出手!”
“赶紧下来吧!”林墨尘说完,漂亮的小脸就消失在爬梯那,墨曜兴高采烈的迈着小碎步从车顶跳下,一下子就跳到了车厢之间的休息平台上,刚刚跳下来,他就看到有什么东西滚落在旁边的草坪上,列车速度太快了,让他没有看清,探出脑袋,发现是几个人,那几个黑影没做停留,起身之后就直接奔着草坪深处而去,墨曜决定不再管了,跑都跑了,而且关我屁事啊!又没钱拿!他打开车厢门,看到那个警官正端坐在座位上,面前放着一瓶威士忌,他颤抖的双手和脸上的冷汗说明他刚刚有多害怕,而此刻的其他乘客也都重新坐好了身子…………
…………
张子诚手中腰间别着那柄古朴唐刀,戴着橙色的战术眼镜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身后是胡子拉碴的日本青年,他叫丰臣龙剑,丰臣羽轩的亲哥哥,前任龙血会会长,最后面是杰洛克和陈杰,他们紧随其后,四人小队脚步轻快的在这片灰寂的森林前进,他们此刻的脚步声为零,就算踩到树枝也并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这得益于杰洛克的咒术天赋:寂声,它可以把周边两米全部屏蔽掉,使外界无法听到咒术阵内的所有声音。
他们四人看似随意,其实,从他们身上的肌肉可以看出,四个人时刻准备应对着突发情况。经过校内发来的古文献记载,寂静之森里的怪物一般都因为长时间的黑暗生活,早已经没有了视力,只能靠听觉和嗅觉来寻找猎物,杰洛克的咒术在此刻发挥了大作用,墨曜一直觉得这是一个开阴枪的好技能,只要装上消焰器,嘿嘿嘿,只要不主动暴露,没人找得到你,你想想,一个专业的狙击手,如果开枪没有焰光和声音,那得有多恐怖!如果再加上咒术天赋:融镜,
只有敌方敢开战,你信不信,第二天军团指挥官的头就会被挂在自己帐篷的门口,要不就会死于不知从哪飞来的狙击子弹,来个透心凉,心飞扬。
一行人来到了上次陈杰他们探查来到的位置处,停了下来,龙剑闭着双眼,提升着自己的听力范围,让咒术天赋给自己带来了许多的反馈信息,张子诚看着这片灰扑扑的森林,这让他想起了一些曾经的事,自己原来进入过好几次相同的森林,这里总是那么的灰,太阳永远也照射不进来,总觉得在这,很孤独。
龙剑的耳朵里传来正在狂跳的心跳声,那跳速明显的不正常,远超人类,像是某种强健生物才能拥有的心脏。还不止一只,皱起眉,二十个强健的心跳声,位置判定,就在附近,还把他们包围了。
他睁开双眼,一抹黑紫覆盖原本的瞳色,神情严肃:“我们被包围了。”
杰洛克和陈杰闻言瞳色也随之附上了黑紫色,手上的步枪已经打开保险,枪口对准黑暗。张子诚也拔出那柄古朴唐刀,白色的刀身扑面而来的是一个肃杀之气,握住他的人也是。
四人围成一个圆,两人一组背靠背:“接战嘛?”龙剑询问的同时,拔出了腰间的佩刀:蜘蛛切。
张子诚冷声下令:“动手。”
…………
第二天一早
介于昨晚发生的事件,列车长及时的向站台发起了求救,可是劫匪下一刻就冲进了他的房间,拿转轮枪顶着他的脑袋,当他马上要英勇就义时,那名劫匪突然收到了什么命令转身就跳下告诉行驶的蒸汽火车绝尘而去,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直到一个年轻的警官从后面的车厢上来找到他,他才谢天谢地的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可是警官带着他去查看那扭曲怪物的时候,他还是被吓得手抖差点摔下火车。幸好一个书卷气很浓很帅气的青年扶住了他的身体,才让他没有滚下火车,卷入那索命的铁轨中。
他听从警官的安排把这列车厢封锁了,不让任何人前往这节车厢,然后联系通知了站内,“有时候遇见一位办案经验老道的警官处理这种事情真是一件幸事。”而正当他内心欢喜的思考着如何把自己已经成年的大女儿介绍给对方时。年轻的警官正被墨曜拉倒角落里来了一顿激情的洗脑。
不知何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火车进站前,列车特意听从指示停止卸下了那节餐车和被损坏的第八节车厢,两节车厢里静静的安放着死掉的腥臭的怪物尸体,此时怪物身下的那一片深红地毯上已经被染成了黑色,这是血液凝固后形成的印记。
………
墨曜精神有些差的用手捂着嘴打着哈欠,给旁人造成一种睡眠不足的假象,他步履稳健的穿过堵在火车站出站口的人群,两人一组,有些人手上拿着第一次工业革命发明的新式相机,有些人则掏出笔和纸,准备转述昨晚的那件事,他们争先恐后,每个人都霸占好自己的位置,以便更好的采访那位“英雄”。墨曜笑了笑,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踏上了格朗希帝国的陪都,“哈雷朗”市的土地,这座城市高塔林立,充满了维多利亚风格的尖塔建筑,他听林墨尘说,这座陪都被流向南方的入海口的泰晤士河一份为二,由众多的桥和渡船连接,莱茵河与泰晤士河在这交汇,分流,你会在渡船上看到泾渭分明的两条河流彼此冲击又彼此隔开就是不融合在一起。
墨曜嘴里叼着香烟吞云吐雾着,掩饰着他心里那微弱的兴奋感,轻轻地跟在林墨尘两人后面。他还沉浸于昨晚的那番激情的洗脑中,自己都开始有点喜欢那个蠢货了,那名警官被用来顶缸还一脸兴奋,这个倒霉孩子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卖了,他可能现在满脑子都是等会的新闻采访,连接受新闻采访时的措辞,墨曜也帮他想好了,可能他还美滋滋的觉得自己遇到了贵人,丝毫不在意是不是自己的功劳,可能现在他脑子里都是第二天的《每日新闻》报纸,头条是敦刻尔克新警上任途中破获特大抢劫案,荣获三等功勋,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什么的鬼东西。墨曜真喜欢这种人,总能刷新人类的智商下限,完全不考虑这件事情的后果。
墨曜极目远眺,天空阴沉,阳光拼尽全力也没有突破那层乌黑的雾气。
这就是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的后遗症嘛?真是见鬼,还以为能看到蓝天白云,结果这都是些啥。尖锐的汽鸣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随着林墨尘和塞尔萨走出了蒸汽列车站,他们原本订的目标是坐火车一路直达格朗希帝国的首都,“敦刻尔克”,可昨晚发生的那档子事,让林墨尘决定乘坐渡轮前往,那愚蠢的警官露馅是迟早的事,他愚蠢,不代表帝国内负责此类案件的组织愚蠢,所以为了避免排查,他们一到站就立马下了火车,招手拦停了一辆黝黑包厢的拉客马车,直奔港口。
墨曜闭门养神,马车行驶平稳,他听到马车外的报童卖报声,还有一些街上商贩的吆喝声,街坊邻居激烈的争吵声,都是些什么鬼,看来哪的人都一样,做生意的时候和在菜市场没区别。
…………
森林里的战斗就这样毫无预警的爆发了,子弹的喧嚣声和刀刃切开物体的声音不断的回荡在这片寂静的森林里,张子诚的唐刀上早已沾染上粘稠的青色液体。四人像没事人一样,平稳的呼吸着。子弹从枪口玩命的喷出,射进那些像猩猩一样的两米高的怪物,它们用着肌肉虬结的手臂支撑着身体,皮肤呈铁青色,整个头颅只有那张占了二分之一的裂开大嘴向着四人咆哮,甚至盖过了枪声,杰洛克和陈杰向侧边滚开,避开了冲击而来的巨拳,巨拳锤在地面上扬起灰尘,地面上霍然出现裂痕,两人交叉射击,子弹带出青色的粘稠血液,那头怪物轰然倒地。两人单膝跪地,开起点射,帮着张子诚两人进行火力压制,
此刻的张子诚和龙剑像是传说中的武士一样,一言不发的提着手中的刀无情的挥舞着,两人像是鬼魅一样狂奔起来,速度快到仿佛融入空气里,带着一道强风又突然的出现,刀锋闪过寒光,卷起铁青色的肉块,毫不停滞的划开那些怪物的肌肤,两人都是同时攻击同一只怪物,确保在最短的时间砍死对方,龙剑一个跃起,怪物长开着巨口向着他咬去,可是下一瞬间,几颗子弹穿透它大嘴,子弹带来的强大旋转动能送进对方的脑子里,龙剑剑刃一划,脖颈处的青色血液喷涌而出,落地的瞬间,一直巨大的手臂向他砸来,另一把古朴的唐刀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简单的动作,一下子切开了那只巨臂,他清晰的看见怪物手臂内的血管和骨骼,还没等青血喷上他的脸,他站起转身,长久的训练让他的身体像机器一样,避开了青血,蜘蛛切与空气发生振动,刀刃砍断对方的首级。
张子诚踏步向前,刀刃而上的挑起,扑向他的怪物被自下而上的一分为二。怪物们鼓起的手臂肌肉里,血管不停蠕动着,仿佛里面藏着一条条细长的虫子。张子诚和龙剑让刀刃随着自己的摆动不断的发力着,两人同时捅入一只怪物的小腹,一人向上,一人向下,刀刃带出一节满是黄褐与青色血污的肠子。
没有一个人留手,每个人都集中精神的剿灭着这些怪物,每杀一个怪物的时间都没超过五秒,每次一解决掉一只,脚下绝不停留,继续向着下一个目标前进挥刀,争取最短的时间,击杀最多的目标。
杰洛克和陈杰每当弹夹打空,就单手换弹夹,这是经过长久训练才能完成的,他们没有在意落在地上的弹夹,而是简单的完成自己的任务,帮助冲锋的两人掩护。每当有子弹射在怪物身上时,都会发出刺耳的惨叫。
如果此刻凯撒在这,一定会鼓掌赞叹,龙血会果然都是一群暴力的精英分子。这就是龙血会的力量。
而此时正切开一只怪物肚子的张子诚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师弟在着会说些什么?他可能有些想念那个经常说白烂话的二货了吧!
四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短短的两分钟时间,战斗就已压倒性的胜利结束,地上残肢四溅,有些树干上也挂上了血肉与脏器,那是陈杰和杰洛克的战果。腥臭的气味在空气里飘散混合进灰雾里,张子诚和龙剑刀身一甩,排开一层起浪,刀身与空气的摩擦声就像锋鸣,青色的血液就从刀身滑落,落在怪物的尸块上,地上的青色血液汇成一条小溪,缓缓地流向低洼处,汇成一个个青色的小湖泊,一根根的树木上布满了弹孔,杰洛克的陈杰手中的M416枪管火烫,他们四处观望,警戒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刚刚还喧闹的森林再次陷入了死寂,
四人再次聚拢在一起,杰洛克、陈杰把弹夹退出,放入腰间,换了一个崭新的弹夹拍入,向着黑暗中看去:“怎么样?继续前进?”
龙剑和张子诚收刀入鞘,沉下声线:“继续前进,我们要为后面的人开路!”
四人转头看向灰色森林的深处,陈杰和杰洛克拉好枪栓,龙剑比着手势,做着一串不明所以的动作,其他三人点了点头,接着向更深出走去。
似乎没人发现在那深处的树枝上,正有两道发着青色暗光的眼睛正在静静的观察着他们,就像猎人观察心怡的猎物一样。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他们走上那条不归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