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景络儿便又看到了另一个让她呆住的景色。
原来他每一个招式都是有意义的,无论是他脚步的挪动,亦或者是激起积雪,都是为了作画。
而那幅画……
是她!!
即便这幅画只有白雪和土地构成,即便这幅画宏大得只有飞到空中才能看到,可景络儿一眼扫过去便很肯定,是她。
“喜欢么。”殷墨邪把她包裹得严实,不让她被风吹到。
“看来你不止剑法好,书画也不错。”景络儿敛眸说道。
“我已向每一个点投放一枚石子,改天让工匠们按我标的点种一片梅林。”殷墨邪看着她,“到时候我再带你上来看,景色会更好。”
景络儿:“……”
其实有点,丧心病狂……
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嘴角,景络儿语气一派官方,“到时候枝繁叶茂看上去会杂乱不堪,倒不如规规矩矩地种下,起码整齐。”
“——皇叔!”
在这个尴尬的时候,突然一阵嘹亮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景络儿听到了之后不由眼睛一亮。
是殷崇!
“皇叔!!”一个人影穿过树影和墙壁飞驰而来,他的姿态十分帅气,连带起来的破风声都加上了一丝洒脱不羁的味道。
那人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衫,袍脚在风中飞舞着,落地时披风一甩,振起层层的雪花。
帅!
飒!
他抬头望向空中,眉眼飞扬,“皇叔,您今儿好大的雅兴,出来赏雪啊!”
“……似乎还作了画?!”
“快快快,我来取我的那坛好酒了,哈哈哈!”
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眉入鬓,气宇轩昂,可是莫名的带了一丝轻狂和痞气,皇室的威严和肃然在他身上不见分毫。
这就是当今皇帝的第四子,殷崇。
景络儿感觉,殷墨邪的气场似乎变了。
怎么说呢,变化倒也不大,就是从柔情转为慈爱而已,但她总觉得有一丝丝……凉飕飕的?
“来了?”殷墨邪带着她落地,把她安顿好之后才看向殷崇,问道。
殷崇一笑,眉眼看上去更加肆意,“来了。”
殷墨邪也跟着一笑,“你看到我作的画了?”
“嗯啊。”殷崇随手拿着小酒壶抿了一口,放眼望了过去,“皇叔当真乃……噗!!”
他的话没说完,殷墨邪一个大长腿伸出来就给他扫飞了五米!!
他酒喷了一地不说,连小酒壶都扔在了地上。
“那你还敢站这儿?!”殷墨邪秒变脸。
啥的慈爱?
啥的和睦?
啥的笑容?
全都是空气!
不过确实,殷崇的耍帅破坏了画作的一角。
“一会给我补好了。”殷墨邪一挥袖子,丹凤眼的余光向他,这才问道,“有事找我?”
殷崇这才从雪地里拔出身子。
“是……”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站起身子。
景络儿没理会两人的互动,她走过去把殷崇的酒壶拎起来,闻了闻。
确实是好酒。
她本来想小酌一口尝尝,然而还没送到嘴边就被殷崇夺了过去。
“……络儿妹妹,这可是酒,你病着呢不能喝!”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那一双眼睛紧张兮兮的,哪是在担心她,分明是舍不得那口酒!
景络儿看着他的样子不由笑了笑,眸光微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