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我在姚远方家过了最后一个春节,那时候要离婚的气氛已经很浓,在这样相看两生厌的氛围里,让人度日如年,
在正月初八,我哥带着我大姐家的远远和二姐家的北北来到了我家,远远和北北都是大人了,都成了家,也成了孩子的爸爸,
他们过来是想让我俩都从北京回来,守着家守着孩子们过日子,把过去的种种都忘了,彼此给个机会,毕竟有两个孩子,
姚远方态度坚决,他都把话说死了,表示他不可能回家,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家,还在我哥他们面前数落我的种种不是,更说我不守本分,那个女人像会整天在外面呆着的,
其实,我们家人一直以为,我和姚远方这个家走到今天,我的责任占了百分之七十,总以为我脾气不好,小孩子气,不会过家,然而,姚远方的表现,让所有人失望,我哥带着遗憾回了我们村,他原本以为他的到来能挽救我们的婚姻,然而却被喷的体无完肤,他们家的小五被人说的一无是处,把这个家,走到今天这一步所有的责任,都让他家的小五来承担,当时,他们心里有说不出的疼,面对姚远方的嚣张与自大,我的亲人们无言于对,
电视里这样剧情的情景安排,肯定是两方开始针锋相对,你来我往打得头破血流,然而,现实中,只要亲人们真的为两个人的婚姻考虑,是不会那么冲动的,就好比我哥他们,当时,用隐忍的态度,表明他了们的此行的目的,
也就是我哥这次来,既没挽留得了我这个早就破碎的家。也没像姚远方说的,把我扣在家里,所以,她们家在离婚的时候到处宣扬,是我哥支持我离婚的,我哥是我们婚姻破裂的罪魁祸首,
人世间总是有这样人,在他们心里没有道理可讲,只是我哥让我心疼,他对我们的所做的努力,就是被人污蔑然后扔在地上踩踏
在三月份,姚远方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说,我要再不回家带孩子,他就要离婚了,嗯,好,你随便,等到了六月份,那个女人,给我发短信,问我,“大姐,为什么你们还没有离婚?姚远方早就给我说要离婚了,是姚远方忙?还是你不想离,?”
可不可笑,天底下还真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然而我还是给了她回复,
我回复,“这个你得要去问他,我也一直等着呢,你帮我催催他,让他抓紧给我快点离了,”,
最后她拿话威胁我说,
“如果姚远方敢骗我,我就让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报复性很强的,”
我又回复,“你要报复他赶紧去给他说吧,你俩的事,你俩谁爱报复谁就互相去报复吧,就别到处嚷嚷了,而且我建议你现在就赶紧去,”,
我真想告诉她,他床底下压着刀呢,你可躲着点,据说是给你准备的,
后来想想,我还是算了,咱不掺合她俩的事,再说了,他那刀说不也清是给谁准备的呢,他说的话可信度太低了,反正就离他俩远点就对了,
现在想起来我当时可真是够了,有时间多斗几把地主比什么不强,跟这种人胡咧咧,也真不怕拉低了自己的品格,我就是吃饱了闲的,
在七月,孩子们放假了,我把她们接到了北京的大兴我的出租房内,这一天终于来了,我终于要面对小艾和小博,
在北京的这几年,我时常问自己,这个婚可不可以不离,我能不能继续在那个家里苟活下去,如果能够坚持那怕在坚持十年,那怕这辈子就算白活了,只要能让孩子在那个家里长大成人也好,我的回答是否定的,那个家就是牢笼,是魔窟是地狱,如果在继续下去,我怕我的身体和精神会出问题,所以,坚持就代表着死亡,孩子们的生活也不见不得好到哪去,
我给孩子们谈了离婚,我告诉她们让她们跟着姚远方,她们的爸挣钱能力比我强,我怕我把她们带在身边会吃很多苦,在就是,跟着我的话,就暂时我的状况来说,恐怕给不了她们一个栖身之地,
其实两个孩子,早就知道我们家的问题,也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小艾,认为她都十四岁了,跟着谁都行,就算跟着我或他,她都能随便在两边来回晃荡,她认为,离婚只是我和她爸的婚姻关系解除了,而对她们却并没有影响,小博,当时说要跟着我,我给他讲了好多跟着姚远方的好处,给他说我暂时还没有能力养他,
后来我提议把姚远方叫出来,一家人聚一次餐,这个家所有的成员最后吃一次饭,小艾,拨通了姚远方的电话,而电话那头,姚远方态度冷漠的回绝了小艾,
他说:“吃饭,我没空,你们都长这么大了,什么事都不懂,你们给你妈说,她要在不回家,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还有,别说让我管你们,你们有你妈管呢,等有天你妈不管你们了我在管,”
傻眼吧,世上最与众不同的男人居然就让我们娘仨遇见了,人呀,活到这种境界其实很可怜,在心里没有家庭观念,没有责任担当,没有作为一个父亲的慈爱,这样的人在世界上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在八月,我接到了我哥的电话,说法院的传票已经送到了我哥手上,
同时姚远方最后一次威胁我,说:“你要现在回家,我可以撤诉,如若不然,这辈子我都不让你见到两个孩子,你在外面闯不就是为了证明给我看吗,一个女的,谁像你”
真可是让人觉得笑话儿了,你以为你姚远方是谁,要值得我去证明给你看,
而且,你不用来威胁我,要起诉这是件好事,谢谢你的起诉与无情,让我终于在亲人们和孩子们面前有了交待,好不容易起了诉,还去撤它干嘛?或许我等这个传票已经许多年了,谢谢你的成全
在准备回家去接传票的几天里天,我带两个孩子出去吃了几次大餐,在这之前,我是从来没考虑过,要把两个孩子带在身边的,那天吃了驴肉,排骨,晚上又去吃了自助餐,结果晚上十点左右,小博突然肚子疼,我以为不是什么大事情,就在附近的诊所给他买了点药,然而,小博疼的越来越厉害,还拉肚子,而且拉的很厉害,在拉了几次之后,从厕所出来,一下就身体发软,说了句,“妈,我不行了,”,然后就晕了过去,当时我以为小博死了,我慌乱的浑身颤抖,赶紧让小艾去叫房东,也一边喊着小博的名字,一边给他掐人中,
房东以最快的速度启动车,飞一般的往最近的医院赶,一路小博都闭着眼,呼吸微弱,就在这一刻,我才知道生离死别的感觉是多么的让人绝望与无力,
我后悔我说不要我的孩子们,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只有血脉相连才会有,如果我把他扔下了,那我的小博以后要是病了,或遇到危险了,除了我,谁还会对他有这种感觉,
我哭着喊着小博的名字,一路都在给他说,“小博,我的小博,你可别丢下妈妈和姐姐,你醒过来呀,醒过来吧,妈妈不丢下你了,以后我走到哪就带你去哪,咱娘仨生死都在一起,要是他家不放你,妈就去给他家打官司,”,小艾也跟着哭,小博在我哭的时候抓住了我的手,他醒过来了
在二十分钟后,我们到了大兴黄村的医院,医生给小博做了各种检查,说是问题不大,就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给打了一针,又开了些药,随后小博又在医院的卫生间里拉出来好多,也慢慢的有了精神,
在我们回到了出租屋,小博脸色惨白,坐在床沿上,有气无力的说:“妈,你要说话算话,”,我说了好多话竟然不知道他指的那一句,小博提醒我说,“刚才在车上你说你要我的,你说不把我扔下的,你要说话要算数,”,我说,“好,妈妈一定说话算数”,
在第二天,我去了北京的寺庙里上了香,告诉菩萨,我要离婚了,求菩萨赐予我幸运,能够让我和我的两个孩子不分离,如果我的愿望能实现,我不会再要姚远方家任何的一草一木,
后来的几天,姚远方以每天三五个电话的打,催我回家赶紧离婚,我当时不是不回家,是想在离婚之前带着两个孩子多玩几天,我们,爬了香山,去了植物园,动物园,在从动物园回来,在地铁四号线上,本来我们应该在大兴的黄村出地铁的,小博,突然对四号线的终点站感兴趣,我说,那咱们坐到终点,看看终点什么样,等我们在终点出了地铁,看到两边的树很好看,我们就一路走一路玩,结果,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天气突然变天,一场瓢泼大雨把我们仨浇了个透心凉,也同时把我的手机报废了,手机里面有好多段姚远方给我谈论那个女人的录音,同时也有那个女人发的短信,所有的证据都被那场大雨给销毁了,当时幸运的天枰向姚远方那边倾斜了,
在我从北京回来之前,就给法官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回家的时间,也说回去就去法院办理离婚,
在我刚刚回到我哥的家中,那个法官就打来了电话,告诉我说,姚远方提了要求,说两个孩子他一个都不要,生活费他一分都不出,如果我索要生活费,他就要回一个孩子,也就是说一人带一个孩子谁也别指着要谁的生活费,
当时听完法官的话,我没有一秒钟的迟疑,我说,“好,我同意,两个孩子我都要,生活费他不出我也不要,他提的条件。我同意,那这婚是不是就可以离了,你现在就起草调解书,我大概四十分钟左右赶到,过去签字,你不必通知姚远方,我们也没必要在法院见面了”
在我接电话的时候,两个孩子就在身边,小博始终挣着惊恐的眼泪,等挂了电话,他眼中含泪无助的问,“妈,电话那边怎么说呀,说要我了吗?要是非要我,你能抢住他们吗”
我看着两个孩子,告诉她们,“从此咱娘仨,是苦是福是生是死都在一起,妈妈舍不得你们,离不开你们,妈妈不让他家抢你们,要是你们真被他家抢走了,那我就活不成了,所以,咱们得赶紧去法院签字,趁他家还没反悔的时候,咱们要快点”,等我说完,两个孩子屁颠儿屁颠儿的就跟着我去了法院,
当我带着小艾和小博到了法院,那个女法官在院里等我,
她吃惊于我的痛快,她说,她接了这么多离婚的案子,像我这样好说话又痛快的还是第一人,她夸了小艾好看,小博壮实,又嘱咐她们长大了好好孝顺我,说,你们的妈妈很厉害,也很不容易,她很佩服我,
对于法官的评价,我总觉得有点讽刺,可能她没有讽刺的意思,但我就是莫名的觉得有点讽刺的感觉
法官让我仔细看了调解书里面的内容,其中一条是,两个孩子的生活费是我自理,我说,为什么是自理而不是他不给,法官告诉我,调解书就得这样写,不能写他不出,
后来法官给我说关于财产,她告诉我,姚远方家的房子是他父母盖的,所以不属于我,同时姚远方没有存款,所以也就证明我分不到夫妻的共同财产,
好,姚远方还有法官,你们不要给我说这些了,我就是奔着我两个孩子来的,小艾和小博是他家送给的我最宝贵的财富,就像我回来之前去菩萨哪许愿说的那样,至于姚远方家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从此在也跟我没关系,所以,不用给我讲什么共同财产了,我要是想争,他那个九万块钱的卡我不信银行查不出去向,所以,谁都可以昧良心,自己使劲作吧,
可想而知,我从法院回来,手里拿着调解判决书,带着两个孩子,出现在亲人们面前的时候,我所有亲人们的心情,当时说好听点儿是净身出户,说难听点是被扫地出门,我在那个家里,苦守了十四年零八个月,最后就是这样收场了,亲人们最不愿看到也最怕看到的,终于还是残酷的发生了,
我们全家都在唉声叹气,既然木已成舟,她们明白,过多的责怪除了雪上加霜,已没有任何意义,(我哥和嫂子在地里干活,不知道我回来,我妈耳朵早就聋了,但凡当时我身边有一个人知道消息,这个婚他们都不会让我离得这么痛快)
判决书上属于我的东西,就是有一个电视,那只是个很薄的显示器,我们一直当电视看,那是北北给我们买的所以这个我得拿走,另一个就是小博的儿童自行车,那是小博从小骑的,除了就这两样东西就在没有别的了,为什么我没写别的,就是,不想掺合上我的亲人们,我当时想的很简单,这两样东西,只让小艾回去拿就可以了,这样也避免了冲突,
然而,在我们农村,这样就算离婚了?那不可能,就算我认,我哥他们也不认,我也有堂哥堂叔的,我还有哥有姐姐,他们怎么可能就这样,让我就这样的草草的处理了这件事情
接下来,我最不愿意看的事即将发生,稍微有点风力,我家和姚远方家就会有场大战,我哥找了我们家族的几个人,准备去姚远方家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