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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他来自台湾

在离婚后的第二年,我认识了他,他说他是台湾的,在我们省城石家庄一个企业里做个小领导,至于什么企业,和领导的级别我没问过,我这个人大脑的点永远不在该关注的东西上,

那时候我一直想去创业,开一个面条馆,石家庄离家近方便回家看看孩子,不过,别看石家庄是我们的省会城市,我对这座城市却一点都不了解,一次都没去过,那,要去石家庄却又对它一无所知,所以,我就在QQ里搜了好多石家庄的网友,跟她们聊石家庄的一些情况,问那些地方比较繁华,在众多的人里面,有一个叫风景线的人,我们很聊的来,聊石家庄,聊北京,聊席慕容和三毛,在聊了一个多月之后,他说我们可不可以见见,

说实话,我并不想见面,觉得在网上有一个人聊聊天就够了,现实中见面就没必要了,并不是对自己没信心,只是觉得没必要,再说,那时候我已经决定放弃石家庄,重回北京了,

在我回绝了后,他打起了感情牌,说让我陪他去买双鞋,说一个人出门在外的,买鞋的时候希望有个人陪着,

我这个人就怕别人给我谈感情,他说他离家很远,我就觉得他可怜,所以就答应了他,我俩互相留下了电话,约在纪念碑附近的一个鞋城门口见,他把详细的坐车路线发给了我,

那天我去的比他早,我在那个鞋城对面等他,当时那个鞋城叫什么我不记得了,大概位置在解放广场对面的大商圈里,那个大商场前有个喷泉,在等了大概有十几分钟,他电话过来说他到了,在喷泉哪等我,我就在喷泉对面,当时我看到一个人,背着个后肩包,头上戴着一顶灰色的棒球帽,穿着一件蓝白格的短袖,配了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个子不高,有点瘦,干干净净的,年龄大概在四十七八岁,说实话,他给我的印象很好,我走过去,他看到我冲我笑了笑,他的笑很纯净,他不像有些人,见到你,眼睛里充满了现实与世俗,他也没有用眼神来上下打量你,他只是看着我笑了笑,

说:“对不起哦,让你等了会儿,路上堵车了”

我也冲他微笑着说:“也没等多会”

他用商量的口气说“我们先去肯德基吃点东西怎么样?我还没有吃饭”

我想了下,确实应该先找个地方缓冲一下两个人之间的陌生,我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在肯德基,他点了两个奥尔良汉堡,两杯九珍,他一直都很有礼貌,而且很绅士,他给我的饮料插好了吸管,在给我打开汉堡才递给了我,

第一次算是来见网上现实中的人,也可以说是网友见面吧,想不到他跟网上的没有什么差别,

我问他:“你老家是那里的”

他说:“我的老家很远很远是你想象不到的远”

我好奇的问:“很远很远是多远,莫非你是福建的”,我认为福建就是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微笑的看着我说:“不在福建,在福建那边”

我的大脑开始搜索,福建那边,比福建还远?那是那里?突然我好像明白了

“哦,我知道了,你的家在广州?”,

他的听后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十倍,“福建那边怎么会是广州”,

我又重新猜。“哦,那要不就是广东?”

他看着我的眼睛依然笑容满面,“哎,福建的那边是那里?”

我彻底晕了,不是广州,也不是广东那是那里?我当时的脑子里一团浆糊,我又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我怎么知道福建的那边是哪,

他喝了口九珍看着我猜不出来,笑着说:“福建的对面是台湾呀,”

啊!台湾?我这,你,你是台湾的?

我大大的问号挂在脸上,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我这时候才发觉,他说话的腔调确实是电视剧里面的台湾腔

后来,我陪他去了鞋城,那个鞋城很大里面有好几层,他挑来挑去选了一双三百多的鞋,在鞋城出来后,我们又去街上转了转,转眼到了中午,他说要带我去吃西餐,

西餐?我一直以为肯德基就是西餐,难道还有比肯德基更好吃的西餐吗?

他带着我走了好长一段路,在那个商圈一条街上,路上的人很多,我俩挤来挤去,终于走到了他说的那个西餐厅,那个地方叫百客,

这是我长到四十岁,第一知道,原来西餐西餐厅和肯德基,不是一个东西,那个餐厅对我来说就像宫殿,第一次走进对我来说那么高档的地方,服务员脸上挂着专业又暖人的微笑,看到谁都问好鞠躬,

我们跟着服务员去了一个挨着窗的小房间,开始点餐的时候,他推给我类似于杂志的菜单,让我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我翻着菜单犯了愁,里面的价格都好贵,后面都标着,五六十,七八十,一百多的,这么贵这怎么点,好不容易我看到了整本菜单里面最便宜的,意大利面,三十八,就它吧,虽然我不知道意大利面长什么样子,但它是最便宜的,

他点了一份牛腩饭,其实意大利面一点都不好吃,我觉得还不如姐姐她们做的手擀面好吃,而且说是面,我认为它一点都不是面粉做的,

在吃完了饭,他让我点个喝的,点喝的,这又让我为了难,那些喝的也没有一个便宜的,我正在看价格,他伸手盖住了后面的价格标注,

说:“你不用看价格,只需要点你想喝的,你想喝什么就点什么,”

天呀,这个比那个杂志菜单还厉害,上面就一个木瓜汁是中国字,剩下的都是外国的名字,当时我想,外国的肯定都是贵的,那我就点个木瓜汁吧

他随后点了个稀奇古怪的汁,

其实木瓜汁也很难喝,一点儿都不甜,口感也怪怪的,都不知道西餐有什么好的,还不如请我去街边吃三份凉皮呢,西餐不单贵还吃不饱,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天,说来奇怪,我们居然都很能聊,但现在想起来没有一句有用的,都是,席慕容呀,什么三毛呀,汪国真呀之类的,他没有问我的个人情况,我也没有问他在台湾有没老婆孩子,在这期间,我告诉他我要去北京,

我和他其实不在一个阶层,然而,在他面前,我感觉我和他是平等的,那怕我说我要去北京当保姆,我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妇女,无论我说什么,他看我的眼神流露出来的都是尊重,他总是那么绅士又有风度,

在我们出了餐厅,他送我去了运河桥车站,然后就分别了,

之所以放弃石家庄,有很多原因,这跟姚远方家有关系,在离婚后,他家在外面撒布了好多谣言,说我在北京出轨了才不跟他家过日子了,说我在家有五六个相好的了,说我娘三在窝里吃窝里拉了,就是拉屎都在屋里,反正恶心人呗,十里八村的我成了名人,当时我三姐整天囔囔,

“咱们姐几个去她家门上抹屎吧”

我在拉了东西的第二天,就去姚远方家把我们的户口开回了我哥家,这个莽撞的行为,让我娘仨真的在这世上就没了片瓦,我们的耕地没有处理,就是我们的地在姚远方家,这个问题我没考虑,我的户口虽然回了我哥家,但,每个村的耕地都是分好了的,而且几十年不动,也就是说,每个村的每一亩地都有它的主人,我们村没有多余的地在分给我们了,在离婚的时候净身出户也好扫地出门也罢,反正就是我给孩子们最基本的口粮都没弄到,这让我非常愧疚,我哥去我们村大队问过地的事,我们村的村干部说,那边的户口都开出来了,在回去要地肯定是要不出来了。而这边又没有多余的地分给我们,所以一切也都于事无补,

在就是,他家散播的谣言影响着我们家的每个人,别人不知道真实的我到底怎么样,更不会去想我这十几年地狱般的生活,当然,也不会有人会为你设身处地的想这些问题,如果他们要什么都明白了,就没有理由在以讹传讹了。所以有时候不是人们不知道真想,而是他们根本不想知道真想,当时流言四起,把我说成了荡妇,好吃懒做不通情理的泼妇,

在农村,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形式离的婚,人们永远会说,“她婆家不要她了”,尤其我,姚远方家到处传播说,“我家不要她了,把她扫地出门了,她个荡妇,泼妇”,我并不在乎什么要不要的,说谁不要谁重要吗?可是,我不是一个人,我身后还有一帮子亲人,

这一切让我所有的亲人都跟着我蒙羞,我觉得我对不起所有的人,一个十几年的家我不心疼,一个在生命里二十二年的男人我也无所谓,而打倒我的,就是当时对世态炎凉的失望,对亲人们的愧疚,所以我讨厌那里的一切,就连石家庄我都不想去,

我还是回到了北京,两个孩子暂时在我哥家和姐姐们家轮流住,

回到北京后,我先去了一个一天一百块钱的家庭旅馆,四天后在六铺炕租到了个地下室,一个月四百,在这期间,他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北京的情况,在这期间,我告诉了我的个人经历,有次他说让我去办个卡,他怕我的钱不够花了怎么办?

我不去办卡,我跟人家啥关系都没有凭什么要人家的钱,再说我出门的时候,全家给我凑了三万块钱让我创业的,离婚之前我也一直在打工,多多少少也有点剩余,

说是找店,那有那么容易,我后来就去家政公司趴活,干一些零零碎碎的零活,边干着边找着适合开店的地方,说是这么说,想要找个租金便宜,人流较多的店那有那么容易,再说,我对选址啥的啥都不懂,手里的资金又有限,

那一阵子多亏有他在,我所有的问题都要向他咨询,他就像一本百科全书,后来我终于在交道口找到了一个小店,租金一个月三千五,押一付三,是和别人合租的,那家卖冰激凌,我卖手擀面,我租到的有十几平,

卖冰激凌的是刚结婚的小两口,看样子人很好,

他知道我找到了店,那天晚上,在电话里,帮我算前期的投入和平时需要注意的事项,我是越听越糊涂,脑子像一团浆糊,他急了,

说:“这怎么能行,你一点计划都没有,有多少钱也得赔了,我请个假吧,过两天我过去一趟吧,你先别着急往里面扔钱呢,等我去了再说”,

我听他说要来,心里突然很踏实,觉得他来了我的店肯定就稳了,

接下来他又放缓了语气对我说,“你这两天,就好好歇歇,看看你周围有什么是你想吃,又舍不得吃的,你记下来,等我去了我请你去吃,”

吃吃吃,我什么都不想吃,我除了想孩子们就是着急开店,那有心情考虑吃的,再说,你单独请我吃,家里的孩子们也吃不到,我也没心情吃呀,

两天后他真的来了,还是他那顶棒球帽子,这次穿了件米色的上衣和一条白色的裤子,他到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他带我去吃了烤肉,吃得我心里一点都不自在,总觉得对不起家里那一帮子亲人,让我出来给孩子们创业,我却在吃烤肉,

到了晚上,他坐在床上,背靠着墙,两条腿平放在床上,从背包里掏出了他带来的纸和笔,全神贯注的给我算着,要支腾起一个小店前期所需要的资金,和需要注意的事情,他白色的裤子和白色的袜子,在地下室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我盯着他出神,

这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呀?我怎么能认识到他呢?他的言谈举止,他的绅士风度,他眼睛里不带尘俗的纯净,我能有这个幸运吗?我只是个农村妇女,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离婚的农村来的女人,我不漂亮,也没有苗条的身段,更没有翠绿的青春,他,我,我们怎么就成了朋友?

他可能感觉到了我在看他,他当下笔,眼睛里充满了温暖,

很柔声的说:“自己的店自己一点都不操心,你出什么神”

当时听到他那么温柔的语调,我心里感觉也很温暖,我天真的说:“要不你别走了,你让我雇了你吧”

他咯咯的笑了说,:“雇我?你可雇不起,你知道一天老板给我开多少钱吗?”

“多少呀”

他说,“我一天工资是一千人民币”

天呀一千!我干小时工得要干好几天才能挣到一千块,算了,算了,

他过了一夜就回石家庄,可以说,这次见面,我们彼此是快乐温暖的,

在接下来,我的店经营的并不好。刚开了二十多天,就被工商的要求,关了门去开证件,关了十天好不容易开了,又来个吃饭找茬不给钱的,和我的小时工小童打起来了,后来那个人又回来闹了好几天,当时也想报警。又担心警察走了他会报复的更狠,在后来,工商又说我们的店不符合小吃店标准,三十平米才能给小吃营业照,我要和冰激凌家打通,两家的加起来有三十多平就可以有照了,所以又关了门,开始施工,

那一阵子焦头烂额的,死的心都有,我又开始一个人在地下室喝酒,经常喝的晕晕乎乎的才能睡着,

有次我喝多了,就给他打电话,他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柔柔的,

“怎么了,又喝多了?一个人在外面,别总喝酒,你家里还有孩子呢,要为他们注意身体”

我说:“你陪我去爬长城好不好,我想去爬长城了”

他回答,“好,我看看我什么时候能空出时间来,嗯,我想想啊,端午节我应该有时间,那我端午节过去吧”

等第二天我清醒了,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的小店本来刚起步,客源就不是那么多,又开了关关了开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后来有一天小艾打电话问我回不回家,他们学校端午节放三天假,我立时说,回,那一阵子心情特别不好,正好回家看看孩子散散心,

就在准备回家的头天下午五点多,他给我发来了短信,说火车晚点了,到北京得三个小时往后,我当时就愣住了,火车晚点?来北京?为什么来北京?我赶紧回消息问他“来北京干嘛?”

他回,“爬长城呀”

我这才想起来,我赶紧回,“你把火车票退了吧,别过来了,”

他好一会儿才回,“退不了了,”

我当时很生气,退不了,什么叫退不了?我要回家陪孩子呢,你居然让我陪你爬长城,心里火大的能烧了房子,他时不时的报告他的位置,看他快到了,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北京的西客站,

在出口处,我找了面墙,靠着拿手机斗地主,说是斗地主,心里其实是在生气,主要是为了不看他,他出站后看到了我,我的眼角早看到了他的身影,但心里在生气,就是故意装看不见,他走过来站在我的对面一句话也不说,僵持了几分钟,我放下了手机,很漠然的说了句,“来了”

他这次没有笑,很尴尬的回了句,“嗯,来了”,

那一晚在地下室,我一直不好好说话,也没给他说,我孩子们在家等着我之类的,反正就是不高兴,不痛快,也不爱搭理他,他拉着我查路线,去长城的路线,我撅着嘴,

到了第二天,我们去德胜门坐了去往长城的专线,在车上他看我不高兴有点手足无措,有话没话的找着说,我一路继续撅着嘴,等爬上了长城,不管是拍照还是吃东西我都态度不好,等下了长城,正好有个去十三陵的面包车在拉客人,当时有一对年轻人来问我们想不想去十三陵,想的话大家就拼个车,他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满脸都写着“想去”两个字,

一直以为十三陵是清朝的,结果去了才知道,每个陵里埋的都是明朝的皇帝,越看越多的风景,我心里越挣扎,觉得对不起孩子们也对不起亲人们,大家为我照顾着我的孩子,忍受着外面的闲言碎语,孩子们也在家觉得有很多委屈,而我却在外面游山玩水,而且还和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当时觉得他就是个外人)越是这样想就越生他的气,

就这样别别扭扭的游玩了一天之后,晚上我们回了地下室,那天反正我就是憋着火,也不去吃饭,他自己出去吃的,他出去的时候,我跑出去在街上旁边的店里买了两件短袖,处理的也不贵,两件八十块钱,等他回来了,我把两件衣服扔给他说:

“这两件衣服八十,你拿钱吧”

他也很不高兴了,“我为什么给钱”

我接着说:“我陪你爬了一天长城,你可不要给钱吗?我凭什么陪你爬长城呀”

他看着我,:“什么,你陪我爬长城,难道不是我从石家庄跑来陪你爬长城吗”

我还想和他继续吵,他拿出了一百块钱,说:“给你一百,你找我二十”

我顺手找了他二十

就这样,一个很不愉快的重逢在记忆里留下了永远的遗憾,

到了第二天,我俩一起往回赶,在等公交车去西客站的时候,他说:“要不咱们打个车吧”

我有点不耐烦:“要打你打吧,你自己去坐吧”

他没说话,继续和我一块等公交车,去了火车站,他的车票是在他来之前定好了的,我俩不是一趟车,他在八号候车室,我在九号候车室,

他一路跟着我去了九号候车室,在路上他又恢复了以前的温柔,用暖暖的声音说:“咱们一块去吃个早餐吧,”,

我冰冷的回了一句,“吃什么早餐呀,要吃你自己去吃吧”

他没在说话,等在候车室找到了座位,他说他要走了,就在这时候,我有点想去厕所,我让他帮我看下行李我去了厕所

在我从厕所出来,在候车室人来人往的人群中,我正好和他四目相对,在我和他的眼神碰撞的刹那,我的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突然很痛,他一直盯着我,眼神充满了落寞与哀怨

我突然有点后悔,后悔自己的不讲理,自己的冷漠与无情,

我走到他面前换了口气,:“咱们要不去吃肯德基吧”,

在肯德基,我心里有种要诀别的感觉,我知道我伤了他,伤了一个陪伴了我一年多的人,他是有内涵有修养的,他不是厚脸皮,我想他不会给我第二次伤害他的机会了,今天走了就走了,想到这里,我突然想给他解释我这些天的遭遇,想要告诉他,“我不是讨厌你,是因为家里有等我的孩子,”

我刚说了一句话,他摆手制止了我,说:“对于两个人世界里留下的伤口,要让它慢慢结疤,还在流血的时候,任何的话语都是刀子在刮上面的鲜肉,会越刮越疼,你要等着让它慢慢结痂,等时间长了有了痂它就不疼了”

我们从肯德基出来,他去了八号候车室,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里,在消失之前,在没有回头再看我一眼,

我失去他了一个像迷一样的男子,

在他眼里没有贫穷贵贱,他的眼神永远那么清澈,他从来没嫌弃我的四十岁,也没嫌弃我长得不漂亮,他给了我所有尊重,他让我觉得我在他面前是个小女人,即便他决定要离开,还是让我看到了他哀怨的眼神,从始至终,在这段情谊里,在最后他用他的卑微,给予了我最大的尊重,

谢谢你,对不起,如果让我重新回到那一年,我会轻松开怀的和你去长城,也会愉快的去十三陵,晚上回来了陪你去吃饭,也会带你去后海看灯红酒绿,去车站的时候,我会和你一起坐出租车,也会在车站陪你吃最后的早餐,那怕这样你还是要走,我也会冲你灿烂的笑,嘱咐你注意身体,

谢谢你的出现,那一年有你,真好

嗨!对不起,北京一别,已经许多年,你还好吗?还在生气吗?不知道,我给你带去的伤害在这许多年里,是否早就结了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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