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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说谎的女孩

天色渐渐暗下来,再过一会就要是晚餐时间了,我们要赶在那之前完成调查。为了不让外界知道克莱斯亚庄园里的惨案,阿弗雷德也有自己的工作,便没有跟随我们一起调查。我们还要好多工作要完成。我们在花园(我们打网球的地方在后花园,不是同一个地方)里看见了薇拉,她正坐在花坛旁,一只手拿着画板,一只手握着画笔,满脸都是寂寞的神情。

“画的真好。”,我和之前一样陈赞着她的画。

“谢谢。”,薇拉很冷淡的回答,“真是羡慕你,莱昂斯。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已经没有了审美观念,即使是达·芬奇在世亲手为我画一副画,我也分不出好还是坏了。”

“关于奥兰治的事情,真是遗憾。我们都是朋友,发生这种事情大家心情都不好受。但我们没时间颓废下去了,当务之急是找出谁杀了奥兰治,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

薇拉似乎振作一点了,她看向了德斯利,然后说:“啊,那你就是德斯利先生吧。我听罗德里戈先生提起过你,他说你是一个很棒的侦探。”

“他说的不错,我也承认我确实是一个很棒的侦探。”,德斯利说完就笑了起来。

“那么你来这应该不只是为了告诉我罗德里戈先生说的不错吧?”

德斯利带着戏剧性的动作说:“当然,我亲爱的小姐。我是想问你一些事情,但想问的事情太多了,我该先问什么呢?”,德斯利做出很困扰的样子,“啊!要不就先回答我,你是怎么看待奥兰治先生的。”,显然薇拉不能理解德斯利的意图,她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薇拉不说话,德斯利便接着说:“我听说奥兰治先生对你是抱有极大的好感的,我想知道你对他的看法是什么?如果还不能理解的话就想象一下以下场景:夜黑人静时,只有你和奥兰治先生,他抚摸着着你的脸,并且说出自己的心意。你什么感觉?”

“先生,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薇拉涨红了脸,高声的说,“奥兰治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

“怎么说,那个,如果是这样的。”,德斯利咳嗽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薇拉使劲的摇了摇头,极其不满的说:“我是一个实际的人,才不懂得什么如果呢!让我谈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的感受不是太过愚蠢了吗?”

“说的也是呐。”,德斯利算是认同,“那好吧,那就从一直以来你和他朝夕相处这一点谈谈你对奥兰治先生的看法,你认为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那得看是什么时候了,是从前还是现在?”

德斯利疑惑的皱起了眉。

“从前和现在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

“当然有了。”,薇拉说道,“从前的奥兰治是友善、随和的。但从去年的圣诞节开始,他就变成了性情暴躁的恶棍。本来他虽然有怨言,但却一直服从罗德里戈先生的安排,可圣诞节之后他便开始与罗德里戈先生对着干,并且经常在外面惹出乱子,每次回来奥兰治就和罗德里戈先生吵架,罗德里戈先生就把他关到屋子里一周。后来奥兰治就稍微老实点了,但两人却仍然有隔阂。”

德斯利问:“圣诞节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也不清楚。”,薇拉用带有歉意的语气说。

“好吧,下一个问题,你是否和村庄里一个叫作塞纳里克的青年经常在一起。”

“老实说我并不否认这一点。”,薇拉很干脆的承认了。

“他的长相是大多是女孩喜欢的那类,迷上他也是情有可原的……哦,我亲爱的小姐,请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迷上了这个叫塞纳里克的青年?”

薇拉大声的说:“哈!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不劳你费心了,先生。我承认我经常和他在一起讨论一些关于绘画的话题,我也承认他英俊潇洒——但我听说过他的女友数量十分惊人,有不下五个。并不是前女友,而是同时在交往的女友数量。如果明知道这一切还把一生托付给这种人是不是太愚蠢了?”

德斯利赞许的说:“对极了。”

“我当然是对的!”,薇拉说道,“奥兰治和塞纳里克总是缠着我,说实话有段时间我甚至希望他们消失。”

“那你是因为什么留在克莱斯亚的?”,听到德斯利问这个问题,薇拉完全愣住了,于是德斯利接着说,“我听说你以前一直是想脱离克莱斯亚的,但后来因为这个叫塞纳里克的青年搬进的村庄你才选择留下,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青年,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个,可能是因为大家,舍不得离开大家吧。”,薇拉僵硬的笑着。显然德斯利的问题让薇拉在短时间内慌了神,否则以我对薇拉的了解,她还能表现得更镇定自若一点。而现在她的表现就连我一眼都能看出来她刚才说的话并不是她内心真实所想。但让我吃惊的是德斯利的反应,我相信他已经开始怀疑薇拉的话了,可是他却没有刨根问底,而是把这个话题给略过了。

“这些问题不像是从一个侦探嘴里说出来的,反倒说像村庄里一些把八卦看得比一日三餐还要重要的妇女嘴里说出来的比较可信。德斯利先生,她们给了你多少钱啊?”,平复完心情后薇拉开玩笑的说。

“呐,不少呢!”,德斯利大笑道,“那我问一个我的职业该问的问题好了——薇拉小姐,请问你在三点到四点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德斯利注意到薇拉惊讶的神情,忙着解释,“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事实上我问了庄园里每一个人这样的问题,不必担心。”

薇拉像是松了口气。“我应该是在这里画画。”,她是这样说的,然后扬了扬手中的画板。

“能不能给我看看。”,德斯利请求道。薇拉便把手中的画板交给了德斯利。

“啊,画的可真好,真是太神奇了。”,面对这幅话,德斯利赞不绝口。我刚才的称赞并非是客套话,是发自内心的赞美。薇拉画的是风景画,喜欢把想象和现实结合起来展现在画布上,色彩十分鲜艳。虽然加入了很多想象的元素,但还是能看出薇拉画的是克莱斯亚的花园。

薇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感激的说:“谢谢。”

“快来看看,医生。”,德斯利把我招呼过去,“你知道最神奇的一点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停下了手中正在记录的笔。

德斯利看着薇拉手中唯一的一支画笔说:“那就是薇拉小姐居然不需要调色板,只用沾着一种颜料的画笔就可以画出如此色彩斑斓的画!”,德斯利用手轻轻的去触摸画的表面,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然后对我说,“呐,我亲爱的医生,这幅画上的颜料已经干了,真奇怪,最近空气那么湿润——薇拉小姐,你的颜料是在哪家商店买的呢?请一定要告诉我。”,薇拉一语不发,德斯利接着说:“这幅画其实是早就画好了的,你并没有一直在画画,而是在做别的事情,现在能说实话了吗?”

“很抱歉,德斯利先生。这个我不能说。”

“啊,这样啊。”,德斯利夸张的扬了扬手臂,“那我可以这样猜测吗?你声称自己是在画画,其实是去做了一件不能被别人发现的事情,什么事情呢?那就是你在花园里,捡到了管家马库斯前几天不小心遗失的奥兰治房间的备用钥匙,于是你在你的脑海里拟定了一份杀人计划。

下午额时候,你悄悄潜入了奥兰治先生的房间,并且从里面把房间门锁上,用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手枪打死了他,伪装成了自杀,神经质般的在他的嘴角刻上一道微笑。

“等到莱昂斯到了楼梯口的时候,你悄悄开门离开,并且从门外用钥匙把门反锁,并且从一侧的窗户跳下去落在了装满稻草的推车里,随后又把推车推到黑色屋子那边。

“你也说了你希望奥兰治先生消失吧?不要否认,这是你刚才亲口说的,我亲耳听见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将还会有一个受害者,就是那个叫塞纳里克的青年。”

“先生,请你不要胡说了。”,我真不敢相信这句话不是从薇拉本人的嘴里说出来的,而是从碰巧经过的塞纳里克的嘴里说出来的,“我不相信薇拉会这么做。”

“塞纳里克,对吗?”

塞纳里克走到了德斯利的面前,带着不愉快的语调说:“是的,我是塞纳里克。我听罗德里戈先生说过会有人调查是谁杀了奥兰治,那么你就是阿瑟·德斯利了。”,德斯利点了点头,塞纳里克接着说,“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薇拉没有这么做,她连打死一只蜘蛛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有胆量去杀人呢?你去克莱斯亚里说说,看看有谁会相信你这套理论。她没有义务把所有做过的事情告诉你。”

“那还真是抱歉,塞纳里克先生,我们先把薇拉小姐的事情放下,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问我?”

“是的。”,德斯利说,“之前我去找过管家马库斯,他告诉我在三点到四点这段时间,他一直和你在后花园里,我想确认一下这是真的吗?”

塞纳里克扬了扬眉毛,说:“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吧。我一直在网球场,是有看到他几眼,不过我没特别注意他,是不是一直待在一块我也不清楚。”

德斯利点了点头,然后说:“啊,我明白了。那我想知道关于你女友的事情,我听薇拉小姐说你同时和不下五个女孩交往,这是真的吗?”

“哦,我亲爱的薇拉。你一定是听信了谣言了,是那些女孩要缠着我,我甩不掉,那么大了一点也不检点,我的心永远是属于你的。”,我好不容易对塞纳里克提高了好感,但他的话让我对他的印象又跌落了谷底——这些话和一些电视剧里坏男人欺骗单纯女孩的话一样。

薇拉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你真恶心。”,就这样,塞纳里克和薇拉之间一人一句,让德斯利完全插不上话。这时我看了看表,已经是晚餐时间了,我们就没有再理会那两个人,自顾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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