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平淡无奇的度过几日,除了那位“顾先生”时不时的在微信和于昭聊点趣事也就没发生什么。
但让于昭最不解的是给那位“顾先生”回复消息,对方正在输入……好久之后才发一句话。也可能是打字慢于昭这样想到。
翻看了下手机,又到时间去找康医生,收拾完店里的东西步行去乘地铁。
在地铁上于昭发现好像有个人一直在跟着他,几番回头都看见他不远不近的走在后面。下了地铁后,试探性的站在原地,猛地回头看发现他没在跟着。于昭松了口气,想着自己多心了。
拐角处,一名男子拨通电话,对着另一边讲到:“老大,他好像发现我了,还要继续吗?”
听到电话那边的吩咐,男子继续追踪着于昭的身影,见于昭进了咨询室,向对方报道到。
“顾总,他现在到了XX心里咨询室。”
———————
去到康医生给自己准备的小房间接受治疗。
-
于昭闭上眼睛,记起六年前的夜也是这样,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也是他跪着哭喊求爸妈让他去找顾辞最后一次。
就那一夜,被称为“别人家孩子”的于昭,绕开了父母的监视,从二楼窗户翻下来,跑到顾辞家门口。
颤抖的按响门铃,得到的却是被隔绝门外,和周围邻居的咒骂
“大晚上不睡觉,按什么铃?”
那是于昭第一次感到了雨的冰凉,那雨像冰雹一样,砸的于昭生疼。
执拗的等在门口,靠着冰凉的铁门坐下,于昭抱住膝盖,明明是夏雨的凉爽,他却感到刺骨的寒冷,像是十月的寒。
就这样等了二天后,来回出入的邻里许是不忍他一直在门外等待,告知他一声“这家人昨天搬走了”
于昭像是垂死的鱼抓到了水一样,激动的问到去哪了
“搬走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邻里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他一眼嘟囔着“真是不巧,你昨天要是早来半个小时还能碰上他。”
那一瞬他感到了四肢僵硬,靠着房门缓缓的瘫在地上,直到爸妈找到于昭把他带回家时,他还感觉像做梦一样,真是荒谬至极。
回过神的于昭,就听到爸爸的朋友讲戒同所的事。那是于昭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但它却成了于昭半辈子的阴影。
于昭懵了,求爸妈不要让他去那个地方,不求他们在一起,也不能忘记顾辞。他跪在地上,流着眼泪哀求。
得到的是父亲大发雷霆的把他关进房间,隔着门缝看见母亲含泪站在一旁,门内的于昭心更痛了。
被关的第二天,于昭翻遍了房间,找到了高中的一部手机,尝试开机联系顾辞,发了句“你去哪了”
收到的却是官方提示,“您还不是对方好友”于昭魔怔一样,一直点申请。
守着手机等了半天,任何振动于昭都看一遍手机,生怕错过顾辞的消息。于昭暗示自己不要多想,为顾辞想着措辞,可能是他没看手机而已,也可能……
“叮”
迅速打开手机,原来是没电的提醒,于昭抱着腿倚在门边,在黑暗中一动不动,手机的微弱亮光也在这一刻熄灭了……
次日的于母于父终于联系到一家“医院”带着于昭去了那个难忘的地方。
只到后来于母实在忍不住将呆了十几天的于昭接了出来,然而看到于昭的一瞬间将他拥入怀中泪如雨下,悔不当初。
骨瘦如柴僵硬的于昭反跳射的推开了她,拒绝于母的接触,反应过度的于昭感觉不对,复又低头道了句“抱歉”
看着儿子不像常人的举动,夫妇两人感到后悔,带着于昭回家的途中,看着儿子木纳的样子,夫妇沉默不言,心里却揪着疼。
到家后,看到自己桌子上的相框,强忍着恶心将它倒扣在桌面上。于昭没有勇气在看他一眼,脑中想起在医院里一个人告诉自己的话,
“等我再见到你的时候,我还是爱你,但是我会觉得恶心,看见你就能想起无数个日日夜夜我所遭受的磨难,我哪里是不爱了,我只是怕了……对不起,再也……不敢爱了”
于昭一笔一划写下最后一个字,画上最后一个句号。放下笔后,于昭感觉肩膀好疼,是钝钝的那种疼,放下了压在身上的重担,放下了世俗的一切。
想的出神的于昭忽然感受到手上有水落下的触觉,抬目看向窗外的天空,喃喃道:下雨了,该回家了。
窗外晴空万里,隔着玻璃于昭的眼眶微红……
疲惫不堪的他侧卧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眼角留下一丝水渍,七尺的男孩却蜷缩成一团,躲在床的一角。在睡梦中眉头却一直没有舒展过,不时地挣扎一下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显得格外不安。
而另一边的康医生整理好于昭的东西。一群人破门而入,抑制了他的动作和脚步,只能停下手中的一切,看向那几名保镖。
只见那几人恭敬的对着门外鞠躬,进来了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腕上带着价值不菲的手表,手上却是一枚普通的银戒指,在这身装扮上那枚戒指显得格格不入。
“请问,您是……您贵姓?”
康医生上下打量后,在脑海中略略思考一番,发现不曾和这种人有过交集,有些疑惑的开口。
那男人坐在休息的沙发上,抿了抿嘴角,招手让身后一名秘书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康医生。
不解的接过那人手中的文件袋,抬头看着那男人示意让他打开,带着疑惑康医生打开的一瞬间愣住了。
猛地抬头看向那名男子,“你…你…”
“别急,我来就问一些问题,不想让那人知道。”
原本懒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紧不慢的打断他的话,直起身子话里有话的点他。“那人…你知道的。康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