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破庙,苏阳道:“这荒山野岭,猴年马月骑得回得?”
阿福见已离开破庙,不由得长舒一口气道:“哎呀,我的个祖宗,今天差点咱们就死在那破庙中了。”
苏阳不解的问:“这不演戏吗,哪有真死人的,不过你们这弓箭也是做得太逼真了。”
苏阳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刚才那孙子眼瞎还是怎的,我什么时候才十七八了啊,什么眼神呢?”
阿福奇道:“今年是贞观三年,公子不正好十八岁吗?”
苏阳朝小孩阿福笑道:“要是只有十八岁,你苏叔叔这张老脸可是要笑死喽!”
阿福不解的看着苏阳道:“你这人真是,不信你自己看看铜镜不就好了。”
苏阳学着电视剧的样子摇头晃脑道:“呈上来,让朕过目!”
阿福摇摇头,从随身包袱拿出一面铜镜来。
苏阳接过火把朝铜镜里面一看,突然全身汗毛直立,差点没吓下马来,这哪里是自己的脸,分明是一张英俊但显得稚气的年轻人的脸,我脸上的刀疤呢?????
苏阳慌乱的摸自己的肩头,枪伤也不见了!
一摸怀里竟然是一张纸片,掏出一看,写着“过所碟”三个大字,仔细一看。“大唐贞观三年,我县有苏阳,十八岁,江南道丰州人氏,需进京赶考通过贵地,出入往来,必据过所以勘之。随行人员,书童一名,阿福,十一岁。户曹张愈勘察无误。特准通行。”
苏阳脑子嗡的一响,半晌没缓过劲来,有气无力的问阿福道:“你是说,这不是拍电影,这真的。。。是唐朝?!”
阿福正牵着马探路,回头道:“这大唐都开国十二年了,这当然是大唐了啊。”
苏阳一下瘫软在马背上,心道:“我穿越了?我他妈到唐朝了??”这才退役没两天,还想着好好享受下生活,还没好好陪陪老婆孩子,怎的老天爷就和自己开这么大个玩笑?不对,那个海沟,那艘沉船肯定有问题,不然怎的我就突然就回到唐朝了,还重生到这一个同名同姓的书生身上呢?不行不行,这肯定是个梦,我得穿越回去才行,老婆孩子还在等着我回家呢!”
突然苏阳问阿福道:“刚才那两个黑袍女子是怎么回事?”
阿福道:“我们今日寄宿这破庙之中,你身重蛇毒而昏迷,刚好那两个粟特姐姐就救了你,不料一会就有那么多不良人来围住了破庙,说她们是漏网的妖女,今日在城中杀了一个富家翁。”
苏阳摇摇头道:“我觉得其中必有隐情。。。”
“不好!”
苏阳一惊,要是这一切是真的,那两个粟特姑娘现在且不是。。。,想起方才那个不良人头领猥琐的表情,苏阳朝阿福大喊一声,:“回去!”
说完抓起阿福上马,朝破庙疾驰。
刚到破庙前,苏阳已经听到了庙内一阵阵的淫笑声和方才两名女子的骂声。
苏阳快步下马,冲上前去一脚踢开庙门,只见十几个不良人已经把两个粟特姑娘绑在了篝火边,那个不良人头领已经脱去了上衣,而两名粟特姑娘正在无助的挣扎,破口大骂。
“住手!”
苏阳大喝一声。
十多个不良人一惊,纷纷站起。不良人头领先是一慌,见又是刚才那个书生又折返回来,不由得笑道:“你这书生,怎的如此不识抬举,怎的,你也想凑凑热闹,玩玩不成?”
“把这两个姑娘放了!”苏阳用不可置疑的语气冷冷的道。
满脸横肉的不良人头领接过旁边的不良人送上来的一把长刀,指着苏阳道:“小子,活腻了不是?”
苏阳不屑的一笑道:“你等身为官府中人,知法犯法,荒山野岭,欺负两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大丈夫的行为。”
旁边那个老人快步上前道:“这两人是粟特妖女,今日十几个粟特人杀了我家阿郎,这两人是漏网之鱼!”
苏阳道:“刚才我在庙内听得清楚,这里定然还有隐情,你们不问青红皂白,抓人后便准备凌辱两人,这还有王法吗?”
不良人头领不耐烦的推开老人,用刀指着苏阳道:“穷酸秀才,我看你们是一伙的,今日定然不能放过你!”
苏阳点头笑道:“这想法甚好,杀人灭口再栽赃陷害。反正荒山破庙,落得个死无对证。”
不良人头领狞笑道:“你一个小小书生道有几分见识嘛。”
突然一个矮小的身影冲出庙门,提着一把长剑挡住苏阳,朝着众人大喊道:“不许伤了我家公子!”
苏阳尴尬的想推开阿福,但阿福还是意志坚定的始终横着一把长剑看着不良人。
众不良人哈哈大笑。
不良人头领道:“可惜你家公子饱读诗书,你们还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阿福身子颤抖了一下。
苏阳安慰阿福道:“阿福,你放心,我自有话劝得这位大人放过我等还能放过这两位姐姐。”
阿福奇怪的看着苏阳道:“此话可当真?”
众人也奇怪,不知道苏阳能有什么话能劝动众人放过他们和两个妖女。
阿福半信半疑的向后推开半步,说时迟那时快,苏阳早已一晃身形早已欺身到了不良人头领跟前,左手锁喉,反转身形一个背摔,不良人头领哪里料到这个文弱书生有如此身手,还兀自在笑的时候,只觉喉咙一紧,眼前一黑已经重重的被摔在了地上,正惊恐时,太阳穴已经被重重一击,晕了过去。
其他人突见这文弱书生突然出手,也是大恐后退,苏阳哪里等得对方摆好阵型,一脚侧踢踢中最近之人的小腿,只听咔的一声,对方一声惨叫,早已骨折。
因为侦察任务又本来就是要经常面对深入敌后,深陷险境,以一对多的情况,特别像苏阳这种优秀的侦察兵在军队里面练习的本来就是没有花架子,一招制敌的这种实用狠辣招式,什么踢蛋掏裆,戳眼,断关节,必要时揪头发,吐口水都无所不用其极。
只见苏阳在不良人中杀得如入无人之境,闪躲腾挪,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几个回合下来,整个庙外站在的就只有苏阳和刚才那个老头还站着了。
阿福在屋檐下看得瞠目结舌,刚拿着长剑在一旁还在发抖不止,这时才缓过神来,不料这文弱书生的自家公子去年连杀只鸡还在拿着刀发抖的人,不知哪里学来的神技,今晚竟不到一刻就把十几个凶悍的武夫打翻在地,哀嚎不止。
苏阳没有理那个老头,他觉得打老人终究不好,伸手去解两名黑袍女子的绳子,突然一个黑袍女子大喊一声。
“小心!”
此时老头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弩机,只听破空一声,一支弩箭急射而出,黑袍女子奋力挤开苏阳。
“扑!”只听一声闷响,女子哼了一声,后背已经多了一支短箭。
苏阳骂道:“小人!”随手掷出长刀,老头惨叫一声,手臂垂了下来。苏阳欺身上前,一脚踢开弩机,对着老头后颈便是一掌,老头身子一软,还没来得及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苏阳收拾完老人,赶紧回来看黑袍女子伤情,女子已经气若游丝。
苏阳大惊,撕开女子衣服一看,果然伤口处已经隐隐发黑,苏阳清理干净血迹,发现短箭插在右侧的肩胛处,苏阳用力拔除短箭,黑袍女子压抑的哼了一声,大口大口的揣着粗气,又反复咳血。
苏阳拔出短箭一看,短箭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苏阳暗叫不好,这箭是淬过毒的箭。以前就听说过,非洲土著和南美的土著会在森林里面找到一种树,把箭头插进去,几日后取出来再制成毒箭,不料这老头也玩这种阴险的,要不是这黑袍女子舍身为苏阳挡住这一箭,那中箭的就是自己了!苏阳后背冒出一阵寒意。
苏阳慌乱的抓住老头喊道:“解药呢?解药呢?!”
老头被摇醒,咧开血嘴阴森森的笑道:“没用的,这毒箭从来就没有解药。”
苏阳愤怒的扇了老头一巴掌,又赶紧跑回女子身边,一时束手无策。另一个黑袍女子突然想起什么,急急忙忙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道:“这是固元丹,应该可以暂时缓解毒性的!”
黑袍女子艰难的道:“这丹药珍贵,我也是将死之人,不要把这名贵的药浪费掉了。”
苏阳急忙倒出丹药,送到米娜尔的嘴里道:“就算有一丝的机会都不能错过。”
黑袍女子叹了口气,把丹药含进了嘴里服下,幽幽的看着另一个黑袍女子道:“想来是我的大限也到,光明之神要带我去天国了”。
忽然又反复咳嗽后道:“只可惜把你孤零零的留在中土,我实在不放心。”
另一个黑袍女子哭得更厉害了,说道:“主人要走了,我也是不活了!”
苏阳恼羞成怒的骂道:“这还没到生离死别的时候,不许瞎说!”
黑袍女子不说话了,闭上眼睛,突然从眼角滚出一滴泪珠。
苏阳问道:“难道完全没有方法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