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十几人一日便到了长安,直往萧府而去,见到灵儿安然无恙,家奴早欣喜万分将众人迎进府内。
萧瑀听说爱女平安归来,也然是喜极而泣,慌慌张张的便跑了出来,灵儿一见阿爷迎出来,先自鼻子一酸,冲上前去一把抱住萧瑀便开始哭起来。
萧府上下也是一片喜气洋洋,灵儿于是将自己如何被坏人绑架,如何苏阳相救,如何又在山中被困,如何逃脱到了终南山得到紫阳真人相助,一五一十的将给了萧瑀听,府内众人如听书一般,两人从几十丈的悬崖下掉下未摔死都已经听得萧瑀冷汗直冒,再听到两人在山涧中这么生存了下来也是无法置信,自己女儿竟然能斩杀大蛇,捕鸟钓鱼。再到后来苏阳制作滑翔翼从更高的悬崖上两人凌空而下,萧瑀也是边听便抹冷汗,一旁的夫人早也抓住灵儿不敢说话。
灵儿讲完,萧瑀长舒一口气对着苏阳道:“听得灵儿讲得轻松,我倒觉得苏校尉肯定没那么轻松了,被贼人刺伤坠落山崖,自己疗伤险些便丢了性命,再能借助机智从如此险恶困境逃脱,苏校尉所作所为真乃神人也!”
苏阳躬身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辈应当做的。现在灵儿安全回府,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退了。”
萧瑀还没回答,灵儿一下抓住苏阳道:“我不许你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一句“你走了我怎么办”,萧瑀大为惊讶,难道这灵儿这几十日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校尉不成?
萧瑀毕竟胸有城府,不便表露,也不动声色,道:“灵儿说得有几分道理,苏校尉是萧家的救命恩人,哪能一走了之呢,今日苏校尉权且留下,我这便派人去请李靖将军,今日我一定要重谢苏校尉!
听闻苏阳平安回来,李靖也是大为兴奋,即刻便带上家奴和细奴逻前往。
几人相见不免唏嘘不已,萧府内今夜大摆筵席,萧瑀自然和李靖冰释前嫌不表,正说间,只见那日的翩翩公子长孙墨泽已听闻消息赶了过来。
长孙墨泽一见灵儿,也是喜上眉梢,说起那日的情形,长孙墨泽道:“那日我带人追出长安几十里地,在一处悬崖边只见到一辆残破的马车,我慌忙带人四处查看,并未见有人伤亡的情形,于是沿着山林找寻,都是无功而返,我实在是担心灵儿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可,我可如何像两位叔父交待。”众人都已经听出了长孙墨泽其实是在担心灵儿,却不便就此说出。
灵儿于是又将事情来龙去脉向长孙墨泽和李靖等人讲了一遍,长孙墨泽听得有些不自然起来,特别是听到灵儿与苏阳两人在山涧中的山洞中生活了二十多日,脸色明显开始有点变化了。
萧瑀慌忙转开灵儿的话题,不料长孙墨泽径直站起来走向苏阳道:“那我可得好好敬这位苏校尉一杯了。感谢苏校尉这些日子来对我灵儿妹妹的悉心照顾。以后有事你就来找我,我长孙家在这长安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于是也不由苏阳说话,自己先干了一杯回到座位上。
苏阳心里听出长孙墨泽话里有话,也是不悦但见众人均在也不好发作,心道:“这长孙公子不但人帅气质好,这吃醋起来看来也不含糊。”
灵儿也看出长孙墨泽的态度话里有话,不满的道:“长孙哥哥,你这哪里是敬人酒,你这是给人下马威不是?”
长孙墨泽不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又喝了一杯,筵席有点冷场,李靖忙圆场道:“我看这次能够平安回来,已经是福大命大了,大家也都甚是欣慰,今日不聊其他,庆祝他们二人平安归来,李靖先干为敬了!”
李靖是朝中重臣又是刚凯旋回来的将军,长孙墨泽在李靖面前还是不敢造次,不痛快的喝了一杯。但是气氛显然没有刚才那么融洽了,苏阳起身道:“各位大人,苏阳确实这几日甚是疲乏,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拜访萧相。”
萧瑀原本见到长孙墨泽不高兴,见苏阳这么一说,忙顺水推舟道:“那既然如此,这二人这些日子都甚为辛苦,还是改日我们再聚不迟。”
只是灵儿看着苏阳要走,实在有点不舍,这几日二人天天一起,也然是亲密无间,突然之间苏阳要离开,感觉有点依依不舍起来。
萧瑀带着女儿送到了门口,灵儿悄悄的问苏阳道:“苏阳哥哥,你会来看我吗?”
苏阳苦笑的撒谎道:“这是自然。”
灵儿才转忧为喜起来。
待回到李府,李靖高兴的道:“现在可不能喊苏校尉了,现在你已经是大唐的游击将军了,前几日你不在,圣人已经论功行赏,你此处功劳甚大,圣人在这平康坊后面赏赐了你宅院一座,虽说小点,但你等居住也是够阔绰了,就在这东市后面的安邑坊之中,离我这也近,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我也让阿福前去管理,这小东西还真是不简单,里里外外搞得井井有条的,今日你权且现在这里住下,这几日我让人在把那边宅院添置些物件,你再搬过去不迟。”
苏阳向李靖道谢道:“有劳李将军了!”
李靖语重心长的道:“苏将军啊,老夫一直觉得你是国之栋梁,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有分寸,今夜你见到的那位公子,便是长孙墨泽,是我大唐开国功臣长孙无忌第三子,庙堂复杂,你可要慎重啊。”
苏阳明白李靖想表达的意思,苦笑道:“虽说我与这萧灵儿也算是生死之交,但并无越轨之处,请李将军放心。”
李靖点了点头,不在谈论这个问题,倒是饶有兴致的谈起了自己最近又在著的一部兵法心得起来。
第二日李靖便吩咐人在东西市购置房中所需物件去了,苏阳心中有些烦闷,于是便带上细奴逻上街游玩。
细奴逻也刚刚升了校尉,分到张士贵处,但是他实在是年龄太小,张士贵也懒得管他,他便终日在李靖府上住着,但毕竟有些管束,现在苏阳又有了住处,便缠着苏阳要去苏阳那里居住,苏阳自然是求之不得。
两人在酒肆喝了阵酒,看了胡姬跳舞,看着酒肆人头攒动,但是一时又灵儿,一时又想起五台山,不免又是心里空荡荡的,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了两日,李靖已经把苏阳的宅院安排停当,又送来十名奴仆,苏阳便自此前往自己的宅院居住。
阿福道:“这出来是个书生,赶考赶考就变成将军了。你这圣贤书读得是真好。”
细奴逻笑道:“读书,打仗不都是为了一个功名吗,你看现在苏公子不是照样人五人六起来了。”
阿福道:“你这偷胡饼的蛮人知道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细奴逻也不恼,笑道:“我倒觉着看苏将军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几人说笑着便进了内院,细奴逻看着宽敞的庭院高兴的道:“这以后可都是咱们的了?”
阿福白了他一眼道:“这是我家公子的!”
苏阳笑道:“没什么区别,这当然也有细奴逻的功劳,要不是细奴逻的飞石索,且能如此容易破了敌人的军营。”
细奴逻骄傲的看着阿福道:“听见没有,听见没有,连苏将军现在都这么说我了,我以后飞黄腾达也就靠着苏将军了!”
阿福摇头道:“我家公子自小便聪明伶俐,看过的诗书是过目不忘,十岁更是便可作诗吟对。。。。”
苏阳头又大了,慌忙制止阿福继续念叨。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银铃般的喊声:“苏阳哥哥!”
细奴逻奇道:“那萧家丫头是不是看上你了?”
不一时,只见萧灵儿带着好些家奴便走了进来。苏阳慌忙迎接,灵儿翘着嘴道:“苏阳哥哥,你这都走了几日,说好去我家看我,怎的就没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