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尔歪过头突然含笑道:“我们说了这么多了,现在该你来说说你了吧”
苏阳苦笑道:“我的事情现在能说清楚,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阿福道:“这又什么说不清楚的。我家公子是丰州苏家的长公子,自幼饱读诗书。。。。”
苏阳慌忙打住阿福的话,道:“阿福,还有完没完?”
阿福憨憨一笑道:“本来就是嘛”
苏阳接下阿福的话道:“我是书生一名,现在科举已经准备开始了,家父让我去长安看书是不是能考个功名什么的。”
扎依那甫竖起大拇指道:“这大唐真是藏龙卧虎,看你文质彬彬的,不曾想武功如此惊人。”
阿福也笑起来道:“别说你了,我都还不曾想到我家公子竟然深藏不露,有这一手好功夫,也不知什么时候在哪个高人之处学得。”
苏阳忙道:“这都三脚猫的功夫,有时琢磨琢磨就会了。”
米娜尔笑道:“我是该说你谦虚呢,还是你真的是像阿福那日所说,是个人中龙凤,文武双全呢?”
苏阳笑道:“我可没那么高的追求,你可别听阿福给我戴高帽。”
阿福道:“本来大家都这么夸你,我家公子自小便聪明伶俐,看过的诗书是过目不忘,十岁更是便可作诗吟对。。。”
苏阳无奈的加大声音劝阻阿福:“阿福。。。。。。。。。”
米娜尔和扎依那甫也是被两人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次日便上了官道,路面开阔,商旅在路途中也多了起来,各地风俗语言相异,每每比较,甚为有趣,米娜尔和扎依那甫时不时会说起家乡的种种趣事,减少了不少旅途的劳顿,几日相处下来,大家又都是年轻人,很快便也无话不谈了,只是米娜尔的胸疼痛发作频率逐渐增加,到后来咳嗽咳血也有所加重,还好扎依那甫的固元丹确实是灵药,控制得住毒性没有全身发作。
这一日,风餐露宿多日后,终于来到了龙虎山脚下。龙虎山为道教名山,前山香火旺盛,在路上碰到一个樵夫问寻仙水岩的位置,樵夫上下打量他们一番道:“你们是来找栖云道长的吧。”苏阳们一喜道:“正是正是,不知你怎么知道?”樵夫笑道:“仙水岩离此地还有十几里的地,虽然山里风景秀美,但奈何山高路险,有的地方几乎无法攀爬,除了去找栖云道长看病,确实少有人攀登”。
苏阳问道:“不知栖云道长最近在不在山中。”
樵夫摇了摇头道:“这个委实不知,这位道长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来无影去无踪,而且脾气古怪,有时看病分文不取,有时你就送他一座金山他也未必给人瞧病,前年我阿娘染疾,找到栖云道长,道长不但未收分文,走时还送上草药两服,您猜怎么着,第一服药我家阿娘当夜吐出好多黑水,第二日便可下地行走了,第二服药后便痊愈了。而有时有的人在他门前跪上三五日,他也不愿开门。”
大家心里都不免忐忑不安,苏阳坚定的道:“米娜尔救过我的命,无论如何我都要求栖云道长给米娜尔治病。”
米娜尔感激的看了苏阳一眼,脸一红把头偏向了一边。
往仙水岩走的路果然崎岖,越往上走,很多地方连路都没有了,好不容易攀登上了山腰,已然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再往上看还是大片大片的森林,仙水岩并不是一座单独的山,而是一大片山,大家时而爬山,时而下山,山势起伏中上升,过了森林,突然前方的山坳中出现一条大瀑布,飞泻下来的银链,在阳光下闪烁,使银链更加明亮。忽然山间一阵微风吹过,把瀑布吹得如烟如雾,水花飘落在身上,好像下过蒙蒙细雨。刚刚爬山上来大家都已经汗流浃背,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苏阳叹道:“果然是神仙境地,选到这等修炼的洞府想不成仙都难了。”
下得山来,山间是河水冲击出来的河道,两旁怪石嶙峋,转过河湾,前方是一个比两个足球场还大的平坦的河谷,水很浅,也不急,岸两旁是一人多高的芦苇丛,周围鸟语花香,整个河谷里面弥散着阵阵香气,沁人心脾,仔细一看,原来山谷两旁到处是桂花树,此时也正是桂花开放的季节,走到高处看,远远的河谷中有一块怪石,乌黑光滑,怪石上正襟危坐着一个头戴紫阳巾,身着青袍的道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石头上的什么东西,若有所思。岸边两个小道童则正在一颗大树下扇火煮茶,忙得不亦乐乎。
苏阳有点兴奋的看着米娜尔和扎依那甫道:“今日看来还是有缘的。”
苏阳加快脚步走到大树下,躬身向道童行礼道:“病重之人来请栖云道长治病,劳烦仙童引见!”
一个道童抬起头,无奈的道:“你们还是请回吧,改日再来,家师前些日子从三清山紫云洞栖霞师伯处觅得一部棋谱残局,整日便坐在河中的石头上冥思苦想,茶饭不思,谁叫也不搭理,叫得急了还责骂于我们。”
苏阳道:“这位姑娘是身重剧毒,不能再拖延时日了。”
道童看了看米娜尔又看看苏阳道:“要叫你自去叫,我可不敢再喊师父了。”
苏阳见道童实在有点惧怕师父,只好自己走到河边,清了清嗓子喊道:“病重之人来请栖云道长治病!”连喊了三遍,石头上的人似乎根本没听见一样,只顾在那饶头沉思。
阿福纳闷的问道童:“你师父是不是耳朵有什么问题啊?”
道童白了几人一眼道:“我家师父耳聪目明,只是不想理你们而已。”
苏阳只好再次跑到河边继续大喊:“病重之人来请栖云道长治病。”
河上之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苏阳有点急了,在河边来回走了几遍。米娜尔道:“我们还是在这等等吧,说不准等一下栖云道长解开了残棋就回来了。”
苏阳只好扶着米娜尔做了下来,无奈的坐在河边看着远处的栖云道长,过了都快半个时辰了,这时道童已经煮好了茶,给大家乘上茶汤道:“你们喝点茶下山去吧,看家师这样子,我估摸着今年都不可能给人看病了。”
苏阳急道:“这姑娘这病三五日都拖不得,哪里还能等到明年。”
另一个道童道:“不瞒你们,这都已经来了好几批人了,有些人没有碰到,有些人和你们一样,碰到了还是不能看。”
苏阳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了,站起身来到岸边喊起来:“棋者,奕也。下棋者,艺也。博弈、博弈本为两人互博。”
栖云道长总算是抬起了头,有点不屑的看了苏阳一眼。苏阳一喜心道:“有门!”正声道:“我这里有十局世间最精妙之棋局,杀法精谨,惊心动魄,可谓登峰造极,出神入化,不知道长有没有雅兴!”
栖云道长思索了片刻,沉声道:“请!”
道童一惊,道:“你可想好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明年你再来没准就给她看病了。你要是骗了他,这姑娘的病可就真没法了。”
苏阳道:“我一定要试试。请仙童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