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爬了多久,君清低头往下看,已经看不到地了,只能看到一大片黑水河,似乎有人陆陆续续的钻了出来,往上看,似乎隐约能看到顶了。
她估测自己应该爬了一半了,抓着铁索的手都有些麻木了,匕首都有了些痕迹,没有起初那般锋利。
已经到了一半,但她并没有看见上面再砸下巨石,可却有巨石轱辘轱辘往下滚落的声音传来,冰山也有些震动,这让君清不由得惊异了一下。这真如香寒所说,这些难关是有针对性的?她已经经历过了巨石滚落,就不用再经历第二次了,根本不用担心会被殃及。但是下面的那些人呢?要是一起的话,如果有不同的难关,所有人岂不是都要遭殃?
隐约的,君清觉得这一关并没有那么好过,全身更警惕了一些。
眼看着就准备到顶了,君清不仅没有松懈,反而是更加警惕了一些。
越到后面,越接近成功,危险率就越高。
君清踩在坑上,双腿有些发颤,明显已经要达到极限。
就在她正要上去的时候,握着铁索的手臂突然刺痛,君清下意识就抓紧铁索,退开了一些,使自己离冰山距离远了一些,这才低下头看。
自己的衣袖已经破了,新鲜的血液将袖子都染红了,虽然看不清里面的伤势如何,但一定伤得极重。
汗水没一会儿便染湿了衣衫,君清抬眼望去,距离她身体不远的冰山,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钻出一把把锋锐的刀子,刀刃在反光作用下,亮得让人眼睛睁不开。
尖刀密密麻麻,若不是她一直小心谨慎,估计会被刺成刺猬!
最主要的还是,不知道这些刀子上有没有毒。
血液滴答滴答的落下,啪嗒的打在冰山上,蓝色之中晕染了一层红,看起来瑰丽又动人心弦。
君清看着那些刀刃,眼珠子转了转,换了一只手抓住铁索,然后有些小心的踩着那些冒出的刀刃往上爬,这下更加如鱼得水了一些。
眼看着就要即将登顶,脚下突然一片火热,君清低头一看,顿时想腰骂娘。
那些刀刃顿时环绕着熊熊火焰,而她的脚下就踩着这些火焰,衣摆已经被烧,那些火正往上爬,再这样下去,她非得被烧死不可。
尤其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火焰刀刃,看着就教人头皮发麻。
君清心底咒骂一声,直接召唤水元素,迅速捏了一个水系光球,也没来得及等它成型,直接就朝自己的衣摆打去。
“哗——”
火是灭了,但水系光球打在那火上面,不仅不被浇灭,反而燃烧得愈烈了!
看着这要越来越大的火势,君清管不上脚板的火辣辣,紧抓着铁索就往上爬,这下真的是爬铁索,连铁山都不借助了。
不知是因为身上的伤口疼痛还是太用力往上爬,亦或是紧张惊慌,君清满脸煞白,汗涔涔的,头发都湿了,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感受到愈来愈烈的火急速的往上蹭,君清的速度也更快了,当手摸到顶的时候,君清一咬牙,用力的往上……
当最后一只脚落到地,君清来不及看自己的伤口,也管不上自己的灰头土脸亦或是地上脏不脏,全身虚脱的就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半晌,她忽然笑了。
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那么狼狈了,以前训练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然而到了后来,实力强大了,就愈发的肆无忌惮了,也很少有这种灰头土脸伤痕累累的时候了。
果然,人还是要活到老学到老。当你以为自己很厉害的时候,到了另一个地方,或许你就成了小渣渣。比如现在的她。
方才,若是香寒的话,估计一用力,轻轻松松就上来了,而她,还要费尽全身力气,才能险险的爬上来,衣服都被烧得差不多了。
不用镜子,君清也能猜想出此刻自己的形象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躺了一会儿,直到鼻尖传来浓郁的血腥味,君清才坐了起来,看着自己整个左袖都染上了血红的痕迹,皱了皱眉。
君清往四周打量了一番,这里空荡平坦得如一面被剑直接削开的镜子,低下头,都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的模样。
满脸黑,几乎看不出容貌……
君清苦笑了一下,站了起来,再仔细看了看,前面不远处,似乎有个凸出来的地方。
一站起来,脚板便是火辣辣的疼,方才被烫伤,现在站在这么冰的地方,使得她双腿哆嗦了一下,险些就跪下去。
有些艰难了走到了凸出的地方,才发现这里有不少的洞。
君清往后看了一眼,现在除了她应该还没有人上来,想着,她从空间中拿出一把剑,利用剑气将大一块冰石砍了下来,接着进了洞中,再用剑气用力的将这块巨石挪移了过来,堵住了洞口。
自己会的魔法招式实在太少,虽然她不用念咒,但是还不知道怎么运用魔法,暂时也只知道凝聚魔法球而已,以至于她大多数都只能运用剑气。
堵住洞口是因为她是个女的,现在肯定要脱下衣服才能看看自己的伤势,免得等会儿其余人看到。
洞中有些黑,君清从空间里拿出了一颗夜明珠,有些庆幸自己有随手丢进去的东西。
常年处于危险状况之下,让她有随身携带一些日常用品的习惯,尤其是伤药。
以她世子的身份,要伤药那是一大把一大把的,尤其自从有了空间戒指,完全不用担心随身带不了那么多东西,她就有往里面塞药习惯了。不过像丹药那种,她还没那么大本事轻而易举的得到,顶多只有一两颗。
有了夜明珠的照亮,君清将洞中打量了一遍,没有人,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应该没什么危险。
心下松了松,君清迅速脱下衣服,看着自己全身青紫,肩膀和左臂都有很大的伤口,血液模糊的,尤其是左臂刚才被刀刃刺中的伤口,几乎能看见白骨。
君清皱眉,从空间中拿出了酒和布,将酒倒到了布上,轻轻擦拭了起来,火辣辣的感觉使得她身体一颤一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