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说,但姚修竹一时倒也真腾不出人手。逸王虎视眈眈不说,他也要留下人手以便能和熠芷与竺兰随时有个照应。可步飞章如今确实也不容耽搁,思来想去,倒也只有许薇或许还可以一探岳镇。左不过是探听消息,若是连这也做不到,那也莫要再说什么行走江湖。还不如早些回来,免得来日真的丢了性命。而且担心许薇是因为血缘,可抛开可血缘许薇的头脑确实也让姚修竹放心。若是许薇愿意相助,人手倒也是够用了。许薇收到传信时,便立刻与月玉轩商议。月玉轩看信笑道:“看来丞相大人是想试探我一番,也好不让他也不会放心把你交给我。”许薇道:“可你的病情……”月玉轩却道:“我不去做什么,也不会好转。恰好,也可以去调查一下有没有他的消息。”许薇笑着点头道:“好,那你且收拾一下,我去去就回。”月玉轩知晓她为何出去,故而没有阻拦,专心去收拾二人行装。许薇出门走了数十步,确定了一下此地可以轻易查看到他们的居所便笑道:“不必藏了,舅父有事吩咐。”
话音甫落,四周依旧没有动作。许薇轻笑道:“舅父做事素来谨慎,而且玉轩早就发觉了。故而二位不必隐藏,舅父命我们去查探,却没有吩咐一兵一卒想来也是抽不出人手。大抵舅父吩咐过不许你们打扰,不过既然要同行还是现身一见一同离开,才好商议。”见依旧没有动静,许薇正色道:“依舅父心性,必然不会让我们独自前去。想来跟着一个姑娘已然让你们心下不满,但军令如山舅父既然让你们跟着我便是与了我。你们可以继续隐藏,可若是因此耽搁了什么商议不急,你们又真的能确保万无一失?出了岔子,你们也没法交代!”话音甫落,两道身影自树上飞身而下异口同声行礼道:“属下拜见小姐。”许薇倒也不是个喜欢以权压人的,可既然对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倒也怪不得她了。属下心有不甘迟早是要坏事的,故而冷笑道:“我知晓你们不服我,可莫怪我说话不中听。但凡二位真有本事,也不至于得了这么个清闲差事。”那二人闻言面色不改,可暗自里都握紧了手中刀剑。
他们多是苦命人,没个好归宿。进了丞相府,学了一身武艺就是想着能有点作为。可学武之人只能跟着个丫头,半点没有用武之地哪里忍得下这口气?许薇笑道:“不过谁说跟着我就是一世安稳了?”那二人闻言一顿,眼中似乎有些疑惑。许薇无奈摇头道:“待在丞相府也不过就是些防备着暗算罢了,一辈子也出不了几次丞相府。哪里有自立门户来的趣味?”见二人眼里似乎有了些神采,许薇又笑道:“不过江湖太过凶险,尔虞我诈之下自立门户没个数十年也要十年八年。若是不成怕也是要死于非命,确实没有丞相府来的安稳。二位若是怕了,倒也不是不可以回去。我留两个异心之人确实放不下心。”激将法之下哪里会愿意回去?再者说来此时回去怕也是要被其他人瞧不起的,故而一人行礼道:“小姐不必如此说话,我二人既然追随了小姐自然唯小姐之命是从。”许薇却笑道:“这样的话我打小便听,你们以为我还会信?你们是丞相府仆从受得是舅父的恩典,我确实没立场拘着你们。你们不愿意回去,大抵也是怕闲言碎语。不如这样,此番是舅父的命令你们随我去了。立了功劳你们也算不辜负舅父一番心血,到了那日你们要回丞相府我便举荐你们回去。这样旁人也没立场说什么,或者天高海阔你们另有安排我也不管。如何?”
适才回话那人似乎不甚信任,另一人看着年轻些有些心直口快道:“小姐说的可是真的?”许薇道:“我本可以命令你们一辈子,不是吗?怎么?不敢赌?机会就这一次,若是不敢那便收了心思安心听命!”那人立刻点头道:“属下丙七愿意一赌。”另一人却怒声道:“丙七!你敢不听丞相命令?!”丙七却道:“大人命我追随小姐,我如今服从小姐命令有何不对?”那人还要再说,许薇却问道:“敢作敢当没什么不好,口是心非可小心后悔一辈子。”那人闻言一顿,没了言语。许薇却步步紧逼问道:“怎么?敢不敢?”那人思虑再三咬牙道:“好!属下甲十愿意一赌。”许薇点头笑道:“好,既如此我便把话说在前头。既然是各取所需,便莫要背后有什么动作。此番行动,我不希望有人自作聪明。我不喜欢惩罚,只不过自以为是丢了性命我也不会在意。你们最先学的,就是服从而不是质疑我说的可对?”那二人对视一眼齐齐行礼道:“甲十/丙七,愿听差遣!”许薇笑道:“这便好办了,拿着。”
说着将钱袋递过去,甲十接过却有些疑惑。许薇道:“买几件普通衣裳换上,马匹干粮以及如何藏匿武器,这些事你们该是比我懂。”甲十丙七看着自己一身短打夜行衣,若不是面见许薇摘下了面罩,怕是看着就是个刺客。至于如何隐藏行迹,购买这些不被旁人发觉追踪,许薇不必开口。若是连这都要吩咐,那才是对他们的侮辱。二人行礼道:“遵命。”说罢便是飞身不见踪影。许薇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却是疑惑青天白日夜行衣怕不是更显眼。回去与月玉轩一说,月玉轩不禁笑道:“他们多是夜间行事的自然一直穿着夜行衣,若是白日里动手只要蒙面即可。无论穿什么怕是都显眼,换来换去岂不麻烦?”许薇仔细一想不禁笑道:“这话说的倒是,确实是没有白日里专用的隐蔽衣裳。只不过白日里穿着夜行衣,看着格外别扭些。”月玉轩笑道:“这倒简单,面罩一藏。再将腰间别着的衣摆放下,不过就是普通黑衣罢了。”许薇笑道:“你看的倒是清楚,习武之人连眼神都格外好?”月玉轩无奈苦笑道:“这功法过于奇特,他们二人轻功已是不错。可在我眼里,确实慢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