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皓睿惊讶于父皇的精明睿智,竟然料想得半点不差!那是不是他的心思,父皇也一清二楚?
“不不不,你不必传文大将军进宫,直接传朕密旨,要他将驻守京城的两万精兵调至皇宫外候命!”
“是。”
龙皓睿起身,唤姜冬竹进来,道:“父皇,眼下形势不明,儿臣不知那些大内高手中有多少人已效命于四弟……不敢将父皇托于旁人,就让姜冬竹来保护父皇的安全吧。她武功极高,远超那些大内高手!”
龙渊钧冷冷打量着姜冬竹道:“她会杀了朕。”
龙皓睿道:“父皇多虑了,她是闻人澈的未婚妻,跟闻人澈一样效命于皇家,绝不会动父皇一根毫毛,比起那些大内高手,儿臣更相信她。”
龙渊钧想了想,点头,现在形势下,确实不敢保那些大内高手会不会有人效命于四子,而直接要了他的命,这个女人毕竟是闻人澈的未婚妻,便是为了闻人山庄也会护他周全。“你快去快回。”
龙皓睿立即起身,招呼了自己的暗卫骑马出宫去。
龙渊钧看着姜冬竹一会儿,道:“你是不是在恨朕?”
姜冬竹将那半坛雪雕放在桌上,然后找了先前的油纸封口封上。淡淡地看他一眼:“作为子民,臣女不敢恨皇上。”
“你的目光告诉朕,你就是在恨朕。”
“好吧,我承认我恨你,但我更恨四皇子殿下,所以皇上放心,我不会护着皇上。”
龙渊钧收回目光,沉吟了好一会儿,道:“百里冰两次失了体统,不知羞耻的失身,你都在场,姜冬竹,你敢跟保证,此事跟你无关?”
姜冬竹冷冷看皇上一眼道:“皇上是不是又想说,是我用了媚药害百里冰?”
龙渊钧冷哼一声,默认此话。他现下动弹不得,只能受制于人,在他心里,三子皓睿依旧不是省油的灯,说让姜冬竹保护他,不如说是保护的同时顺便监视他!他早就知道,三子与闻人澈相勾结,所以才故意命三子与四王爷一起绑了姜冬竹,既可趁此机会离间闻人澈、三皇子和文煜霖的关系,哪知功亏一篑,也令三子无法从中周旋相救。
但此时此刻,六子送婉阳远嫁文塘,归期总得在数月后,四子造反,他又重病在身,难以活动,能依靠也只有三子。
但这个姜冬竹委实令他不放心,她为了闻人澈反出暗影组织,行事诡异,四弟曾说,现在的姜冬竹与过去的百里霜行事作风完全不同,诡异得紧,他总觉得百里冰两次出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姜冬竹坐在桌旁,以手支颐,看着他道:“上次有文塘皇帝在场,他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总不会作假吧,要说上次,我错就错在为宁妃娘娘倒了一怀酒,可是那壶酒是皇宫准备的,事后也经太医验过,确实跟臣女没有任何关系,我反倒觉得是百里冰一心想嫁入皇家,自己做了手脚,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
龙渊钧哼了一声,似乎她说得也没错,可是这个女人就是给他一种很不放心的感觉。
“那么这次呢?”
姜冬竹嘿嘿一笑:“这次?这次我更不知是怎么回事,三皇子带了一坛珍藏的极品雪雕酒为宁妃娘娘祝生辰,本来三皇子和四皇子是向宁妃娘娘讨要一杯雪雕酒解谗,宁妃娘娘也同意了,四皇子倒了三杯酒,宁妃娘娘却拒喝,后来也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宁妃娘娘又失控了,也不知犯了什么癔病,三皇子吓得往外跑,我只顾抢救这坛雪雕酒……谁知一回头,宁妃娘娘就与四皇子缠抱一起……”
她笑了笑:“我就只当是宁妃娘娘和四皇子旧情复燃……真恶心,好歹我是个云英未嫁的女子,竟然两次遇上这等****之事!”
“旧情复燃”四个字刺激了龙渊钧的神经,他剧烈咳嗽起来,怒道:“姜冬竹,你脱不了干系的。”
姜冬竹轻描淡写地道:“宁妃娘娘人都被皇上打死了,皇上再说这些有何用?”她看一眼龙渊钧,笑道:“皇上相不相信报应不爽?”
龙渊钧听到“报应不爽”四个字,冷笑一声,不屑一顾道:“朕只相信实力,报应不爽那是说给无能的人听的!”
姜冬竹笑咪咪地道:“臣女却觉得报应得很快!所以臣女是绝对不敢做坏事的……”
龙渊钧冷冷瞪着她,半晌,道:“你倒底是谁?”
“姜冬竹。”
龙渊钧冷笑:“不过是一个暗影叛徒,真当自己是姜冬竹了么?”
姜冬竹嘿嘿一笑,装模作样感叹:“果然说真话没人信啊。”
龙渊钧冷冷看她一眼,对她没有半分好感,坚持认定她就是向闻人澈出卖了暗影组织的叛徒:“姜冬竹,你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要叫谁有报应,谁就会有报应,既使你也一样。”
姜冬竹盯着笑:“皇上是在威胁我吗?还是觉得此刻的我会威胁到你?”
“朕是皇上,你敢动朕一根毫毛,就算跑出永昌宫,也绝跑不出皇宫。”
姜冬竹暗自冷笑,作为皇上,他果然是多疑的,就算是他的亲生儿子指派给他的保镖,他依然怕她杀了他。“皇上放心,你的金毫毛我绝不会动,你不必担心。”她等着少主动他的大腿!
两人相对无语,都静静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外面骚动起来,似乎有人惊慌跑来跑去。
“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龙渊钧急了,双臂撑床欲坐起。
姜冬竹起身,刚走了两步,一名太监冲进来,脸色苍白,满眼惧意:“皇、皇上,有人造反,冲进皇宫,已经快逼到这边的永昌宫了!”
刚撑起一半身子的龙渊钧闻言“扑通”倒下,预料当中的事。“过来扶朕起来。”
那太监立时奔过去,轻轻扶起他,拖过棉被垫在皇上身后。
“给朕倒杯水。”他已经渴了很久,却坚持不用姜冬竹帮忙,无他,还是怕她害死他。
那太监立即给皇上倒了杯冷水,喂他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