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一点听、一边点头。
陆教授说的，有一些他懂，有一些他根本不懂，有一些却是模凌两可，似懂非懂。
“这个好！出去经商，这个我懂。我的朋友里面，就有不少这种经商的家伙，他们很能赚银子的。
“比如说‘牛肉汤’那个女人，虽然年纪轻轻，心术不正，却是一个搂钱的‘银耙子’，每天可以赚好多银子。“
“老祖宗，现在做买卖，都不用银子了！”
“不用银子了？拿用什么付钱买酒买菜、买其他东西？难不成都去赊账记账……”
“不是赊账记账，现在都用纸币支付，我们叫人民币、美元、欧元、日元等等！还有网上支付的……”
听到最后这一句，陆小凤惊叫起来！
“什么什么？‘网上支付’？难道用渔网来付账吗？这也太可笑了！渔网尽是窟窿，什么都能漏下去，怎么支付？”
这个问题很复杂，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陆教授只能耍个小手腕，勉强应对。
“老祖宗，‘网上支付’，就是不付现钞，用手机转个账就行了，钱就过去了……这个，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过两天，我安排个人教您……”
“好的好的！有人教我新东西，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其实，您说了那么多，我都听不过来了，也听不明白。
“我想问一问：什么叫‘半起夜’？难道现在做买卖，也要半夜起早，紧着忙乎着吗？那样也够辛苦的了。”
“呵呵！老祖宗，您说错了。不是‘半起夜’，而是有个人撑头，组织个做买卖的摊子和经营班子，做点实际的买卖。
“比如：开个酒点啦！建个工厂啦！等等！”
“你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办企业就是选个领头人，支个摊子，招几个伙计，大家一起来干活做买卖，就像以前的红绣坊、御品楼那样。
“现代人真好啊！活得多轻松！您退休了，难道就没有’武林帮规‘约束您？
“江湖上‘金盘洗手’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再出来过问武林中的事务的。否则，就会惹来大祸，被江湖上的人群起而攻之！
“除非遇到特殊情况，比如几派武林纷争，自己解决不了，需要中间人出面调和，他们才能出面主持公道。
“这种事情很复杂的，务必经过中原武林几大帮派或武林大会的认可。规矩很严格，谁都不能违背，也不敢违抗，连我都不敢。
“那一年，西门吹雪就因为维护他老婆、‘峨眉四秀’之一的孙秀青，违背了江湖规矩，到处被人追杀。
“还是我和花满楼出面帮忙，找了很多武林前辈出面，才把这件事情摆平！”
“老祖宗，现在和以前完全不一定了。我们不是什么帮派的手下，我们是国家的工作人员。
“我是为国家做事、为老百姓做事，也是为我自己做事，于国于民于己，都有好处，哪能受到各种限制呢？
“我们年龄大了，干不动了，就可以退休，自己在家养老就行了。生活很自由，没有人来限制我们的行动。”
“你看看，我什么都不知道，又总是说错话，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知道知道！老祖宗，您以前绝对是英雄盖世，无人能敌；现在也一样，勇猛无敌，风流潇洒……”
“是吗？您也这样看好我？就西门吹雪和花满楼那两个家伙，最混蛋了，从来不说我一句好话，还尽揭我的疮疤、说我的不是。
“司空摘星那个家伙，也不是个东西，总爱算计我，总想骗我的银子。我也总是上他们的当，所以，他们都叫我‘陆小猪’……”
陆小凤说着说着，马上惊叫了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这样？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原来，他一低头，一揭暖床上的薄被子，居然看到自己全身赤裸，一丝不挂，像头“白条猪”！
他想：我这么大个人，光溜溜地坐在这个软乎乎、暖呵呵、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床上，这算怎么回事？
再说，跟前还站着一个七、八十岁的白发老人，多丢人啊！
这要是传了出去，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要是把他的“金字招牌”砸了，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他。
“是谁把我的衣服扒掉的？我还记得，我和沙曼在海上时，我们都穿着衣服的，还带着兵刃。
“现在却光着身子，坐在这里，实在太不雅观了，多让人笑话！
“要是哪个女人进来了，还不说我陆小凤是个大流氓、大坏蛋？我可不想背上这种臭名声，那样很不光彩的，我以后在江湖……
“我陆小凤虽然到处风流，后面总是跟着一大帮美人，却从来不耍流氓，我都是实心实意地对待她们！
“就是‘牛肉汤’那么坏、那么阴险，我也没有故意伤害过她。都是她害了我之后，我才反攻她、抓住她！”
面对这个古代的老祖宗，老教授无可奈何，不得不像教导那些愚笨的学生一样，细心地向他解释。
“老祖宗，您不要惊讶！基因科学培育出来的生命，原本就是一丝不挂的。
“就像婴儿刚刚从母亲的肚子里生出时那样，光溜溜的。衣服都是后来别人给他们穿上去的，天下人都是一个样，古代、现代都一个样，您不要见怪。”
陆小凤虽然也认可这个事实和道理，但总是觉得不好意思。
所以，他只得先点点头，又摇摇头。
“真是新鲜事儿！什么‘鸡人’啦，‘培玉’啦，您说的这些，我一点也听不懂，也不爱问了，说错了话，还让您笑话。
“不过，有一件事情，需要急着去办。请您马上给我找几件衣服来，让我穿上才好。
“光着身子和您这样的老人家说话，确实很不太礼貌，也很难看。
“要是没有现成的，用银子买也行，我记得，我的包袱里，还有不少银子的，我陆小凤花钱大手大脚，从来不受穷。
“哪像司空摘星那个家伙，太抠门了，撰着银子就不松手，花满楼说他是个‘守财奴’！
“我可不那样。有钱就花，大张银票，顺手一扔，谁想要就给他，反正我赚银子很容易，花完再去钱庄领就是了。
“您还记得吗？那一次，我在紫禁城救了皇帝，他给了我一个‘信物’。
“凭这个‘信物’，我可以在中原各地的任何钱庄支取银子，只要每年不超过500万两银子就行。
“既然皇帝老儿那么大方，我也就不客气了。第二天，我就从金陵的3个大钱庄，取了30万两银票，带在身上。
“这种银票是打‘火贴’的，四海之内，都可以通存通兑，哪个酒楼、饭庄、商铺，都是认可认收，他们还抢着要呢！
“不说这些了，我现在就想下地走走，到外面去看看。
“一直窝在这个暖合合的床上，还不让人笑死的？我陆小凤，潇洒行走江湖，以前哪能这样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