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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二十二日入讲筵同侍讲陈贵谊待对是日读论国体篇 三司言陜西入粟多髙其价直以取官钱且意边臣有盗取入市者诏直史馆盛元按其事召元谓曰守边郡皆朝廷信臣职田俸禄皆有菽粟道途既逺不可辇致或平价输官即议加罪亦所未便汝当审思此事但诘问民吏可也臣读毕口奏用人必须加详立法不须太察且如食廪出纳以人情参之官兵俸禄岂无请多而用少者用之不尽岂无愿粜者若出纳频数则支出者必有耗折交纳者或有湿恶食廪之弊未易尽革所以坐仓收籴近世以为良法若使实有是物实有是价在公在私可为两便但作弊者不可不革耳真宗皇帝闻陜西入粟有髙价盗取之弊虽遣使按之然犹知守边官吏职田俸禄皆有谷粟道路既逺不可辇致平价输官难议加罪可谓尽见人情矣必曰守边者皆朝廷信臣则知用人之初固已加详于此然后稍寛其法孰不勉励自克以报际遇 两淛铸钱少铜有献议请于铜铅中参用瓦末十之二有司言若同鼓铸与常钱无异上曰国家禁民为伪若是乃教人为伪不可许也臣读毕口奏铸钱本以便民非以谋利也生民之初种粟而后食织布而后衣以有余补不足然后有贸易之道粟布固可以易械器械器固可以易粟布然而升斗与丈尺不相合巨屦与小屦不同价于是铸铜为钱以权物价之轻重谓之圜法贱者一钱可得贵者贯陌可售此所以为便民也若欲其费省则半両五铢不得如鹅眼水浮若欲其易成则冶铜冶铁不得如鹿皮楮币然而贵此而不贵彼其不为谋利明矣又况古人作事无非所以寓教民之意教民以实犹恐其伪教民以伪何以能继真宗皇帝务实去伪以教民为重也 景徳元年上谓侍臣曰诏令之出尤宜慎重每一令行舆人不免横议或稍抑之又塞言路李沆曰搢绅之间易出谤议人之多言亦可畏也臣读毕口奏御寒莫如重裘止谤莫如自修真宗皇帝虑诏令之行不免横议或稍抑之又塞言路不以止横议为急而以谨重诏令为急可谓得其道矣李沆当时名相尚以为搢绅之间易生谤议人之多言亦可畏也谓之易生谤议谓之多言可畏不归咎于诏令之不谨而归咎于谤议之可畏恐不足以发明真宗皇帝之本意 景徳元年冬契丹犯边澶州张秉上言已集兵夫治城上曰戎冦在境内地亟完城垒无乃揺动人心以畏戎而谋城守耶亟诏罢其役臣读毕口奏春秋鲁威公之时齐人侵鲁疆疆吏来告公曰疆场之事谨守其一而备其不虞姑尽所备焉事至而战又何谒焉自古疆吏有常职备战于无事之时而应敌于有警之际胜不告捷败不失守然后狙诈不能窥其际多方不能误其定今契丹犯边乃始集兵夫治城可谓不整暇矣何况是时真宗皇帝方欲幸澶却敌而守臣措置乖方如此宜诏罢其役也

二十六日入讲筵同侍讲陈贵谊待对是日仍读论国体篇 三司言民犯茶有违法者望许家人论告上曰是犯教义非朝廷所当言不许臣读毕口奏教义者万世之公道榷禁者一时之利孔茶盐酒三者人间之所必用笼其利而夺之一作此俑更圣哲不能弛其禁非得已也所谓家人者上而父子兄弟下至僮仆凡聚庐而处者皆家人也若使因茶禁而许家人论告以此而徼微利此齐景公所谓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者也大哉真宗皇帝之训乎以为是犯教义非朝廷所当言十字而已该括备尽急于谋利者可媿矣窃闻绍兴之末有建议禁铜器亦欲许家人论告者此说一行即有以仆吿主之事时名臣张焘留守建康不欲行法具奏弛其禁人心乃安以此见言利犯教义之人何世不有通达国体之臣主盟公道之主未尝不以教义为本也 商贾自京便钱付外州多不即给付上闻之谓近臣曰州郡稽滞何尝无之然失信于人非国家大体当谕三司速给遣之臣读毕口奏商贾便钱非商自为之也朝廷许其入纳乃敢为之且如今日朝廷欲支见钱十万贯和籴于平江必须顾船搬运必须差官部送迁延一两月所费水脚等钱不赀然后可以事济若未及支降却商贾有见钱十万贯愿于平江入纳续次赴行在请领无顾船差官之扰无日月迁延之患又无水脚不赀之费岂不公私俱便但是给付一时孰不愿与官司交易若已纳而稽滞不与不特失国家大体自是有合兊便处为商贾者亦不愿入纳矣 知杂御史王随上言所鞫杀人贼狱成望许凌持区断上以语宰相曰朕观其欵占初止规财物恐本无害人之意及家人叫呼廵捕者至挥刃而遁国家自有常法若行兵之际事不得已乃加此刑王旦曰风宪之任凡所抨弹自有典法此非宜言况事情可见一死亦已极矣臣读毕口奏五刑中有笞杖徒流死载在令中毫厘必计甚而至于凌持必其罪极凶恶乃入是典岂廷臣一时奏请所得增损也大抵进言之臣少有习熟法令者一时建议徃往冲动条例知法令者又常切苦之而况凌持之罪可以任意拟之乎宜真宗皇帝所不与也凌持自与法令中陵迟字不同其义则一 旧例皇城司日遣亲事卒若干辈京城伺察上尝访于内侍且曰此軰察事必恐喝扰人自今非奸盗及民俗异事所由司不即捕者勿得以闻其言主典受赂须明得赃物方许言上右正言鲁宗道上言皇城司遣人侦事民间细务一例以闻颇亦非便上曰丛脞之事多寝而不行攸司之职不可废也臣读毕口奏刺探外事本非朝廷令典若使朝廷之上用得其人则大臣可以开陈台谏侍从可以献纳下情得以上达矣里巷细务虽不知亦可也祖宗时皇城司刺探外事往往承袭前朝之制所幸丛脞之事寝而不行主典受赂须明得赃证乃许言上始为得体不然将有如真宗皇帝圣训所云此辈察事必有恐喝扰人者矣

十二月初三日聚讲同侍讲王塈待对是日读抑奔竞篇 右补阙胡旦献河平颂太宗览之谓宰相曰旦凶险躁愤文词率谬今朝廷清肃安可置之台阁又闻操履乖滥今须窜之逺地所献颂当示三馆使众知其过遂黜为商州刺史臣读毕口奏奔竞者古今圣贤之所共恶然而不能革则以奔竞者不耻于求也恬退者古今之所共喜然而不能用则以恬退者无意于进也惟其无意于进故愈不用则愈静而不耻于求者巧意窥测随时所尚或以勇辩或以奸诈或以謟谀或以嗜欲如唐太宗所云者世常有之若使随取随与递相仿效奔竞之风何从而革惟圣明在上察其情实躁愤者不用而恬退者选擢则奔竞者不期息而自息矣

十三日入讲筵同侍讲范楷待对是日读论文史篇 太平兴国九年太宗谓侍臣曰朕读书必究微旨尚书云伊尹放太甲于桐宫三年以冕服奉嗣王归于亳作书三篇以训太甲此伊尹忠于太甲其理明矣杜预春秋后序云伊尹放太甲于桐宫乃自立也七年太甲潜出自桐杀伊尹立其子陟又左氏传云伊尹放太甲而相之卒无怨色然则太甲虽见放还杀伊尹犹以其子为相此与尚书序说太甲事不同不知伏生昏忘将此古书乃当时杂记未足审也岂有杀其父而复相其子者乎且伊尹著书训君具在方册必无自立之意杜预通博不当慿汲冡杂说特立疑义使伊尹忠节疑于后人臣读毕口奏万物纷错则垂诸天众言淆乱则折诸圣自古传记之说当天下混一之时已不免时有差误至周衰之后国异政家殊俗旧典礼经不传于诸国乘梼杌不合于春秋欲其不淆乱不可得也何况汲冡之书作于战国魏哀王之时其言鲁隐公晋献公等尚是追书则其言太甲伊尹相去辽邈传闻之事常多失实宜其不合也今考之伊训太甲诸篇辞旨温厚其言皇天眷佑商俾嗣王克终厥徳则必无伊尹自立之事其言尚赖匡救之徳圗惟厥终必无潜出杀伊尹之事则知叙书者与孟子所言复归于亳皆孔门定书之正论也杜预晚见汲冡书明知其杂碎怪妄特以数事符同于左氏欲尽信其说以辟公羊糓梁二传遂并与书序而疑之不思左氏所谓伊尹放太甲而相之卒无怨色与汲冡所载自不同也非太宗皇帝深究微旨不足以证杜氏之误 上尝问左右曰今何人修史苏易简曰杨徽之张佖梁周翰皆为修撰上曰史才甚难在乎善恶必书务摭实而去爱憎乃为良史大凡帝王举动贵其自然朕览唐史见太宗所为葢好虚名者也每为一事必预张声势然后行之贵传简册此岂为自然乎臣读毕口奏孟子曰仁之实事亲是也义之实从兄是也致治始于齐家自家刑国故不事虚名而实效自着唐太宗家道最不正内行不修饬徒欲以英武之资慕魏征【按原本作魏证避仁宗嫌名今改正】仁义之论虽欲久假不归传诸简册而其虚名著见终不可掩一传之后唐室遂乱虚名之害终无益于政治如此不可不鉴也 上又对宰相言及文章曰大凡为文须禀自天然是为俊秀茍袭他人踪迹与自己出者逺矣向来名贤取士必采于诗赋出人胷臆可观智识所以为难苏易简曰顷前亦有请令礼部废诗赋止以策论取士且百家子书皆致理之本旨趣典雅若附之策论辩别亦难比来贡举有帘献三五十轴而无赋者就试之日含毫邈然多是失律乃知赋咏为难臣读毕口奏声律起于风雅颂散文起于典谟训诰风雅颂一变而为离骚又变而为诗赋典谟训诰一变而为诏令书檄又变而为策论经义以此取士皆足以得人特在上之人所以鼔舞天下者如何耳祖宗朝初以诗赋取士中其选者如王曾范仲淹軰皆浑厚君子则诗赋安得不重熙宁崇观间以策论经义取士主其事者如章惇蔡京軰则论策经义安得不轻非科举之有敝也人实敝之也自中兴以后髙宗孝宗兼用诗赋论策经义无所偏废得人之盛项背相望在朝廷之上奨进士气以器识求人则诗赋论策经义皆可以得士也

十八日入讲筵同侍讲范楷待对是日仍读论文史篇 上尝谓近臣曰凡人多言祷神可以延福未必如此能行好事神必福之如礼记世子篇注云文王以忧勤损寿武王以快乐延寿且圣经之旨必不如此葢注者不思之甚也文王焦思劳神以忧天下岂得减寿耶夏禹焦劳有锡圭之瑞而享国永年大约帝王能忧人之忧不自暇逸岂无感应郑康成注此颇不近理安足为之鉴戒朕尝与邢昺论之昺不能对臣读毕口奏忧勤逸乐二者常相倚伏忧勤之效必有逸乐孔子曰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逸乐之过常至于忧勤诗曰汝虽湛乐从弗念厥绍如彼泉流无沦胥以亡此之谓也本朝名臣苏辙论此事最为有理其言曰古之圣人无事则深忧有事则不虑矣夫无事而深忧者所以为有事之不虑也合于诗序始于忧勤终于逸乐之意若谓文王以忧勤损寿武王以逸乐延年既非事实亦非所以示训也 景徳四年上问王旦仲尼作春秋因言五经大义朕在藩邸时邢昺继日讲说但经籍立言各有旨趣不能无同异每询于昺但引义疏以对推之圣人应机设教所说同异终不能谈其微旨至若孔子言管仲如其仁复云与召忽事公子纠召忽死之管仲乃归齐相桓公九合诸侯岂非召忽以忠死管仲不能固其节耶为臣之道当若是乎昺不能对似此常别举故事明之臣读毕口奏管氏之学不粹于圣人之道出处之际容有可议者故其成功止于覇者之事而已圣人于其人或褒或贬随其事而言之不举一而废一既以小器目之又于其有三归而讥其焉得俭于其树塞门而责其不知礼爱而知其恶也然至于纠合诸侯不以兵车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憎而知其善也出处虽有可议而功过不相掩矣

二十六日入讲筵同侍讲陈贵谊待对是日仍读论文史篇 上尝谓王旦等曰经史垂文有国之龟鉴保邦治民之要尽在是矣然三代之后典章制度声名文物参古今而适时用莫若汉史学者不可不尽心焉旦曰孔子生于周衰厯聘诸国退而删诗书定礼乐以五常之道垂万世法后之王者虽上圣必师范之古人云生民以来未有如夫子者葢以此也如云志在春秋者欲以褒贬极笔为终古诛赏之法使乱臣贼子观而知惧兹立教之深旨为国之大要司马迁自谓一家之书葢知春秋凡例不可继作故曰纪曰书曰世家曰列传惩劝之微旨在焉班固而下不出其意但增辞采而已上曰夫子之道不可斯须而舍迂儒或言尧舜之时无夫子亦治此浅识之甚殊不知夫子之道尧舜之道也故曰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又曰惟天为大惟尧则之其为尊尧而宗舜至矣非谓夫子之道与尧舜异者也臣读毕口奏上古之时民淳事简故尧舜躬行而天下大治三代之后人伪日滋故周公孔子立言垂训以惠天下后世然而尧舜之时犹且都俞吁咈讲明义理非冥行而偶合者也若谓尧舜之时无夫子亦治教天下亦任智自私不由讲学此仲由所谓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之论其口才足以动人要之实非正理宜孔子以为佞而恶之也

是日又读议修书篇 景徳三年真宗临幸崇文院访编修君臣事迹次序有未允者亲改正之上曰朕编此书葢欲着明厯代君臣徳美之事为将来法至于开卷览古亦有资于学者自后日以草藁二卷进御上览之翌日必条其舛误而谕之上曰昨见编録亦有不尽本末之处前代诏令皆事出于一时必有所为而作今悉除之即不见本意尤当区别善恶务在审正茍前史褒贬不当即诏敕厘革时事当时因权臣专恣挟爱恶而为者亦辨析于后庶览之即明邪正修书若贵速成必难精要大业末撰着尤多而罕传者岂非芜杂之甚耶上又曰此书本欲存君臣鉴戒所以经史之外异端小说咸所不取每篇撰序冠于其首深可为之典法今所著序皆引经史颇尽体要然于戒劝或有未尽如直谏门但旌谠直若帝王饰非拒谏茍不极言即为邦国之患褒之可也茍国家常务偶有阙失又非帝王率情违法或以言比讽致其感悟即为美矣茍极加暴扬使恶归于君显阙政而卖已直亦非所取如文学门谓帝王当学际天人岂在歌诗赋颂若是则帝王无所用心皆不学矣何不但序文徳光被缉熙帝载之事至于吟咏情性存乎歌诗若大风横汾之比但戒其流荡侈靡可也又务农门序帝王藉田事迹如汉之文武藉田年号并可注于其下云事自此始所贵便于检阅大扺疑义阙闻之事慎勿以意更之但于下注臣等所疑所阙及未详之意王钦若曰陛下出于睿思缵集此书精选名儒共议编缀今则渐成篇次至于垂宪立例类事分门经史去留事迹枉正皆陛下立其纲要示其条目其间违疑未安者动咨宸谟用成楷事适蒙宣谕义取劝戒为先实垂世立教之急务也上曰褒贬古人行事根究圣人用心亦甚难事茍书成外人无所攻斥则为善矣臣读毕口奏今日所读数叚皆真宗朝命王钦若杨亿軰所编君臣事迹立例之初详于议论而此一叚最为精详此书纂修于景徳之初成于大中祥符之末八年而成凡一千卷诏题曰册府元龟其间布置纲目斟酌去取皆出于真宗圣意无不深切最是论直谏一门于治道尤为有益既言帝王饰非拒谏又言人臣显阙政而卖已直可谓两尽君臣之道葢饰非拒谏者自是人君之过为人臣者当积诚恳恻委曲言之可也显阙政而卖已直自是人臣之罪为人君者含忍而优容之可也为君尽君道为臣尽臣道岂不甚美若使人君听言之际常疑其臣卖直人臣进言之际常疑其君饰非不忧已之职而忧他人之职为害甚大宜乎真宗皇帝有所不取也

寳庆二年正月二十六日入读同侍讲王塈待对是日读任宰执篇 开寳八年太祖谓宰相曰年榖方登庶物丰盛若非上天垂佑何以及斯所宜共思济物或有阙政当即振举以成开泰之基太宗命赵普为相谕之曰朕以卿先帝旧臣功参佐命所宜励心以副朕意勿以位髙自纵勿以权重自骄但能慎赏罚举贤能弥爱憎何虑军国不治朕若有过卿勿面从古人耻致君不及尧舜汝其念之太平兴国八年宋琪李昉平章事李穆吕蒙正李至参知政事张齐贤王沔佥书枢宻院对于玉华殿上谓之曰朕为官择人惟恐不当今两制之臣十余人皆文学适用操履方洁李穆顷莅京府甚闻严肃今此奨擢葢推公也因思闾里间每旦焚香祝天子万岁次则大臣眉寿朕与卿等焉得不日思善事以副亿兆之祷琪曰臣等蒙陛下非次擢用又承戒谕岂敢为不善之事以负宸恩惟思公勤庶补万一咸再拜谢臣读毕口奏今日所读皆太祖太宗任宰相事节目不同其要在委任责成而已臣闻人主无职事惟在于任相宰相无职事惟在于任贤观祖宗任相之言思虑周宻遇年谷顺成上天垂佑则益思振举以隆开泰之基知闾里间祝天子万年大臣眉寿则日思善事以副亿兆之祷委任责成如此为宰相者安得不遵守圣训举贤能弥爱憎以底治功也汉武帝怒宰相除吏乃言卿除吏尽未吾亦欲除吏可谓失任相之道唐太宗任房元龄杜如晦曰公为仆射当广求贤人比闻听受词诉日不暇给安能助朕求贤乎可谓得任相之道武帝上嘉唐虞下乐商周而乃海内虚耗户口减半太宗委政于人不亲细务而乃外户不闭行旅不赍粮任相不任相其明效大验如此太宗又顾宰相曰中书职在进贤退不肖但一郡一邑得一良吏即民受其赐卿在中书何由尽知中外官吏之贤愚他人举荐各以类进卿更审详可否善恶渐分亦致理之道也臣读毕口奏人主所以任相大臣所以任贤皆所以为民也立于朝者有爱民之论任于外者有爱民之政则恩泽可以流于民庆厯大臣以为欲知百姓利病须得好县官欲得好县官须得好知州欲得好知州须先择转运使副今日朝廷奨廉吏恶贪吏虽州县稍稍变革而所谓真赃大慝未见按劾则亦监司观望之过也太宗皇帝论宰相进贤退不肖而以一郡一邑为首此致治之要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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