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些小衣裳是吉妃给我的皇儿做的,可惜,她无福消受,都是新的,没有穿过。”云淑说道,看着轩辕锦稚嫩的小脸,她的眼泪也下来了。
左晚晚知道,她是想自己死去的女儿了。
“谢谢姐姐,姐姐的恩情,晚晚永不忘。”左晚晚说道。
“我走了,你多保重,小心蕙妃。”
“姐姐慢走。”
云淑走后,小碧马上夺走了左晚晚手中的药瓶,紧张说:“娘娘,你不要吃她的东西,你吃了玉露丸,不会有事,不需要她的药。”
“小碧,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放心吧,我没事,也没想吃这药。”左晚晚笑笑,缓缓移动身了,发现可以侧卧了。
小碧愣在那里,看着左晚晚,她有很多事情不明白。
“小碧,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开始接受你的提问。”左晚晚见小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与其让她带着疑惑为自己担心,不如跟她说明白了。
“娘娘,您真的相信皇后娘娘吗?”小碧问道。
“我相信她不会那么好,以她之力斗不过蕙妃,而且蕙妃现在怀有身孕,更是母凭子贵。吉妃是我交好,我还有怡香这么忠心的美婢,她觉得我有利用价值才来救我,你真以为我相信什么姐妹亲情啊。”左晚晚笑道。
“听娘娘这番话,奴婢就放心了,这个皇后娘娘诡计多端,奴婢是怕娘娘被她给骗了。”小碧贴地心说道。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
已经第四天了,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小碧给左晚晚换药的时候,说:“娘娘,那些结痂快要掉了,再过几天就会完全康复了。”
“嗯,吃了玉露丸,又用了御用金创药,好得就是快。”左晚晚笑道。
“娘娘,你说吉妃现在在干什么?怎么也不来看看我们,娘娘平日待她不薄。要怪就怪自己肚子不争气,娘娘可是给了她机会,把皇上推向她,她都怀不上龙子。娘娘对她那么好,她居然都不来看看。”小碧不高兴地埋怨道,她心里终是对阿吉有成见的,连平素像仇人般的皇后都来看望了,阿吉却没来。
阿吉不来看她,左晚晚一点儿也不难过,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左晚晚深知自己的处境,如果阿吉跟她接近,也会被轩辕烨怀疑。再说了,就算阿吉来,也不一定能见到她,阿吉没有云淑那么高的地位,可以冲进来,无视太监的阻拦。
轩辕锦已经完全康复,因为一开始左晚晚就没有给她喂过奶。所以也没有奶水,好在有云淑送来的糯米粉,否则轩辕锦只能喝米汤了。
很快的,冷宫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韩子儒要与公主成婚,左晚晚一点儿也不震惊,因为这门亲事还是她说成的。
小碧听说这个消息以后,整夜没合眼,左晚晚半夜醒来,竟看见小碧独自落泪,她假装没有看见,也没有问为什么,继续睡觉。
小碧对韩家,对韩子儒的感情,已经超越主仆之情,她如此尽忠,怕是对韩子儒还有另一种情愫,只是身份地位悬殊,她只能把这种感情埋在心底里。
韩府,处处张灯结彩,为了不影响大元帅养病,轩辕烨下旨不得喧哗,一场喜宴办的非常的安静,那气氛诡异极了。美其名曰说怕影响大元帅养病是假,实则是怕他生气。
韩千秋功高盖主,而且平素张扬跋扈,并不把轩辕烨放在眼里。当他得知儿子要娶那个嫁不出去清雅公主,非常生气,将来喝喜酒的宾客全部赶出门去。
清雅公主终究公主,韩千秋心里有一万不喜欢,但是人已经嫁到韩家来了,韩千秋不能将公主赶出门去,他持刀站在洞房门外。
那些留在后院宅子里陪清雅公主的人看到韩子儒送走宾客回来之后,纷纷绕过韩千秋,走到韩子儒身前道贺一番,讨了喜钱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韩千秋却不识趣,拦着韩子儒不准入洞房,怒吼道:“子儒,这么大的事,为什么瞒着我?”
“父帅,孩儿也是为父帅着想,父帅正在养伤,操劳不得。”韩子儒借口道。
“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说话,因为你在撒谎,你是心甘情愿娶公主的吗?”韩千秋问。
“父帅,公主下嫁到韩家,可谓皇恩浩荡,您老人家回房歇着吧。明天一大早,我就带公主去给您老人家敬茶。”韩子儒说道。
“来人,扶老爷回房歇着。”
“子儒。”韩千秋大喊一声,韩子儒停住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心一横,推开新房的门走了进去。
大红的喜烛将新房照的通亮,当中摆的桌子上备有一桌酒菜,韩子儒反手关上了房门,看到清雅公主的身体微微的震了一下。
清雅公主着一身火红的喜服坐在雕花大床边上,两只手紧紧攒着手中的一块丝帕,显露出了她内心的紧张。
只听门外管家说道:“老爷,您的伤还没好,进房歇着吧。”
韩千秋没有说话,但韩子儒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叹息声,他一直站在门口,直到听见韩千秋离去的脚步,才缓步来到了床前。
刚才韩子儒与韩千秋在门外的对话,清雅公主听的清清楚楚,她的手更加攒紧了手中丝帕。
韩子儒也很紧张,在对清雅公主行礼之后,以夫君的身份,轻轻为清雅公主揭去了火红的盖头,盖头下露出了清雅公主凤冠下盛妆的容颜。
而韩子儒却别过头去,没有看见,他心里是不愿意看她的。
盖头掀开,清雅公主看清了韩子儒俊逸的脸旁,韩子儒侧对着她,甚至不愿看她一眼,她自觉地吹灭了床头的蜡烛。
房间顿时陷入黑暗,韩子儒一惊,他没有想到,清雅公主会吹灭蜡烛。四周一片漆黑,他伸出手,碰到了清雅公主,俯身抱起她朝着桌边走去。
摸索着找到酒壶,倒了两杯酒,喝完交杯酒,韩子儒抱起清雅公主举步朝雕花大床走去,清雅公主慌忙闭上了秀目。
她只觉得两片温暖湿润的物体带着男子特有的气息,覆盖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轻轻的亲吻了起来。
清雅公主如遭电击一般,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只是被动的承接着他的双唇。
他的舌头肆意的挑动着她的香舌,她脑海之中轰的一声,便变成了一片空白。
这一吻仿佛要到天荒地老一般,直到韩子儒吻到了清雅公主的眼泪,才缓缓分开。
韩子儒知道他不肯看她,伤了她的心,既然已经娶了她,就算是怪物也认了。于是,他掏出火折子,将蜡烛点燃,待看清清雅公主的脸,他吃了一惊。
清雅公主与小时候相比,没有太大的变化,不像宫人们传言的那么可怕,她并没有满脸长痣,除了本来就有的两颗痣外,也就鼻尖长了几个小斑点。
“你不是害怕见到我的丑样儿吗?为什么还要点烛火?”清雅公主低声问道。
“既然娶了你,无论你长什么样子,我都会接受你,我会对你负责的。”韩子儒说道。
“夫君。”清雅公主感动的热泪盈眶,这是她28年来听到的最让她感动的话。
夏日炎炎,伴着蝉鸣吱吱声,韩府后花园,园中一池青荷朵朵盛开。偶有微风吹来,池水便泛起阵阵涟漪,荷瓣轻轻震颤,那娇柔的模样,令人忘却暑气的炽热,流连不已。
韩子儒的新房就在离荷花池不远,淡淡地荷香随风飘过来,他看着清雅公主,她其实生的极美,只是多了那几个小黑点儿,但是他真的不介意,因为他的身上全是打仗留下的伤疤,比她的小黑点儿更吓人。
韩子儒想到了说亲的左晚晚,是她让她娶了眼前的女人,眼里清雅公主的脸忽地就变成了左晚晚。她盈盈一笑,就像那盛夏怒放的清荷,带给他一丝清凉。她的美使韩子儒的心澎湃震荡,韩子儒手尖颤抖着解去红袍上的一颗颗金丝扣,清雅公主闭上美目,羞红着躺下。
韩子儒拥着她,低低道:“晚晚,这辈子,我们都要这般相爱!”
“夫君,你说什么?”清雅公主问道。
“嗯?”被清雅公主一问,韩子儒才看清枕边是何人,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夫君,你刚才说什么?”清雅公主再问。
“我说佳人难得,这辈子,我们都要这般相爱!”韩子儒道。
“夫君是说难得啊,还以为你在叫谁的名字。夫君,这辈子,我们都要这般相爱。”清雅公主深情地凝望着韩子儒,紧紧搂住了他。
“一直相爱,白头到老。”韩子儒安慰道,暗自松了一口气,算是糊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