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哈雷暗自心惊,这光头果然不是那么好骗的,他只能强装镇定地说:“我不想杀人,也没杀过人,我要知道我妹妹去哪了”
听到贾哈雷的询问舒雅克瞬间抓到了把柄,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杀了我啊!杀了我,我就告诉你”
贾哈雷强忍着怒火,不断平复着自己的内心,要不是枪里没子弹,他真想一枪解决了对方。
“你害我一次,还有陈叔的伤和我妹妹,我也让你赔了一次,这笔账算完了”贾哈雷想了想,随即挣扎的眼神变得坚定,摇了摇手中的枪说着,“你告诉我!我放你走,要不就这样站着,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舒雅克此时看到了枪托上的毛发和粘连着的物质,这小子在骗自己,他杀过人。舒雅克在心里不断盘算着,枪里有没有子弹他也不是很确定,到处是惨叫声,再看看自己脚下密密麻麻的老鼠,他的心开始动摇了。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放过我”舒雅克将爬上腿的老鼠踢了出去,说:“你把枪扔到我们中间的鼠群中,你妹妹被别人带走了,我给你一个名字,这样你放心,我也放心”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贾哈雷瞬间警惕起来。
舒雅克摆了摆手,做出无奈的姿势,不再多说一句话。贾哈雷此时也没得选择,他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再过一会就会成为斑鼠的食物。
他只好将枪械从脖子上取下,抱怀中说着:“我数一二三”
舒雅克满意的笑了笑,这小子还是嫩。
“一”
“二”
“三”
“艾德琳!”。
舒雅克喊出名字的同时,贾哈雷同时也将枪扔了出去。看到贾哈雷震惊的眼神,冷笑着朝前扑去,接起枪械原地滚了一周便瞄向贾哈雷,看到他半个身子吊在房檐上,便暗叫“不好”,手中传开扳机打在空膛上的声响。
贾哈雷抱着枪度过了那么多天,灭了狼群,这把枪自己不知道拆了多少遍,怎么会不知道舒雅克打的什么主意。就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用枪解决自己,有鲜血的诱惑,不管是选择攻击斑鼠还是趁机逃跑都可以,他是在赌枪里有子弹。所以贾哈雷早将弹夹退了一半,扔出去的同时枪和弹夹就分开了,何况枪里本来就没有子弹。
从上次被推下的那一刻,贾哈雷就知道给仇人机会就是自杀,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登上房顶的一瞬间就将尼克手中被摇到口吐白沫的斑鼠拿了过来,张开嘴狠狠的咬在斑鼠的脖子上,用尽全力拉扯。
随后将撕扯成两片的尸体混着鲜血撒向了在地上企图寻找弹夹的舒雅克。
满脸鲜血的贾哈雷站在房屋边上,慢悠悠地说着:“还你了,希望你和我一样好运!”
“不……”
舒雅克挣扎着在鼠群中摸着弹夹,鲜血的诱惑压倒了驱鼠剂的厌恶感,无数的斑鼠在他的身上攀爬,锋利的板牙撕咬着……
贾哈雷在做完这一切头也没回地顺着火光朝家的方向跑去。尼克站在原地无所适从,眼睁睁看着舒雅克掏着钻进肚子中的老鼠,一个大活人被饿极了的斑鼠撕成碎片,惨叫声没一会便被进食的声音所覆盖,那个地方也被斑鼠层层围成了个圈。
回过头的他这才发现贾哈雷早已走远,全身不停地颤栗,大声喊着:“哈雷!等等…等等我啊!”
两人不停地在房屋之间的缝隙中跳跃奔跑,尼克紧紧的抓着贾哈雷的衣角,紧跟着贾哈雷的脚步,再累也坚持着。刚刚在跳跃到帐篷顶部的时候要不是贾哈雷回头带了他一把,他就掉下去了,想想那令人恐怖的场景,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肥肉,这明显不够下面的老鼠吃的。
站在街角看向家的方向,无数人拿着火把涌上街头和斑鼠做着斗争,不少人有经验的人,拿着开始向房屋顶部攀爬,这片区域没有他们来的那个地方严重,斑鼠才刚刚开始从地下钻出,没有形成鼠潮。
看到这样的场景,贾哈雷松了一口气,便加快速度朝家里赶去。幸运的是陈叔现在并没有待在家里无人照料,在路过索尼婆婆的房前时看到了抵御斑鼠袭击的三人。
大哥一手拿着宽厚的钢刀,一手举着火把首当其冲的顶在前面,索尼婆婆一手抓着匕首,一手拿着木棍抵御着从后方冒出的斑鼠,此时的帐篷已经不能待了,三人只能站在大街上朝着坚固的木头房屋靠近。
贾哈雷边跑边叫着:“墨恩思!这里,来这里”
此时的他们也顺着声音在人群中看到了贾哈雷,连忙朝着这个方向前进。有两人在上面帮忙接着陈叔和索尼婆婆,墨恩思也没那么束手束脚了,用自己在野外多年的经验砍杀着从身边经过的斑鼠,所幸它们不挑食,那些被砍伤的斑鼠也够周围一大片同伴享用的,减少了不少的压力。
等三人成功上了房顶,地面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反应稍慢的人开始逐渐被鼠潮淹没,不少人光着身子在街上狂奔,没一会就失去了声音。那些提前上了房顶的人暗自庆幸,也为死在地面的邻居和亲人暗自感伤。
贾哈雷看了一眼陈叔的情况,这才面向自己的大哥。此时墨恩思满手的咬痕,甚至胳膊上都被斑鼠的利齿划了几道伤口,不停地流血。
转身从尼克身上扯下几个布条给墨恩思包扎起了伤口。尼克看着贾哈雷身上的狼皮和一旁墨恩思沉重的表情,敢怒不敢言,只好转过头小声嘀咕着,摸着自己白花花的肚皮暗自神伤。
贾哈雷纵然有很多话相对大哥说,此时也没办法说出口,他想告诉他自己的事解决了,但看看陈叔的样子和消失的安娜他只能低头不语。
等伤口包扎好,这才说了一句。
“安娜丢了,我能找回来”
“嗯!我相信你”墨恩思摸了摸贾哈雷的头,眼神忧郁地看着大门的方向说:“月亮镇不能待了,我们得离开这,背上陈叔,我开路!”
“可……”贾哈雷看着大哥的背影愣在了原地,他原以为迎接他的会是拳头、谩骂,这突如其来的信任让他无所适从。
“我想你知道了安娜的下落,你比我还要着急的,不管如何,现在我们需要活下去”墨恩思将刀牢牢绑在右手,朝前走去。
索尼婆婆将匕首还给贾哈雷,捏了捏他的手,搀扶起了陈叔。贾哈雷重重的点了点头,将陈叔背在身上朝前走去,只有尼克跟在屁股后面不停地问着安娜的事,可此时没有人愿意搭理他。
事情比他们想象的都严重,虽然几人行动已经很快了,在人缝中不停的穿梭前进,还是提醒了不少人跟着他们一起跑。
来到聚集地大门时,还是晚了不少,已经有近百人堵在了门口,不停地朝外跑去,斑鼠像是看到了大片诱饵,不停从四周向人群冲击着,这样的局面更加引发恐慌,所有人都朝里挤着,想要进入人群中央,。
而中央的不少人已经挪不动脚步了,伸着双手朝四周拍打着,想要跻身脱离困境,再一次呼吸到新鲜空气。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想要出来,再看看后面跟来的呜泱泱的人群,生存的大门已经成了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