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其中一个名为天幽的女子身上掉落的,我觉着可能会有用,便捡了来。”秦艽回忆着与天幽的打斗,这是他最后那一掌打中天幽时,与五彩石一起抛飞掉落的,想必是被他的真气所震碎,但天幽太过紧张于五彩石而没有发现。
“哦?”谢沧临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其上镌刻着某种花朵的图案,惟妙惟俏。
“这玉佩虽然破损,但观其做工和质地,应是出自大师之手,非名门世家不可得,只怕那妖人早已混迹人间,且背景根深蒂固。”谢沧临说着将玉佩递还给秦艽。
“我也是有此想法。”秦艽点头说。
“哎哟,麻烦了啊。”谢沧临看着远方挠了挠头发,远处风暴雪原黑云缓缓涌动,一场大风雪正在酝酿,也不知会下多久,还要下多久,才会消停。
秦艽顺着谢沧临的目光看去,同样看到了涌动的阴云:“风雪要来了,我们也该趁早启程离开,等它下起来路便不好走了。”
“也是,那我们就此别过,保重。”谢沧临转身抱拳。
“保重。”
“拜拜。”
秦艽和小葵也同样回礼,随后谢沧临便先行离开了。
“要离开了呢,不过在这呆了挺久,奇怪的还有点舍不得。”小葵看了看远方感叹着说。
“那你继续留下。”秦艽笑道。
“我才不要呢。”小葵哼了一声。
“那你去哪?可别说没地儿去,要跟着本大侠哦。”秦艽笑呵呵的。
“嘁,是你别死皮赖脸的跟着本女侠才对。”小葵哪是肯吃亏的人啊,立刻反击。
“那好,本大侠往西边走,你往东边走,咱们就此别过。”秦艽抬手行了个礼,似乎真的在辞行,就要自己离开,只是略微扬起的嘴角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不要,我刚好有事要往西边。”小葵眼珠子转了转道。
“那好,我往东边走,你往西边走。”秦艽转身向东。
“你……好好好,本女侠自己走,等会儿你可别求着要跟着我,哼。”小葵气呼呼的说,说着真的就转身离开。
“咦?”秦艽看着头也不回的小葵,愣了好一会才大踏步的追了上去。
“你站住!”秦艽气急败坏的大喊。
“我不!”小葵说着撒腿就跑。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秦艽愤愤的在小葵身后追着,他刚买的衣服和食粮可都在小葵那呢。
追逐嬉闹的人影远去,欢快,美好。
……
与此同时。
在距离秋水城千里之外的某处人迹罕至的山脉中。
昏暗的山洞通道内,一盏烛火静静的燃烧,零落的蛛网随着人影飘过,微微晃动。
脚步声渐远。
“唔,最近不好搞到食物,咱们快要喝西北风了。”来人潇洒的将包裹一甩,颇有些重量的包裹撞在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石壁上满是刻痕和图案,但在漫长的岁月侵蚀之下,早已破碎不堪。
如果秦艽此刻站在这里,应当能辨认出来,其中某些图案和天阙台通道上的刻痕图画十分相似。
“呜哇哇哇哇哇!”满脸胡子的矮胖老头发出怪叫声,挥舞着手中的奇怪石头:“臭小子你要死啊,谁教你这样糟蹋食物的?再敢把食物扔地上我打断你的腿!!”
“老头子你说话算话的话,他现在要被打断九十二条腿了哦。”将头发扎的高高的女人头也不抬的说,她在摆弄着地上的法阵。
“不,是九十三条腿。”邋遢男子气愤的将一本书撕得粉碎,周围地上满是破碎的书本纸张,他闷得太久了,得发泄一下。
“呜哇哇哇哇哇哇,气死我了,你个混球又撕书?”老头无比气愤,一石头就砸了过去,可惜石头飞到邋遢男身边就弹开了,一层隐形的屏障一闪而逝。
“哎哎,不要在意细节啦,我出去的这段时间有什么进展吗?”包裹男子马上转移话题。
“快了,阵法排列还有一点误差。”有人回答道。
“啊~两年了,终于到这时候了。”
“是啊,两年,多么漫长!数不尽的日夜,都没有白费,我们第一次如此接近真相。”
“届时我们将名扬天下,不,名垂青史!”
四人正沉浸在成功的喜悦时,法阵忽然嗡的一声,射出一道璀璨光束,古奥森严的符号飘扬其中。
“怎么回事?”
“不该是这样,阵法明明还不完整,怎么会……”
“天啊!天啊!看,法阵自己在复原,天助我等啊,快,快把这变化记下来。”
四人远远的盯着法阵,既兴奋又紧张,既期待又惊恐,他们等待这刻已经很久了,激动的情绪无处安放,本该热烈的拥抱,大喊大叫的庆祝,但法阵的异常让他们有些不安。
片刻之后,光芒隐去,有模糊的影子现于法阵中央。随即而来的是酸臭刺鼻的古怪味道,瞬间占满了整个石洞,就像是存放了许久的食物,变质后发酵形成的腐烂味道。
四人捂着口鼻,怀着忐忑的心情缓慢靠近法阵。
“这……”四人面面相觑,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一团黑色的糊状物静静的躺在阵法中央,不管让谁来看,这完全就是一团发臭的腐烂物。
他们又失败了。
邋遢男子没好气的走近踢了踢那团黑色糊状物,低声咒骂了一句,不明的黑色粘液拉出细丝粘满了他的鞋子。
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次失败了,但没有一次是这么的失望,因为这次法阵出现的异动,是之前所没有过的,他们抱了太大的希望。
女子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马上变成了惊惧的尖叫。
一条黑色的触须迅雷般的刺穿了邋遢男子的胸口,那团黑糊糊的酸臭粘液竟是活物!
邋遢男子浑身颤抖着,喉咙嗬嗬作响,发出古怪的声音。他的脖子也被刺穿了,鲜血顺着脖颈不断的往外冒,难以想象这柔软的触须会有如此力量。他颤抖着想去抓住刺穿脖子的触手,就像溺水之人一般,虽然明知没有用,还是想抓住救命稻草。
然而又一根触须从粘液中抽出,迅疾无比的刺穿了他的手腕,透过手腕刺穿了邋遢男子的额头,黑色的粘液快速的翻滚流动着,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顺着几根触手全部没入邋遢男子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