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运六十二年八月初五子时三刻,楚国天子御景驾崩,其太子御君庭登上帝位,追其谥号天原帝,举国服丧!昌运六十二年九月初九辰时一刻,登基大典,新皇大赦天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初登大宝,当谨记先皇遗愿,心系百姓,勤政爱民,强我泱泱大楚。战车所踏,使其蛮夷北面臣服;战船所临,使其倭者称臣纳贡,而天下归心,万国来朝。”
时间过得很快,稍纵即逝,百姓还未来得及享受新皇恩典,大楚王朝又回到了以前,中原繁华无比,边境混乱不堪,这似乎是每个王朝的通病。
大楚清越郡,这里没有洛阳的繁华似锦,也没有长安的重兵镇守,偷鸡摸狗是常态,杀人放火也不稀奇。
清越郡丰羽城之中。“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着,想赖账不成?”几名魁梧的大汉,恶狠狠的盯着这对母女,手中的木棍不断挥舞着,偶尔还打烂一些本就破烂不堪的家具。
“我们就借了二两银子,为什么让还五两。”桌面上的茶水还在若隐若现的冒着热气,随着热气的上升,一张朴素的脸颊带着不满,同样恶狠狠的盯着那群大汉,眸中毫无惧意。
“怎么着,你有意见?”领头的大汉一棒打在那姑娘的肩上,骨头断裂的声音刺激着单云歌的大脑,精致的小脸瞬间邹成一团,但依旧紧紧盯那帮人。
“云儿!!!”刘母一把推开身旁的壮汉,满眼担忧的喊道。
“告诉你们,爷再给你们三天时间,五两银子,少一个子掀了你们的铺子。”这帮人知道她们一下子拿不出,也就没有继续作恶,啪啪打烂一些东西,便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云儿,没事吧?”大汉前脚离开,刘母慌忙扶起单云歌。
“娘,我没事。”单云歌轻揉着肩膀,明显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但为了不让母亲担忧,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没事:“娘,这钱怎么办,五两银子,是咱们铺子一年的收成啊。”单云歌皱着眉头,家里总共就四两六贯钱,弟弟还要上京赶考,根本不可能拿出来五两银子。
“实在不行,就把铺子卖了吧。”刘母看着女儿肩膀,暗自心疼。自家男人早些年走了,留下了一个小酒馆,供着一家三口吃喝,又好死不死的摊上了这些人。早知如此,一年前还不如把酒馆关了的好。
单云歌看着母亲心疼又无奈,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卖了酒馆,那是单家生存的依靠,也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地方,怎么能因为这点事就卖酒馆呢。
心中万般无奈,也只能感叹世道不公,有些人生来便是高贵之命,即使花天酒地也能富贵一生,哪像他们平头百姓,倾尽一生也就混个平安。
“云儿,娘去酒馆了,你在家歇着,等晚上回来的时候,娘给你带点药。”刘母将狼狈的小屋收拾干净,回头对着单云歌喊道。
单云歌还在楞楞的出神,刘母的一番话也就听了个大概,恍恍惚惚的便答应了。
刘母一番收拾之后,拿起酒馆的钥就匆匆忙忙的走了,母亲从她身旁走过,两鬓斑白如烈日下的雪一般刺眼,单云歌看着母亲的背影,今日才发现原来母亲已经年过半百了,已经开始驼背了,不在是曾经撑起这个家的母亲了。
泪水悄无声息的留下,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单云歌抬手想要擦干眼泪,却忘了肩膀上的伤,疼痛传遍全身,没有了母亲在身旁,单云歌疼的嗷嗷大叫,引得隔壁家的狗都在附和。
富丽堂皇的王府,仅仅是大门就充斥着奢侈的气息,单云歌站在人堆里,显得婷婷玉立,好似鹤立鸡群,当然不是单云歌倾国倾城,只是周边的女人大多是三十多岁,还有寥寥无几的几位年轻姑娘,也都是些歪瓜裂枣,反倒将她衬托的美艳动人。
今天是此地藩王御君华招贴身侍女的日子,只不过不似其他藩王,这御君华只是当今天子的堂兄弟,不受重视,没钱没势,偏偏不巧的是,今日也是北面原州藩王御龙庭选妾的日子。所以,这清越郡的美艳姑娘都去了原州王府,留给清越王府的都是一言难尽的女人。
大门缓缓打开,四名身穿铠甲的府兵一字排开,领头的一中年大叔,眉目冷气十足,多少好像战场修罗,充满弑杀之气。
“你上来。”单云歌一脸懵逼,这什么玩意,一出来就要我上去?
单云歌左右看了看,终究还是磨磨蹭蹭的走了上去,还未等自己开口,那大叔倒是极不耐烦:“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跟我走。”
“我……你……有病。”单云歌看着那大叔,咬牙切齿道。
没有纠结,单云歌还是乖乖的跟了上去,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相比大门的气势磅礴,内院更是令人震惊,石砖铺成一条条宽敞的道路,干净无比,随着大叔走到道路的尽头,潺潺一水间,寥寥无几的金鱼慢慢的游着,湖面星星点缀着几朵荷花。
炙热的阳光融合在满院的紫丁香里,清香而淡雅,宁静致远;淡香入鼻,宁静挂耳,浮躁的心归于平淡。
真没想到,这混乱的清越郡,还有这样的仙境,谁说这清越王爷无钱无势,真该让他来看看,亮瞎他的钛合金狗眼。若是有个大富大贵之人在此,恐怕早就对单云歌翻白眼了,没见识的玩意。
“你在这等着,管家一会就来。”冷漠的声音与这美好的景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大叔一开口,好像天气都不这么热了。
“是,大人。”单云歌微微一笑着,刻意用软糯糯的声音回应着。
大叔撇了她一眼,欲言又止,而后默默的转身离去。
单云歌没注意到,还在沉寂在满院的梦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