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剑意,乃是剑客对剑道的领悟与人的精神意志的统一,对剑的领悟越深入,剑意也就越凝固,越强大。不管是剑修、刀修还是拳修,领悟属于自身的武道真意的修者,均称为意修者。”
“剑,乃百兵之君;剑,乃短兵之祖;剑,乃速度之王;剑,乃攻击之最!与其他的‘意修’者相比,剑修者的攻击往往更加强横!”
“然而,剑修的道路却更加坎坷与艰难,突破也比他们困难数倍,这也是为何领悟‘意’层次的剑修者寥寥无几,而剑修一旦突破,实力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的原因!”
“意识是小兵,意志是统帅,对于剑修来说,意志才是其根本。心如剑,意志如铁,只有不断锤炼自己的意志,才方可傲视群雄!即使是剑修,若意志不坚的话,其他‘意修’者也可生生令你的剑意崩溃!”
萧云眼中异彩连连,不断点头,这些才是真正的经验之谈。
“心剑,乃是我当年偶得一部残缺的剑诀。心剑之道,在乎一心,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剑道之路,你在剑道上的天赋不同寻常,我不能用我的经验将你束缚住了,后面的心法需要你自己创造,能走多远,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记住,至诚于剑,才能在剑道之路上走得更远,你的天赋,你的意志,你的心性,各方面都很不错,不可多得。万古岁月以来,人族后辈的天才剑客中,如此年幼,便踏入剑意之境,称得上绝世天才。”
“人族?”萧云心中一突,老者的话语,让他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但长年的冷静让他脸色不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老者的脸色缓了缓,眼中多了几分赞赏,萧云的冷静让他很满意,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九转轮回诀’每一转的突破,必然要经历幻境的考验,意志,若无钢铁般的意志,很容易迷失在那无穷的轮回之中,切记,轮回,最是无情,紧守本心,方可得脱!世界之大,能人异士数不胜数,意志不坚,很容易被人俘虏,哪怕你有数倍的实力,在别人眼中也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老者淡淡地看着萧云,提醒道。
“多谢前辈,传授之恩,萧云谨记于心!”一开始,萧云心中对老者始终怀有戒备之心,但此刻,萧云却是心悦诚服。或许老者无法认可自己,但毋庸置疑的是,老者对他实实在在有授业之恩。
闻言,老者微微一愣,似乎察觉到萧云心中的变化,眼中划过一抹暖色,平和道:“这些只是常识,现在告诉你只是让你少走弯路罢了!老夫姓莫,你起来吧!”
“多谢莫老!”对于莫老口中的“常识”,萧云却不这样看,然而,却没有说什么,有些东西,自己心中谨记便可。
虽然不知道,莫老为何会改观对自己的态度,但从莫老那淡然的眼中,萧云看到的更多的是善意,而非冷淡,与恶意。
..
清晨,森林大地云雾缭绕,清新的空气令人心情舒畅不已。
转眼便是三月过去,自莫老传授剑意的经验后,萧云便一直在熟悉心剑的心法。
“好难!”萧云呢喃道,心剑,虽只有寥寥数百字,但晦涩难懂的程度,超过以往任何一部武学。
第一重,御剑。御,乃驾御,控制。即以意御剑,以神御气。传说中的剑仙之术,御剑飞行,千里之外取敌首级。
而修习御剑之术,必先要领悟剑意,对灵识的要求非常严苛,没有细致入微的控制力,想千里之外取敌首,那估计是傻愣愣地将宝剑送人。
深吸一口气,虽然萧云已领悟剑意雏形,但却远远不够。灵识不够,如果再次强行施展的话,那就不是躺在床上那么简单了。
平地上,萧云负手而立,身体笔直如一柄释放着凌厉寒气的长剑,锐气逼人。
心剑的修炼虽然并没有实质性的突破,然而,不断的修习却让萧云对于剑道的领悟更加深刻,一言一行之中,皆包含着对剑的领悟,整个人看起来仿若一柄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
同时,三个月的修炼,让萧云对于先天之境的掌握更加牢固,一些先天级的修为才能施展的武学也逐渐领悟透彻。
不知这般站立了多久,远处林海茫茫的永寂森林,不断传来一声声震耳的兽吼,萧云眼眸徒然睁开,一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透射着锐利的锋芒,右手无名指和小指弯屈,食指中指并拢伸直,手握剑指。
紧随着,一股凌厉的剑势徒然散开,以萧云为中心向四处散开,于尘埃中处,衣袂翻飞,“锵!”清越的剑吟,怀中的无墟剑胆自动跳出,伸直,缠绕在他的周身三寸之外,上下飞舞,细弱柳条,快如闪电,一道精芒上下缠绕游走。
“吟!”萧云虚握长剑,掌心离剑柄尚有一寸之距,但却仿佛象真正握住一般,灵活自如,如臂使指。“炼剑,有三重境界,第一就是‘指挥如臂’,第二‘剑心通明’,第三便是‘人剑合一’。”前世作为剑道宗师,萧云早已臻至“剑心通明”巅峰之境。
而在永寂森林领悟剑意时,萧云曾触摸到一丝“人剑合一”的奥秘,险之又险,成功将巨型狼兽屠杀,而心剑,第一层次“御剑”,必须得踏入“人剑合一”之境,三个月的努力,萧云虽未取得很大的突破,但已能将长剑控制在离周身三寸之处。
兽吼,剑吟,长啸,清冷的剑光刺破空气,以意御剑,长剑脱手,令萧云的剑法更加深奥,凶险,仿佛多了一双手臂,灵活无比,宛如羚羊挂角无处寻,一任东风满太虚。
“砰!”萧云右脚重重一踏,身子轻若灵燕,踩风踏气,凌空向上翻腾,旋即,左脚踏右脚,纵身提气,形若飞鸿往上直冲十米,一踏,两踏,三踏.萧云的身子节节升高,转眼,身子凌空与地有百米之距。
正是武当的轻功绝学“梯云纵”,传闻“梯云纵”可虚空生力,凌空九踏,而萧云如今只能七踏,每一踏消耗的真气会呈数倍增加,同时,高空之上,罡风猛烈,巽风锋利,若无雄浑的真气护体,身子立刻会被撕成粉碎。
萧云身子立于百米高空,狂风呼啸而过,衣袂翻飞起伏,“吟!”一声剑啸,萧云的身子随风移动,脚下步步生莲,重重幻影交错,“太极剑舞”展开,心之所至,无念无想,配合君子堂轻功绝学“大鹏展翅”,萧云的身子如大鹏展翅,滑翔突进,此刻,“太极剑舞”这一绝世剑招,才不再局限只能地面碎步挪移,雪亮的剑光宛如长虹划破天地,一转,虚空中无尽云气牵引而来,环绕周身。
“轰!”最后一击,萧云落地,回身一剑刺出,剑气汹涌呼啸如浪潮澎湃,白云不断旋转而出,快如闪电,飞射向山壁处,击中,炸开,化为一道道剑气切割在山壁上,嗤嗤作响。
白云消散,剑气散尽,山壁上,留下一个直径三米寸许深的坑洞,以坑洞为中心往四周辐射,是一道道两米长寸许深的笔直划痕,依然有剑气残留。
“呼!”萧云沉沉吐出一口浊气,望着前方山壁处的坑洞,眉间抹过一丝神采,自言自语道:“这才是真正的太极剑舞!”
“很不错,看来你对剑道的领悟又增进不少!”一声赞叹的声音传入耳中。
萧云嘴角抹过一丝微笑,三个月的努力,与初临相比,不可同日而语。正在这时,一阵缭绕的肉香味忽然扑鼻而来,萧云的肚子“咕咕咕”地乱叫,偏头一看,却见莫老正熟练地翻转一串不知是何妖兽的烤肉。
晋升先天之后,武者对于口腹之欲并没有那么强烈,基本上可通过吸收天地精气缓解。不过,萧云对于这一切还不太习惯,而且,若是连作为人的本性都丢掉的话,那还能称之为人么?
“莫老!”萧云大步朝前走去,道了一声问安。
“这个给你!”莫老淡淡点了点头,将手中已烤好的烤肉扔给萧云。
“唔唔,很好吃.”鲜嫩的烤肉,爽滑可口,令萧云忍不住大口咬了起来,嘴中含糊不清的回道。
“呵呵~~”望着萧云狼吞虎咽的样子,莫老微微一笑。
片刻后,“呼—”萧云沉沉地吐出一口气,赞叹道:“没想到,莫老的烤肉如此棒!”
“还要么?”莫老含笑问道。
“额,不用了!”萧云连连摇手道。
“莫老,我想问你一件事!”擦去嘴角的油渍,萧云脸色忽然一正,正经道。
“说!”
“我想知道,永寂森林的妖兽实力,与我.”
“嗯?你想磨砺自己?”眉头一扬,似乎明白萧云的意图,莫老回道。
“是的!”萧云点了点头,武者只有在鲜血洗礼与荆棘之中,才能得到成长。
“很好,作为武者,必当披荆斩棘,逆流涌上,在生死中突破自我,在极限中战胜自我,方可成为强者。老夫以为领悟剑意雏形的你,会沉寂下来。你,很不错!”
萧云面无表情,静静等候着莫老的回复。
前世的萧云,一生基本上是在战斗中度过的,被追杀,被暗杀,与前辈交手,与同辈交战,与敌人厮杀。尤其是萧云为寻求先天之境的突破,进行了一系列的疯狂训练,拼命地磨练自己。
莫老心中暗暗点头,不动声色道:“很遗憾,残酷的告诉你,任何一只妖兽的恐怖对你都是噩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