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萧云心中叹息,这一步之遥,却是天与地的差别,剑意,剑意,华夏古武界已经数百年没人领悟这个层次了,哪怕是被称为剑道宗师的他,也只能臻至技之巅峰。
“前辈赞誉了!”萧云手腕一转,长剑并于右肩,转身颔首道。
“你似乎有点不满意?”老者眼光掠过萧云那有着遗憾的脸庞,平静道。
“嗯!”萧云点了点头。
“剑意,物我两忘,人剑合一的剑道之境,你已半脚踏入,有什么好遗憾的!”老者双手负于后,淡淡道。
“什么?”萧云身子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老者,“不可能!”萧云摇了摇头,以老者的实力还不至于跟他开玩笑,但是.
“试下,你就知道了!”说罢,也不见老者的动作,右手便多了一根细长的树枝,左手依然负于后,静静地看着萧云。
“是,多谢前辈指点!”萧云心中一喜,不管老者所说是真是假,但能得到他的指点,实乃萧云心中所迫切想要的,不然,他也不会旁若无人地展露他的剑道天赋。
“前辈,请!”萧云手挽剑礼后,手中长剑往前一摆,旋即,一股凌厉锋芒的气势,以萧云为中心,向四处扩散,萧云衣袂飘飘,黑发乱舞,眼中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老者点了点头,平淡的眼中罕见地抹过一丝赞叹的神色,眼前的少年,除却年龄看起来稍弱外,其他方面均给人一种成熟、老道的感觉,一言一行,隐隐有着大师风范,实在令人费解。
老者一动未动,看似随意地站立着,全身都是破绽,然萧云凝神细看时,却发觉老者的气势仿若与六方万物浑然一体,宛若天成。
“基础剑法!”
“锵”手中剑胆一声清吟,萧云一声清啸,随后,剑光一闪,剑尖一点震颤宛若雷霆怒炸,层层剑花连绵盛开,绚丽的背后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这是最简单的刺剑,“刺剑”,乃是将周身气息收为一点,把全身力量凝于剑尖,唯一的特点便是:快,敌未觉,剑已至。
望着来势汹汹的刺剑,老者不慌不忙,右手往上轻轻一扬,随后树枝轻轻往前一划,萧云的长剑便如不受控制般往旁边偏去。
一击无功,萧云右脚轻点,手中剑胆顺势一削,半圆弧状的剑气,森然而至。
“不错,基础很扎实!”老者说道,手中的树枝轻飘飘地与剑气相撞,半圆弧状的剑气斩顿时化为虚无,手中的树枝去势不减,如萧云的刺剑一般,笔直刺去。
萧云心中一惊,脸上毫不动色,手中的剑胆连忙一收,宛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与老者的树枝相触,顿时,一股如山岳般的力道从老者树枝上传递过来,手中的剑身顿时弯成一个夸张的弧度。
一波接一波的力量,宛如大海汹涌的波涛般令萧云脸色涨红,右脚重重一踩,身子凌空后翻几个跟斗后,落于五米之外的地方,化去手臂中残留的劲道,萧云心中有股骇然。
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是一切的根本,萧云对这句话深以为然,本以为自己的基础剑法已臻至巅峰,再无变化,但老者那简单的一刺,却让萧云明白了天外有天,剑道一途,永无止境。
“嗯!”察觉到萧云心中思绪的转变,老者轻轻点了点头。
“再来,风花雪月!”
萧云含胸落剑,气啸而出,剑尖残云点点,剑雨溅落,无尽的剑气交织射向前方,令人感觉剑刃仿佛从四面八方袭来。
“有点样子,但剑气太散,浪费!”老者一边出声一边移动,手中的树枝宛如柳条般四处飞舞,交织袭来的剑气寸寸粉碎。
“清风剑法第三招,源清流洁!”
萧云一声厉喝,右脚重踏,身子凌空斜转一圈,手中的长剑顺势一劈,两道一米长的银白色剑气爆射而出,呈交叉状,划破空气,带出阵阵空气压迫之声。
“攻击力挺强,但灵动性不足,还有,身处半空,你想当活靶子吗?”老者冷声道,手中的树枝往下一挥,震碎交叉的剑气,右手上抬,对着萧云,便是一刺。
“嗯哼!”一声闷哼,萧云右脚踉跄了一下,连连倒退数步,才稳住身子,感受着发麻的右臂,嘴角抹过一丝苦笑。
清风剑法乃武当继太极剑后又一顶级剑法,一招源清流洁,气机锁定,剑气连绵不绝,汇成一线,唯有以硬碰硬。而那半秒的凌空,又转瞬即逝,哪会像老者这般轻轻一挥,剑气便粉碎,让自己当了半秒的活靶子。
不过,高手过招,瞬间便可分生死,那半秒的时间足以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老者的提醒让萧云心中划过一丝凝重,在这陌生而又危险的世界,谁能肯定以后不会碰到老者这般的强者。
萧云脸色一正,深呼吸一口气,冷静道:“多谢前辈!”
老者点了点头,依然是那风轻云淡的表情,静静等待着萧云的出招。
“喝!”
萧云一声怒喝,丹田中的真气暴涌而出,转眼,左手多出了一柄由真气凝而成的泛着寒芒的长剑,双剑高举过头,紧接着,猛然而下,双剑连连快速挥舞。
“接我这招,御天一怒!”
“咦!”老者一声惊咦,一股凌厉的剑气从萧云手中一晃而过,却是隐于空中,“好狡猾的小子!”似乎察觉到空中多了一丝变化,老者连忙抬头一看,却见数十柄寒光凛凛长剑,携带着锋芒的气机轰然而下。
“不错,但敌人不可能不动.咦,还有后招?”老者眼中划过一抹感兴趣的眼神,将头顶由剑气凝实的锋利长剑一一震碎,眨眼,萧云的攻击紧随其后。
“极中有极!”
怒喝落下,以萧云为中心,凌厉、锋芒的剑势笼罩周围两米的空间,密密麻麻的剑气顿时席卷开来,萧云左右握剑,双脚交替回转移动,左右两柄剑刃轻舞,一边碎步移动一边攻击,身似幻影般,朝着老者上下左右各处位置刺去,令人感觉剑刃仿佛从四面八方袭来。
“很好,两套剑法的时机、意识掌握都很不错!”老者轻轻赞叹道,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的色彩,看似是两招合击剑法,实际上却是两套不同剑法,虽然不知是什么剑法,但能如此行云流水,一招接一招,剑道天赋实属了得。
“再来!”
“流云剑法—烟消云散!”
“继续!”
“墨子剑法—墨点江山!”
萧云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手中紧握剑胆,眼中的闪过一幅幅画面,那是自己五岁第一次学剑的时候,在冷酷的萧老爷子手中一次次被击飞,却一次次重新爬起,再击飞,再爬起,一切,只为得到他的肯定。
..
一套又一套的剑法,一次又一次地被挡住,萧云眼神坚定,手中的剑法不停变换,第一次,萧云可以毫无顾忌地使出生平所学的剑法,也是第一次有人能如此承受住萧云这疯狂地剑法攻击。
萧云的眼神愈发明亮,手中的攻击也愈发猛烈,心神之中,似有一丝丝火花“滋滋”作响。
不知换了多少剑法,不知练了多少遍,朝阳已成烈日当空,萧云全身汗水淋漓,喘气如牛。但是如刀削般的俊俏面容满是不屈之色,一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更是透射着坚毅的光芒。
老者眼中的震惊越来越多,随着萧云那状如癫狂的剑法攻击,老者的脚步也微微移动起来,却没有出声。
萧云收剑,蓦然静止不动,浑身气息涌动,脸上一片肃然,双瞳大张,冷目如电,一声声剑啸从萧云口中传出。
“来了吗?”老者嘴角抹过一丝微笑,眼中多了一丝期待。
“前辈,最后一招,太极剑舞!”
剑气冲霄,剑鸣动九天,萧云身上的气势顿时暴涨,一股莫名的意味瞬间涌上心头,回身一剑剑刺出,身若游龙般迅捷,长剑化虹,剑气汹涌呼啸如浪潮般澎湃。
落在老者眼中,萧云的身子似化为一道道幻影,忽左忽右,似跳舞般盈身穿花蜂引,荡剑蝶舞翻飞,清冷的剑光带出一道道雾白的闪电,以老者的肉眼目光居然有些捕捉不到萧云移动的轨迹。
“好剑法!”老者一声惊叹,肃然的脸庞终于划过一丝微笑,手中的树枝连连挥动,不动地身子跟随着萧云的剑光移动起来。
片刻后,萧云半跪着身子,左手伏地,“呼呼!”大口大口的喘气,眼中一抹遗憾划过,身子不住地颤抖。
“最后一招,很不错!物我两忘,人剑合一!你心中应该有察觉到了,本该一脚踏入剑意之境,奈何.”言罢,老者低头望了一眼随风化作一篷粉屑的树枝,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色彩,那一招,真谓惊才艳艳。
萧云不住地喘气,心中有股无奈,在施展‘太极剑舞’的那一刻,萧云感觉自己灵魂如同升华一般,一股清凉蔓延脑海,灵感如泉水再次喷薄而出,隐隐约约触摸到了那玄之又玄的剑道奥义,人即是剑,剑即是人,然而,却始终有层薄纱无法冲破。
若是体内的真气再坚持一刻的话,若是能突破至先天的话。剑意,那传说中的剑道境界,恐怕刚刚便一脚踏入了。
“还望前辈指点!”萧云缓缓抬头,望着老者,拱手道。
“很简单,破除你体内的封印即可!”
“什么?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