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湘水激战2
我的眼泪“哗“的倾泻而下,委屈掺杂着惊喜,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好险啊!虽说我算到了凌绍不过是在故意为难我,试探我,但我这招釜底抽薪却也令我胆战心惊!我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哽咽出声。凌绍伸手抹去我脸上的泪珠,心疼的一脸愧色的道歉:“好了,好了!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对!别哭了,好不好!”
他不道歉还好,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感觉自己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竟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发不可收拾。凌绍这下慌了手脚,急得脸都白了!他手忙脚乱的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轻轻替我重新穿好,嘴里不停的道着歉。我充耳不闻,直到自己哭累了,哭够了,才渐渐平息下来,却依然气咽不止。
凌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哭的眼睛都肿了!如果还不能消气,你罚我怎么补偿都可以。”
我狠狠白他一眼,嘟着嘴说道:“想要弥补还不容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凌绍当然明白我意中所指,他为难的皱眉回答道:“这个,我真的不能随便答应你。事关吟风寨众位兄弟的命运,岂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还望羽瑶你能够体谅。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有用的着我凌绍的地方,凌绍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看他说的如此恳切真挚,我不禁心软:“恐怕我真的是在强人所难!好吧,我不再逼你。不过,云州水军确实需要你们!你和你的兄弟们还是再慎重的考虑一下如何?”
凌绍无言的点点头。
“我还想说最后一句:我叫青青,盛青青,不是羽瑶。”
凌绍神色一凛,固执的说道:“盛青青是施厚的盛青青!羽瑶是凌绍的羽瑶!这点我会永远记得。”
唉,随他吧。懒得再跟他计较。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寒冷的夜风涌动在暗夜。凌绍一直将我送到吟风山下,看着我和风行纵马绝尘而去,直到身影渐渐消失不见还兀自望着那方向发着呆:我终于知道原来在你的心中,他才是你的最爱!那我就这样在你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你,可以吗……
云州城。丑时三刻,照例巡城一周的施厚刚刚歇息,曾言便疾步走近帐前,低唤道:“少爷,醒醒,守军有急事禀报。”
本就是和衣而眠的施厚一翻身坐了起来,曾言急忙帮他穿上战靴,施厚已迫不及待的问守军:“发生了什么事?”
守军神色慌张的回禀:“将军,江面上好像有可疑的迹象,可能是耶梭国的水师。”
“走,看看去!”施厚连披风都没来得及穿,便一个箭步跨出去。曾言拿起披风在后面追赶着,轻声喊道:“少爷,夜凉,披风!”
施厚一把拿过披风往身后一甩,披风在空中犹如一朵盛开的白莲,已飘然挥洒于施厚身后,随风轻舞。
拾级登上城楼,身后是高举火把紧紧跟随的护卫,施厚猛地停步转身道:“将火把熄灭!”
护卫愕然,面面相觑之后,急忙熄灭手中的火把,有经验的军士已经明白这样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目标,也不至于让敌军看到光亮,而以为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
夜色正浓,凛冽的寒风夹着湿气迎面扑来,像刀子刻上脸颊,阴冷直渗入骨髓。施厚立于城墙垛口,极目远眺,水天相接处,隐隐约约间,似有无数个黑点正在向这里涌动。渐渐的黑点变大,竟是黑压压的铺天盖地的耶梭军战船!原来是江承波趁着夜色率领他的水师悄然来袭,准备打云州城个措手不及!
施厚急忙纠结西城所有军士,宣布云州城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时刻注意蓝琨的军队攻城。他把西城交给叶湛父女和周进,只身带领霍胜和百名亲卫,飞奔南城而去。快马加鞭到达南城,所幸的是水军副都统韩至义已经收到线报,将水军集合整齐,只等一声令下奋然出击。
施厚肃然的眼神往眼前军士们身上一扫,朗声说道:“狼子野心的耶梭国,早就垂涎我大晋的大好河山,虎视眈眈由来已久。今日竟借新皇登基之际,侵袭我大晋!我等岂可等闲视之?养兵千日用在今朝。而今保家卫国,建立功勋的时刻就在眼前!将士们可有信心?”
众将士齐声山呼道:“誓死保卫云州!誓死追随将军!”
施厚神色凝重的点点头,看向韩至义。韩至义得令,率领众将士火速登上战船,急速出击。在耶梭水师距离云州约十里的水面上将其拦截。耶梭水师显然没想云州水师会这么快出动。中军楼船上令旗一挥,耶梭战船迅速排好阵形,火箭带着呼哨飞射而来,云州水师也不敢怠慢,只见火箭来回飞射,犹如蔚为壮观的流星雨。有战船不幸被火箭点着,马上有军士舀起江水将其扑灭。待得两军战船驶近了,军士们相互跳上对方的战船,近身厮杀起来。一时间,刀来枪往,喊杀声震天!
远在城楼上观战的施厚,终于看到了两军的差距,那就是四个字:实力悬殊!耶梭国此次派出了十万水军皆是精兵良将,个个训练有素,作战经验丰富。任此刻江面上战况如何激烈复杂,阵形始终未乱。而云州水师倾全城兵力不过区区五万人众,且兵力薄弱,绝大多数是新招募来的兵士,毫无经验可谈,只是凭借一腔的报国热血在与敌人奋力厮杀,早已乱了阵形,只剩韩至义满头大汗的挥舞着令旗,却无人响应。
眼见此情此景,施厚将焦急隐于心底,低低的说一句:“抬战鼓!”立刻有四名军士抬上来直径达一米多高两米的牛皮战鼓。施厚站上垛口,手握鼓锤,舒展双臂,运足内力,单击鼓的中心,“咚”随着浑厚有力的一声响,鼓声由弱渐强,由疏及密,鼓锤由鼓的中心逐渐敲向边缘,鼓声由浑厚转为高亢,仿佛一声声惊雷平地而起,摄人心魄,又似一阵阵急雨洒向江面,激怀壮胸!
云州水军看到大将军亲自擂鼓助阵,士气大振!
我正在府中熟睡,被翠儿莺儿突然叫醒,听到消息便迫不及待的和风行往这里赶来,却被守城的将士拦于城下,不得入内,只得和同样心急如焚的云州百姓一起在城下等待着。
站在城下,我屏息凝望着城头那个将手中的鼓锤,挥舞出龙飞九天的雄伟气势的白色身影,不禁热泪盈眶,心潮起伏,深深为云州的水军捏一把汗。